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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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掀起千层浪。

状元郎若娶了公主,岂非一日跻身成了勋贵有些学子毕生都无法达成此等殊荣,这甚至是某些世家子弟求之不得的荣耀

陆宗兼与身旁同僚私语正欢时,讶然听闻这番不亚于当场赐婚的话,顿时吃了一惊,杨贵妃与赵星月本有过节,绝不会无缘无故去操心她的亲事,这只能是陛下的授意。

一言难尽地看向楼君炎,只见他面色不显,心里定是恼怒万分。

自己还真是个乌鸦嘴。

“陆大人,楼君炎这小子真是走运,若成了陛下的乘龙快婿,以后怕是要在你我之上了。”

“李大人,成不成还未可知呢,我倒是觉得你们家的李长青也不错,这次好像是第五名”

“哪里哪里,岂能跟状元郎相比。”

“有你们给他打点铺路,难说爬的更快。”

“也得看犬子争不争气。”

一些官员只当景昭帝真存了招婿的心思,纷纷附和道“十公主贤良淑德,状元郎才貌双全,堪当绝配。若能喜结良缘,可谓双喜临门,陛下不仅招得贤才,又为公主选了个仪表不凡的驸马,可喜可贺。”

楼君炎放下杯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景昭帝甚是满意群臣们的造势,抬眸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沉稳如山的人,手中杯盏轻轻晃了下,端看楼君炎如何应对。

这并就不是赐婚,不过试探口风而已。

楼君炎已经娶亲,自是不可冒然下旨赐婚,让公主嫁给有妇之夫,岂非丢了皇室的脸面。景昭帝原本已有打消的念头,可楼家惊人的财富让人思之不寐。

楼君炎缓缓地走到大殿中央,撩袍而跪,掷地有声道“公主金枝玉叶,天姿国色,微臣不过卑微粗陋之人,岂敢与公主并立。微臣此次得幸成为朝廷命官,誓要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尽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陆宗兼暗道,楼兄拍起马屁也挺顺溜的,张口就来。

只听得楼君炎话锋一转,一字一顿道“且微臣去年已奉父母之命成亲,已有内人,微臣并非自由身,实在不敢污了公主的名声。而且,楼家有组训,楼家男子若四十无无子嗣,方可再娶,否则便是不忠不孝,死后难进楼家祠堂。”

众人哗然。

不说楼君炎娶亲一事,但就四十无子嗣方能再娶,这是什么荒唐组训。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态,何况楼君炎一朝登科,就算公主,自是可以取其他女子。

当然,公主是绝对不能下嫁有妇之夫的,不知道的,以为皇室公主有多恨嫁呢。

景昭帝脸色不太好,即是试探,可却又很纠结,但凡楼君炎表现出丁点有求娶公主的意思,景昭帝自然有的是办法让楼君炎的原配让路。

可他另一方面又希望楼君炎拒婚,毕竟一个发达了便能甩掉糟糠之妻的男子,又岂会对朝堂君王真的没有二心呢。

陆宗兼眼里掠过一抹赞许之意,楼君炎这招不仅解了当下之围,还将以后谁敢给他说亲的路一并堵死了,硬要塞人,就是逼他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关键还让人死无葬身之地,祖坟都入不了。

顾辞轻转杯盏,温雅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凉意,旋即笑说“状元郎莫不是故意胡诌我与你同在江州,怎么不知楼家有这条组训”

这般荒谬的组训,不可能不被人津津乐道。

景昭帝闻言面色微沉,胡诌等同于欺君,若用这种莫须有的名头来诓骗他,岂有此理

楼君炎幽深的眸子无波无澜,淡淡地看向顾辞,反问道“顾小世子爷可知微臣家父庚辰几何”

顾辞眸子一紧“不知。”

“四十有七,微臣是楼家独子,家母未再生育,楼家却始终家母一位正妻。”楼君炎道,“难道世子爷还觉得微臣胡诌”

祖训是事实,死后难入祠嗣却是假的。

顾辞哑口无言。

事实胜于雄辩。

景昭帝神色稍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楼君炎和顾辞,虽有些不悦,但却并未多加苛责楼君炎,又勉励了众人几句,便携贵妃离开了。

杨贵妃试探地问道“陛下,这状元郎和十公主”

她有些搞不懂景昭帝这是唱哪儿出,借她嘴本就是有意撮合楼君炎和赵星月,但楼君炎如此不识抬举,却未曾惹得龙颜大怒,实在是怪哉。

“以后,这事休要再提。”

杨贵妃愣了愣,应道“是。”

转眸,眼含秋波地看向景昭帝,如玉的手指状似无意地划过龙袍“不知陛下今夜宿在何处”

景昭帝的手落在她腰间,摸索了一把“去重华宫。”

杨贵妃面上登时一喜,笑逐颜开地迎着景昭帝回了重华宫。

琼林宴上,依旧热闹。

明眼人都能看出贵妃看似的随口一说,其实是陛下有赐婚之意,而楼君炎婉拒亲事却未引得景昭帝大怒,实属是个人才,楼君炎身边少不得围过来了些人,但他举止有度,对这种场面游刃有余。

太子赵乾大多时候都是无声的,默默地观察了一会儿,便悄悄地走了。

礼部的官员都未曾察觉,东宫那位主儿又不见了,很多时候,太子都是跟在景昭帝身后打转,除了必要的场合必须他发言,才会象征性的说两句寡淡的话,大多数群臣都觉得这位未来的储君存在感过低,有时都快忘了大晋还有位太子。

端王赵括倒是想趁此机会拉拢群臣和学子,这届恩科就招了这么十个人,想必都是父皇重用之人,提前纳入囊中百无一害,可是想起杨贵妃的告诫,未免太过出风头,盖过了太子去,只得悻悻地打消想法,吃了几盏酒,找借口溜了。

来的皇子就只剩下了闲王赵煜。

自他踏入大殿,看到楼君炎第一眼时,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这届的恩科状元郎便是他在流江所见之人,那个软糯漂亮小姑娘的夫君竟然就是此人。

骄纵的公主怎比得上家里千娇百媚的小娘子

是他,也要拒绝。

赵煜忍不住又灌了几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眼前不禁浮现起那日如意阁想见的场景,赵星月舞着鞭子朝她抽去,小姑娘虽害怕却死死地护着脸,他替她挡了赵星月的鞭子,她缓缓地移开手,那水润缱绻的眼波如钩子般,勾的他神魂不定。

她意欲同他道谢,刚开口,听得那般娇软悦耳的声音,他的脑袋当即就炸了,逃也似的离开。

怕再呆下去,真会起了掠夺之心。

有美一兮,宛若清扬。

寤寐思之,思之不得。

自遇上她,知她已为人妇,他便强迫自己忘记她,不敢去打探她的身份,呵呵,没想到最后依旧还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当今状元的夫人

赵星月得知杨贵妃在琼林宴说的话后,气的饭都吃不下,谁和那状元郎天造地设,呸,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色中恶魔。

自除夕夜出了那档子事,赵星月便经常做噩梦,每每都是那令人恶心呕吐的碰触,如梦魇般折磨着她的心智。

害怕被人知道自己失贞了,将内殿的所有宫女都赶到了外殿,就怕自己晚上胡言乱语,不小心被人偷听了去。

可想而知,留下了多么深的阴影。

如今就是给她个神仙,她都不会嫁。

赵星月越想越气,以后就是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稀罕找男人,当即找了鞭子就冲到重华宫,侍卫宫女挡都挡不住,一脚踹开了内殿的门,怒道

“杨贵妃,你是何意本公主的亲事何时轮到你做主父皇都未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公主,陛”身后的宫婢赶紧过来拉她,却被她一把挥开,“滚少拿父皇吓唬本公主,父皇都有多久没来她宫里了,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

帷幔重重,床榻近在咫尺,婢女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星月冲了过去。

“杨”

一字吐出。

赵星月吓得立马放下帷幔,脸色煞白,拔腿就往殿外跑去

身后是景昭帝怒吼的声音“混账,关三个月禁闭”

声音沙哑,也不知是怒极,还是未曾尽兴。

父皇正伏在杨贵妃身上,直喘着粗气,杨贵妃袒胸露怀,大片肌肤乍现,满面潮红,白花花的双腿直打战,哆嗦着想要拉过被子,却是浑身无力,任由被褥滑落,裸露的地方更多。

还有那未及时

他们竟然在翻云覆雨,行之事。

父皇苍老的皮肤与杨贵妃保养极好的皮肤相对比,简直就是老头子与年轻姑娘的对比,视觉冲击太大。

恶心。

赵星月只觉得反胃,父皇在她心中从来都是威严不可冒犯,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一面,那夜漆黑的小巷子,阴冷老迈的男人,毛骨悚然的触摸,齐上心头,让她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呕。

心肝脾肺肾皆要吐出来。

“星月,怎么了”

赵乾长身玉立,头戴墨玉冠,足瞪绣着蟠龙的长靴,墨色锦缎长袍和袖口都绣着四爪金蟒,宛若飞翔九天,尊华中多了一丝雅致,雍容风姿令人折服

他皱眉看着赵星月,温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担忧。

赵星月像是没听见,只一味的扶着棵树吐个不停,吐得胃里酸水都出来了,等到她实在吐不出东西时,赵乾伸手递了块锦帕给她

“擦擦。”

赵星月一愣“太子皇兄。”

“生病了,就宣太医把脉,你这是做什么”

赵星月擦了擦嘴,两眼泛红,委屈不已“杨贵妃想乱点鸳鸯谱,我气不过,我的婚事哪里用的着她指手画脚,就去了重华宫。结果,父皇和她正在反正就是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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