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秘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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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们敲了一会儿,殿门打开,青莞端着烛台一脸不悦地出现在门口“殿下在歇息呢什么人在外吵吵嚷嚷,如此没根没据”

樊於期走到青莞面前,拱手道“原来是青莞姑娘。今夜藏书楼进了贼,我们一路追赶到此,发现贼人不见了,在下怀疑他藏进了阿房宫”

青莞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阿房宫就这么大,平常只有我和殿下两个人住,若是混进了旁人,我们早就发现了。”

“贼人狡猾,为防万一还请青莞姑娘行个方便,这也是为贵国太子的安全着想。”樊於期说完,刚欲进门却被堵在了殿门口。

“笑话我们殿下是什么身手,会惧怕一个小小毛贼反倒是你们秦国防卫疏漏,自己人玩忽职守,进了贼没本事抓却跑到我们这里叨扰”青莞一向快人快语,怼起人来连珠炮似的,经常把人弄得哑口无言。

樊於期不擅口舌之争,但他性子耿直,即使被怼也毫不退让“在下也是公务在身,姑娘如此不讲道理横加阻拦,难道与那贼人有什么牵扯不成”

言毕,饶有深意地审视着青莞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没想到会被对方一语说中,青莞又惊又气,指着樊於期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樊於期冷冷一笑“在下是何意,姑娘心中自然有数。”

“深更半夜,何故在此喧哗”蓦地,独属于少年的清朗声音传来,犹透出一丝刚刚醒来的慵懒。

“殿下”青莞退到燕国太子身旁,一脸委屈地指了指樊於期以及他身后的一排侍卫,“这些秦人好不讲理宫里进了贼自己抓不到,却跑到我们这儿耀武扬威。我只不过阻拦了一下,居然就被怀疑是贼人的同伙”

燕太子丹一身白龙鱼服,尽管刚从榻上起身只随意将长发束了一道,却丝毫不减卓尔风姿“樊大人怕是有所误会。我的侍女一直在值夜,若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她势必有所察觉。况且今夜我睡得比平常晚了不少,期间并未见到任何异状。想来不是你们南辕北辙跟错了方向,就是那贼人身手了得,早就跑得没影了。”

“太子丹殿下既不肯配合,那便得罪了”话音未落,樊於期冷不防捉住燕太子丹的左手,二话不说便撸起对方的袖子

然而紧接着,樊於期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燕太子丹的左小臂,裸露在外的一小截皓腕白皙光洁,莹莹如玉

别说脱臼留下的红肿,连一点淤痕和瑕疵都没有

不可能

对方手腕分明受伤不轻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冤枉了对方

“樊於期你好大的胆子”青莞用力拍开他的手,一双水灵灵的眼眸此时充满了不忿,气冲冲地瞪着眼前的男子。

樊於期退后一步,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开口“失礼之处,望太子丹殿下见谅。因是那贼人的身形与所用之剑皆与您极为相似,故而不得不前来确认一番。”

“樊於期,你什么意思不过是个小小侍卫头子,对我指手画脚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敢怀疑到我们殿下头上信不信我”

“够了,青莞把我的佩剑拿来。”燕太子丹出言让跳脚大呼的小侍女消停点。

青莞只好闭嘴,乖乖转身进屋将水心剑取来。

“没错,就是这把。”拔剑出鞘,剑锋寒凉,樊於期查看了一下剑身表面,又握在手中略微掂了掂。

燕太子丹拢着袖子,解释道“樊大人有所不知,水心剑乃当世名剑,江湖上多有仿品。那贼人所持之剑与此雷同,也是很正常的事。”

“就是一把剑能说明什么问题”青莞在一旁叽叽喳喳附和着。

“既如此,想来那贼人当真是跑了。今夜诸多打扰,还请太子丹殿下海涵。”一语即毕,樊於期抬手让卫兵们撤离阿房宫。

青莞还想说什么,结果被她主子用眼神制止。

等樊於期及手下的一队卫兵走远,主仆俩这才一前一后回到寝殿。

青莞关上门,但见燕太子丹绕过花鸟屏风,径直走到一处约莫一人高的梨花木衣橱前,淡淡地说了句“出来吧。”

橱门从里面缓缓推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漆黑狭窄的橱柜里探出了头,竟是与燕太子丹一模一样的容貌

原来十七年前,燕国的王后产下一对龙凤胎,燕王喜随之萌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觉得让自己的女儿仅仅做个养尊处优的嫡公主未免可惜了些,日后顶多也只是个联姻工具,倒不如索性放开胆子,好好将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利用起来。

诸国之中,数燕国最为势单力薄,处境也最为艰难。要想在夹缝中求生存就不得不作出一些牺牲,比如向别国派出质子以结成联盟或平息刀兵。

中原战火纷争已久,几国之间关系复杂,互派诸公子为质的例子并不少见,但以太子作人质的却寥寥无几。

燕王喜就这么一个儿子,自是舍不得送去当质子。他的打算很简单,如果派出的是一个“替代品”就不一样了,即使出了什么不测,他这个一国之君也大可以高枕无忧。

于是,燕王喜对外宣称王后产下了一名男婴,并即刻立为储君,昭告天下。

事实上,他却将女儿放在自己身边当作太子一般予以教养,文韬武略皆辅以名师;而他的儿子,即真正的“太子”却被暗中送往黄金台进行秘密看护。

两个孩子亦共用一个名字姬丹。

王后产下双生子后因血崩而撒手人寰,而这个惊天阴谋亦成为了一桩王室秘辛,当年的知情者不是死于非命,便是为了活命而闭口不谈。

时光荏苒,姬姓兄妹渐渐长大,一个以太子之名游走诸国,为合纵结盟殚精竭虑;一个隐于幕后暗控大局,行踪不定神鬼莫测。

讽刺的是,与之打过诸多交道的列国王族重臣与能人名士恐怕谁也想不到,贤名远扬、卓尔不群的燕国太子竟是女子之身而在合纵同盟中一向低调示人的燕王喜居然是如此一个阴险卑劣至极,连亲生骨肉都可拿来作筹码的无耻小人

彼时,姬丹忍痛捂着左手,从衣橱内走出时还踉跄了一下“咸阳乃是非之地,暗潮汹涌,哥哥不该以身犯险的。”

在此之前为了更好的伪装,她一直刻意压着嗓子说话,正好十六七岁的少年恰逢变声期,因此并没有人对她的性别产生过怀疑。此刻恢复到原本的少女清亮嗓音,姬丹自己倒有些莫名不习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不冒一次险,又怎能探明嫪毐究竟是何许人。”太子丹神色淡漠,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把玩起了书案上的一只虎头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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