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怼之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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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於期慢慢拿起一颗黑子,皱着眉思索了良久,最终还是将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盒“寡人输了”

“承让。”红袖亦俯首回以一礼,然后开始低头整理棋盘和棋子。

樊於期起身,即使面上未流露,心里还是免不了为输掉棋局而耿耿于怀,本已走到房门边,此刻身后突然传来红袖的声音“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也不必气馁。秦王既已来到齐国,与我家主人手谈的机会多得是。”

他不禁回头,娇艳的女子依旧如刚才进门时那般笑靥如花。

烛台的灯火映照着妖娆曼妙的身影,恰似从画中幻化而出的妖灵,似是意有所指又或只是寻常的寒暄。

待樊於期离开内室,屏风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抹人影佝偻着背踱步而出,如同一缕幽魂在晦暗不明的房间里飘荡。

红袖立即上前搀扶着那人“主公果然料事如神,没想到嬴政居然敢在咱们的地盘上耍花样。”

“玩花样也要看实力,否则就像这盘棋中的黑子一样,自以为得计,却终究还是自取其辱。”傀子缓缓抬起头,一张枯槁而沟壑遍布的面庞隐现在昏暗的光线下,灰白的头发垂在两侧,深陷的眼窝有些发乌,嘴唇却是病态的血红。

他的声音也如同其容貌一样怪异,沙哑中夹杂着尖利,一说话喉咙里如同风箱一般带着奇怪的鸣响,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红袖大约是习惯了对方的声音,扶着人坐下,然后起身去倒茶“奴家尚有一事不明,主公在屏风后是如何断定与您对弈之人并非嬴政呢”

傀子冷笑“从他们进入临风楼那一刻,我便在二楼的窗边看得一清二楚。走在前面的男人每走一步,双脚的间距都是固定的,说明他经常列队出操,也只有军人的步伐才能做到如此整齐划一。可众所周知,秦王政并没有在军中历练的经历,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是假的。不过这个冒牌货露出的破绽可不止这一处,我且要考考你”

说着,傀子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的红袖。“奴家愚钝,只看出对方双手虎口处皆有很厚的老茧,说明此人要么是一个日日耕作的农户,要么就是一名惯使双手剑的剑客。而如同绝大多数人一样,秦王嬴政乃单手持剑,因此奴家才断定下棋者绝非嬴政。”红袖说完,双手奉茶敬上。

“你能看出这一点还算不错,可惜最明显的一处你未能察觉。”

傀子并没有接过茶,红袖便只能一直举着案“恳请主公赐教。”

“红袖啊,你是最了解我的。我一向习惯在晚上赐教,尤其是饮完鹿鞭酒之后”

枯爪似的手拉开外裳的衣带,又慢慢抚上女子粉嫩娇媚的脸,掠过高挺俏丽的鼻梁,在蛾眉杏眼处短暂停留,转而又上移至发顶。

摘下玉簪的瞬间,瀑布似的青丝垂下,一直垂到白皙如雪的脚踝。

“那奴家便晚间再来请教主公”红袖仍抬着手臂,保持举案的姿势。

相比已有些发酸的胳膊,此刻的她全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织亵衣,近乎被剥光的身子在寒凉的空气中微微发抖。

她知道傀子在发怒,也猜得到对方的怒火八成和自己有关,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按照她主子一贯的秉性,即使她未能看出破绽,也不至于受罚。

“你太多话了。你看似在提醒嬴政他们还有合作的余地,实则会让对方觉得我们有求于他”一手捏着嫩白的下巴时轻时重地摩挲,傀子另一手拿过案上绿莹莹的翡翠茶盏。

“是红袖思虑不周,请主公息怒。”女子的面色已有些发白,牙关打颤,声音也明显在颤抖。

“看在茶里放了红参和鹿血的份上,我再教你一回一个言必称寡人的人,不正是在刻意强调么他越是强调自己的身份,就越说明他不是嬴政。”

灰白长发扫过敏感的脖颈,红袖刚刚说了声“是”,傀子一口饮尽参茶,将茶盏随手一扔。

一声裂帛,仅剩的衣物被撕碎,红袖来不及惊呼整个人便被压到了棋盘上,整理了一半的棋子滚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傀子瞪着凸起的眼珠,欺上她那如玉般莹白细腻的身子

烛光忽明忽暗,内室里熏香的气味甜得发腻

瘦骨嶙峋的臂弯紧紧箍住女子不盈一握的纤腰,青白色犹如死尸一般的手指在那软玉温香上又拧又掐,体验着变态的快感。

感觉到身上的人渐渐偃旗息鼓,正弓着身子伏在她的香肩上急促地喘息,红袖不由得暗暗庆幸茶里的鹿血加的不多,否则可就有她受的了。

傀子皱纹交错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低头不轻不重地咬了咬女子小巧的耳垂,恶劣地喘笑着“怎么,在想哪个男人嬴政还是樊於期”

“主公何出此言奴家是主公的人,所思所想所谋皆为主公,一切唯主公马首是瞻。”红袖赶紧作出解释。

傀子气力不济地抬手,红袖顾不上自己未着片缕,立刻为对方披上衣袍,打理头发。

“今天暂且饶过你这一次。今后可要牢牢记住了”已穿戴齐整的傀子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正跪在地上为他穿鞋袜的女子,“红娘也好红袖也罢,你和这整个临风楼一样,都是我的私有物品,所以不要再肖想些有的没的,明白了吗”

“奴家不敢。”红袖双手伏地,看不清她的神情。

傀子冷哼一声,踱步出了内室,徒留一丝不挂的女子以及一地的狼藉。

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甜腻的气息依旧挥之不去

白皙姣好的面庞隐于黑暗中,凌乱的乌发遮住了半边脸,红袖赤着身子半瘫在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又嫌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青紫,双手暗自攥紧。

回到客舍之后,樊於期仍然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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