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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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双荣“啧”了一声,道:“上头虽不允许咱们做太监的和宫女搭伴儿,但只要皇上不查,谁能知道呢!”

朝烟皱眉,说:“郭公公,此事不必再提,您还是找别人吧。”

“你!”郭双荣见她面有寒霜,越发心痒难耐。

这深宫寂寞,太监虽没了东西,但还是耐不住想碰碰女人身子。往常他弄到手的,都是些年轻小丫头。今日他跟着师傅何公公来长信宫,一眼便瞧中了朝烟,觉得她够漂亮;弄来了,也有面子。

何公公还告诫他,“玩什么都好,别打朝烟主意,省的惹了寿康宫”,可郭双荣却觉得这是师傅杞人忧天了。段太后忙得很,成日与摄政王打擂台,还要压着儿媳妇皇后不作妖,哪里有空管一个宫女的死活?

朝烟不肯,郭双荣也不急。他敢就这样来,自然是做了准备的。当下,郭双荣便哼笑道:“朝烟,内务府的黄公公,与我师傅何公公的关系向来要好,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听到内务府的黄公公之名,朝烟心底一紧。不为其他,因为每一回她去段太后跟前复命,都是由黄公公来传达的。

“要是魏王知道,你每次去内务府,都是别有心思,那事情会如何?”郭双荣说这句话时,声音轻的几不可闻,朝烟很仔细地听,才听明白他的意思。等说罢了,郭双荣眯了眯眼,一张瘦脸笑起来,青筋迸起,如皮包骨头的野狼。他的眼神上下扫着朝烟,像是扒了衣服似的,叫朝烟越发反感。

“郭公公既然是何公公的徒弟,那当知道有些事儿该说,有些事儿不该说。”朝烟冷声道。

皇上与段太后是亲母子,服侍他们的宫人也该是一条心,而魏王则是外人。郭双荣为了哄骗她搭伴儿,竟然说得出这种胳膊肘向外拐的话来?

虽说她在心底对段太后颇有微词,可在场面上,却与郭双荣是一条路的。

“朝烟,我也不过是图个伴儿,哪里舍得害你呢?你先收了我的镯子,再回去仔细想想。”郭双荣暧昧地笑了起来,将那只镯子强硬地塞进了朝烟的手里,“今晚亥时一刻,我在藏书阁边上的小库房里等你。”

说罢了,郭双荣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朝烟在原地僵立了片刻,手劲儿大得险些将这只镯子摔碎了。这事儿,回去向寿康宫求助是最妥当的,只要李姑姑肯帮忙,郭双荣便再也不会找上门来了。可知悉了彩儿之死后,她竟不怎么想欠寿康宫的人情了。

可若不找寿康宫,又能找谁?总不能找魏王。要不然,岂不是不打自招?

朝烟一边思虑着,一边往宫门前走。未几步,面前就出现了一道人影。这人影来的突然,她险些撞在了对方的胸膛上。她急急地停住脚步,先蹲身行礼开始请安:“奴婢朝烟,见过——”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对方是谁。

是魏王。

她差点儿忘了,现在的魏王可是自由之身。

“……见过魏王殿下。”朝烟补完了后半句话。

金乌西沉,在宫道上落下一片灿光。魏王的面庞被这夕阳所照,竟也有煜煜生辉之彩。但他的面色很不痛快、极其不痛快,像是瞧见了什么大恶人似的。

“怎么回事?”魏王挑眉,拽着她的手腕扬了起来,“本王送你的胭脂衣料,你一概不收。那个太监送你的手镯,你却收了?”

朝烟张了张口,不知当如何反驳:“奴婢……”

魏王那如日煌煌的面庞,显露出少见的怒意来。他哼了一声,道:“是他强迫你收的吧?是不是?还是说……”魏王的眼底有一道寒芒,“本王,竟然不如一个,竟然不如一个……太监……”

朝烟心底小小吃惊,知道魏王怕是要气坏了,连忙道:“殿下息怒,这确实是郭公公强塞到奴婢手里的,奴婢正愁着要如何还呢。”

她见魏王只顾着发怒手镯的事儿,便猜测魏王应当是不曾听到“别有心思”那一段。想来也是,那时,郭双荣将声音压得这么低,魏王便是千里耳也听不见。

“那臭阉人要你今夜去藏书阁边上的小库房,是不是?”魏王冷冷地问。

“您…连这都听到了?”朝烟有些诧异。

“今晚,本王跟你一起去。”魏王勾唇一笑,声音慢悠悠的,“恰好许久未出长信宫了,也该叫欢喜活动活动手脚。”

什么玩意儿,也敢肖想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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