第112章 准备砸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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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常没搭话。

  沃河水患持续了很多年,也不是没有县令动过想治理的心思,将作掾年轻那会儿,也有个县令想修。

  只是,本地地势平坦,没有太大的高低落差,大水一来,直接四处蔓延,要想能够修出让水流四散出去的水渠网,其动用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县里哪有这个钱?

  那时的县令无奈,只能按照县里的实力,每年给将作掾拨点款,带着人做水道疏通,希望能减缓些水灾。

  可惜的是,将作掾掌握的技术普通,他疏通的水道效果算不上好,比起来[lang]费人力物力,还不如不修。再加上水患不算多严重,以及其它的原因,将作掾便被要求不用继续疏通水道。

  没有了工作,将作掾连带着整个部门都逐渐被边缘化,而本县经常泛滥水灾地方的平民,也是能走的走,能逃的逃,最后将那一大片土地全部荒废下来。

  水灾最严重的地方已经没了人,更远处的村子虽然也会受点[bo]及,但粮食减产也不会减得太狠,勉强还是能活下去的,于是大家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年,相安无事。

  而如今新县令想要重修水利,将作掾心里是不怎么看好的。

  这条水渠要怎么修?河渠上下游县关系协调好了吗?还有最重要的,修河渠的钱从哪里来?本县也就四五万的人[kou],适龄的丁男丁女要种田织布还有兵徭役,能过来修河渠的人又能有多少?

  哪一个解决不了,这河渠就修不下去,尤其是这次老常挨打,将作掾心里明白,除了神师在暗地里捣鬼,真正让这些青壮们动手的,是他们本身就在恐惧修河渠!

  毕竟,哪个平民不害怕劳役?

  单个的民意不害怕,后面还有人指挥着就吓人了,再加上前面的不利条件,将作掾立马后退。

  “不行,这浑水我不能掺。”他打定主意,道:“咱们小心点,把水曹那个狗养的玩意儿供出去就行!”

  确定了的将作掾带着老常从尚傅面前一阵唱念做打,成功的获得了暂停勘察的安抚。

  而送走将作掾的尚傅,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没有说话,屋内就走出来个比他略显年轻的中年男子,张[kou]就道:

  “好你个老尚,底下的事儿没铺平呢,就把我给叫过来了?”

  尚傅抬眼看着他夸张的模样,直接拆穿了这位好友的面目:

  “是你来的比我想的还要快,说起来,娄行你在山阳郡呆的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别提了。”被叫做娄行的中年男人摆了摆手:“被上司翻了旧账,不上你这儿,可就要去城门前搬砖了。”

  尚傅瞬间就懂了。

  他和娄行两人是同僚,关系还不错的那种,嗯,能在山阳王手下呆住的人,战友情都挺深的。

  当年,尚傅能在山阳王府中呆住,一个是走别的地方没好职位,其次就是山阳王府中藏书是真的多,为了窃书(把书看完回家默写出来),尚傅就兢兢业业的在山阳王府中干活。

  而娄行呢,他是个半个墨家子弟,擅长工程建造和机械什么的,山阳王骄奢[yin]逸,自然也会修建水阁亭廊之类供他享乐的建筑,娄行就是负责修建的那个人,修的时候,更是上下其手,不知道捞出去多少钱财。

  因为其人贪污太甚,其他墨子极其耻于与他为伍。

  其实,娄行并非贪婪无度之人,他贪的那些钱财,虽然有一部分也用在了自己身上,但大部分都是分给了役夫役妇,又拿去接济了孤寡老弱,至于尚傅为什么这么清楚——

  因为接济孤寡老弱,主要是由他来做的。

  但,明面上娄行就是助纣为虐的走狗,而且他的确是拿一部分钱财去享受了,现在被其他人排挤清算,也不足为奇,不过——

  “郡里还是有人在保你的,不然,就你干的那些缺德事儿都翻出来,直接没命了!”

  “哎呀,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干嘛?”

  娄行大大咧咧的箕踞在尚傅面前,摆着手说道:

  “我来的时候倒是看了看沃河的情况,要想修,怎么也得要个上百万钱吧,宛安县这穷地方可拿不出来这么多,尚傅,要不去地里挖点东西出来,填补下空缺?”

  尚傅额头冒起了青筋:

  “盗人坟墓这般灭绝人[lun]的事情你还想做?真是的,墨家怎么能教出来你这样混[dang]不羁的子弟!”

  娄行挠了挠头:“可能……因为我同时也在学老庄?”

  “庄子也没有说可以去挖人坟墓的!”尚傅气的砸起来桌子。

  “呃,算了。”看尚傅气成这样,娄行也不敢再刺激他了,就是整个人还吊儿郎当的,摊了摊手道:

  “继续说水渠,我在省钱上再有一套,该有的物力和人力都不能少,这些事儿可都得靠你,不然,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知。”

  说回正事,尚傅收回自己的情绪,他点了点头,道:“不过,你得先勘探好这水渠要如何修,修好之后,又能灌出多少亩良田,只有只有大概,我才可凭这些去招募本县和他县的氓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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