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决降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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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樊於期的眉头立刻深深皱起。

两副棺木里分别葬着一男一女两具骸骨,便是赵豪夫妇了。

其中那具男尸身高目测还不到七尺,旁边的女尸身量更显得娇小。

联想到赵太后修长婀娜的身姿,按道理,一对矮个子的夫妇基本不太可能生的出一个高挑的女儿

樊於期慢慢合上棺木,面色更加凝重。

将赵氏夫妇的坟冢填埋妥当,然后樊於期又在坟前拜了拜,不管怎么说他今日的举动也算是对死者在天之灵的侵扰。

做好这一切后,樊於期抬头望天。

夜空中,月如钩,星斗南。

小政将叛乱诸事交于他全权调查,毫无疑问是对他的深信不疑然而面对这样的调查结果,他该如何对小政说呢该怎样开这个口呢

思忖良久,樊於期仍旧无法做出一个决断,只好先让杨端和一个人回军营,顺便带话给王翦,说自己要务在身,需即刻返回咸阳。

王翦得知消息时,樊於期已骑马出营大半天了,估摸着早就出了屯留。

对此,上将军并未多作表态,倒是他儿子见人已走远,便将这几日来积压的各种不爽不满不痛快统统发泄了出来,一只脚踩在桌案上把樊於期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却不料骂人的声音恰巧被经过营帐的王翦听到。

上将军示意士卒们不要通传,掀开帐子二话不说走了进去。

看到父亲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军帐里,王贲吓得立马将那只不安分的脚放下来。

王翦眉毛一扬,对他抬了抬下巴“放下来作甚继续把蹄子架着,接着骂”

王贲挠挠自己的后脑勺,终究没敢那么做,但依旧嘴硬道“我就是看不惯姓樊的那副做派王上身边的红人怎么了红人就了不起啊走就走吧,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还派人捎口信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把您这个上将军放在眼里了吗”

王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忍不住指着自己儿子“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招子放亮一点谁都知道此次叛乱八成跟长安君无关,如若樊於期能帮长安君洗脱嫌疑,对我而言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人是我推荐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父亲呢若长安君未能脱罪,纵然我这个举荐者已经将功折罪,可真的一点责任都不担吗罚俸削爵倒是小事,万一被降职甚至革职怎么办别忘了,现在朝堂上依然是吕不韦说了算”

一席话说完,也不知王贲这兔崽子领悟了没有,此时账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喝“吕相国到”

屯留平叛刚结束,王翦大军尚未来得及班师回朝,吕不韦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莅临大营,着实出人意料。

上将军父子俩只得先压下所有疑虑,各自整了整衣装仪容,赶紧出去迎接。

屯留一带地势高低起伏不定,到了晚间时常山风呼啸,一吹就是一整夜。

吕不韦下了马车,大风鼓起他的宽袖和衣摆,看上去更显风尘仆仆,像是星夜兼程赶过来的。

此时全军将士皆已列阵,王翦带着儿子匆匆而至。

父子两人正准备抱拳行礼,不料吕不韦从袖中拿出一份诏书“上将军听诏。”

王翦顿时预感大事不妙,吕不韦竟当众宣读诏书,无疑是断了他所有的回旋余地,然而此时此刻已别无他法,只能乖乖跪下任凭发落,听天由命了。

王翦这一跪,其余大小将官只好也跟着单膝下跪,紧接着是军中所有士卒。

“逆贼嬴成蛟,辜负王恩,纠集宗室,污蔑君王,诽谤大臣。不顾江山社稷,不负宗庙之责,于屯留叛秦降赵。寡人念及血脉亲情,不忍施以极刑。特命相国文信侯吕不韦前往,赐鸩酒于贼首。其余叛众,即刻处死。”

吕不韦读完诏书,王贲便忍不住抬头。

王翦太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向来做事不过脑子,不成想还没来得及去拦,王贲张嘴就来了句“这到底是王上的诏书,还是你吕相的诏书”

吕不韦轻描淡写地将诏令放回袖内,都没给王贲一个正眼“并无不同。”

一句话,四个字,足足将少将军怼的是哑口无言。

王翦依旧跪着,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松了又紧,心中亦是七上八下。

那些降俘皆是依令行事,对谋逆之事可以说是毫不知情,如今吕不韦却要对这些无辜兵士斩草除根

不光如此,他更想不通吕不韦为何如此急于要取成蛟的性命。

他只知这份诏书绝不是出于嬴政的授意,只知成蛟这一次注定难逃一死,无论樊於期、自己亦或是嬴政都无能为力

这一次,吕不韦俨然是铁了心要将事情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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