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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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砚台仍旧是安安静静地睡着,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被爹娘如此草率的定下,就算他知道,他不喜欢,反抗也是无效的。

何况他只是襁褓中的小奶娃,吃了睡,睡醒了吃,就连尿了床也不会哭,但他会扭动小身子,表示自己不舒服,要换尿片,换好了,他便不会再乱动,小眼睛一闭,便老生入定了。

楼夫人也没真打算让陆燕尔一直喂养砚台,又精心挑选了好些个奶娘,结果砚台无一例外的都不吃,大家以为是奶娘身上有异味熏到了他,在楼夫人的安排下,每个奶娘洗的香喷喷的,砚台依旧不吃他们的奶,可放在陆燕尔身侧,不用人帮着,他便像只小猪一样主动拱着去找吃,吧唧吧唧吮吸的可香了。

后又找了几次奶娘,砚台依旧谁的都不吃,只认亲娘的。

砚台不哭不闹,只赖着陆燕尔,你不让他吃,他也不闹,但你要让他吃别人的,那他也是坚决不吃的,看似顺从,实则倔的厉害。

自此,楼夫人便歇了再找奶娘的心思。

陆燕尔要亲自奶砚台,那先前的食谱便不能用了,便重新制定了下奶的食谱,陆燕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起来。

砚台不怎么闹腾,陆燕尔这个月子倒是做的相当轻松,除了砚台对吃食比较挑剔外,对外界的其它感知倒是表现的无所谓,周遭的环境或吵闹或安静,对他无甚影响。

直到陆燕尔快出月子,砚台都没哭过一声,大家终于有些着急了。

陆燕尔担心道“砚台会不会是个哑巴”

楼夫人也有些不太确定,以前楼君炎生下来也不太爱闹腾,她也鲜少听见他的声音,可他倒底偶尔还是会哼唧几声的,可小砚台连哼唧声都没有。

紧接着楼家便是一阵兵荒马乱,甚至请了御医上门,但御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只说孩子太小看不出来,等到他牙牙学语的年龄若还不出声,那便可能是嗓子出了问题。

御医的话有些吓人,陆燕尔直接吓得哭了起来,楼夫人和郑氏相继都劝她不住,还是楼君炎抱着她,很是认真地说了一句

“燕尔,相信我,也相信砚台,他不是哑巴,而是贵人语迟”

陆燕尔仰起泪涟涟的小脸,抽泣着点了点头“你不能骗我。”

楼君炎眼眸幽暗地盯了一眼朦胧发呆的砚台,坚定道“我不会骗你”

陆燕尔这才稍微安心。

虽然,楼君炎的话能宽慰陆燕尔,却无法宽慰到家里其他人,尤其是双方的父母,但他们知道陆燕尔在做月子,最忌讳伤感流泪,面上便表现的同楼君炎站成一线,告诉陆燕尔就是楼君炎所说的贵人语迟,砚台不会有任何毛病。

对砚台不哭不闹这件事,楼君炎表现的相当云淡风轻,因为喜得贵子,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周围的同僚皆察觉到了,就连景昭帝都觉得楼君炎每日上朝与往常不一样,每一天都似乎很快乐,对与他作对的同僚就算是怼人,也是笑着,似多了一分宽和。

“听闻爱卿府上添了丁,可喜可贺啊。”

景昭帝起了个头,其他官员也顺势拱手道贺,虽然私底下已经道过喜,却不妨碍再恭贺一回。

瞧着楼君炎应对自如,景昭帝眯了眯眼,孙忠便颇有眼力见的宣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走了,大家伙儿又奉承了几句,楼君炎每一次升迁都不办酒席,对这次楼家添丁也没抱着他会办酒的心态,随意问楼君炎满月宴开吗都说想去蹭蹭喜气儿

楼君炎唇角轻勾“满月宴会开,正好是大年初四那天。”

自来京城之后,楼君炎便没办过任何酒席,就算是同僚间的正常应酬皆是在外做东,而每次升迁,因为他升任的太快,便更不想大肆置办酒席徒惹人眼红,遭人嫉恨,可这次却不一样,是他府上添丁,孩子的满月酒都不办一下,似乎怎么都说不过去,不说家中长辈不同意,就是他自己也觉得会亏待孩子。

更何况,除了岳父陆秉坤因职责在身是地方官吏不能离开太久,便在陆燕尔做月子期间回了安和县外,江州的父母以及岳母皆在留在京城,一大家子既要热热闹闹地过个新年,又要给孙子办个热闹的满月宴,长辈们对此比较在意,又不是穷的办不起满月宴,必须得大办。

升官要低调无可厚非,可家中喜添丁是乐事,怎么都得开几桌席面。

当然,不管同僚们是真蹭喜气,或是假蹭,楼君炎都欢喜,但却是提前放下了话,图个热闹喜庆,来人一律不许走重礼,若谁敢抱着金银珠宝上门,不好意思,请打道回回府。

新年刚过完,砚台的满月宴便开了起来,来凑热闹的人比楼君炎想象的都多,因着大家都知道楼君炎的脾气,他说不收重礼便绝不会收,大家就随心意送了些小礼,也有那借此巴结的人将一些贵重的厚礼夹杂其中,企图蒙混在里面让楼家人收下,楼家本就极富,很会鉴宝,这些小把戏哪能瞒过楼夫人和楼富贵的火眼,便直接被拎了出来,然后客客气气地让人回去了。

后面有这心思的人也不敢将备好的厚礼拿出来了。

而砚台的面子很大,宫中虽没派人前来,可景昭帝却特地命巧匠打造了一把长命锁送了过来,大家明白,这个刚出生的小奶娃哪儿有那么大的面子,不过是他爹是陛下如今最宠信的臣子。

“这楼家的厨子可真是一绝啊,与宫廷御厨的厨艺不相上下。”他们哪里知道,楼家专门请的就是曾给皇帝做过饭的老御厨。

甚至有人小声议论着“楼大人怕是亏死了,收的这些薄礼,根本抵不上这一顿饭钱。”

“楼家这府邸虽不如京中权贵九进九出的那些大宅子,可无一处不透着精巧劲儿,这楼大人看着不像是寒门子弟出生哦。”

“嗨,刘大人,你这消息也太闭塞了,楼大人来了京城快三年,连人家的来历都不清楚,听说他家可富了,在江州那一地界儿可是有名的富商。”

大家伙儿又颇为感慨楼君炎的儿子真会投胎,不仅家底丰厚,老爹的官也是越做越大,估计等不了两年,说不定都不到进学堂的年龄,这小子怕就是首辅之子了。

王宥虽未降职,却备受景昭帝冷遇,而次辅秦守正马上就要致仕告老还乡,八成接任的人多半就是楼君炎了,纵观朝堂,目前暂时也没杀出几个能与楼君炎比肩的后起之秀。

这楼君炎的官运真是贼好啊,而他们这些老油条混迹官场半百,竟追不上一个踏入官场不过几年的新人,不得不说,这有些人就是天生会做官的料子,有的不会做官的人,靠家族隐蔽捐官鬻爵,倒腾得再起劲儿,依旧只是原地踏步,不说飞黄腾达,飞一步都难于上青天。

今日的正主砚台还小,只能被婆子抱来抱去,天气还有些冷,稍微有些张开了的小奶娃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嘴巴和鼻子,一张小脸都没露全,但这不妨碍来做客的女眷狠狠地夸他,倒也没有过分吹捧怕显得虚伪。

可是,她们夸了一番,又逗弄了一番砚台,发现这孩子怎么没得半天反应啊,小眼睛睁开了一下,便又闭上了,不哭不闹不笑,跟她们平时见的奶娃不太一样啊。

有疑惑,但没敢当场说出来。

“原来如此。”

“难怪我家那儿子不争气,以前生下来整夜整夜的哭,可愁死我了。小的时候操碎了心,大了还得为他的前程婚事操心。”

“欸,你这么说,我家幺儿也是这样,老大生下来不怎么爱闹可乖了,长大了自己就能考个进士谋个官做做,小儿子样样都得我跟他父亲耳提面命,随时唠叨着他,我都觉得自己这两年老的特快。”

楼夫人抿着嘴笑开了。

霍嫣如今的身子也重了,肚子也比较大,索性冬天穿着稍微宽松的棉袄,倒也不至于太夸张,原本是不便出行的,陆宗兼也让她好好在府里养着,可她听说陆燕尔生产极其顺利,便想过来取取经。

毕竟生孩子这种事,对霍嫣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难免紧张不安,而她的生母当年便是因为生她时伤了身子,最后被霍时贬给厌弃了,郁郁寡欢没几年就得病去了。

她怕自己到时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

陆燕尔虽然刚做完月子,但生了孩子抵挡挡不住外面的寒气,便呆在暖阁里,轻声细语地陪着一些来看望她的官家夫人来说说话。

而霍嫣也加入了进来,但因为屋子里人有些多,便扯着其它的话题,等到那些夫人走了,她才拉着陆燕尔的手询问了她的身子,又问到生孩子的事情上。

陆燕尔轻笑“生孩子没什么可紧张的,接生婆,大夫,奶娘,产房,该准备的东西提前备的,该用到的人也提前请好,你且放宽心就好了,千万莫要紧张,也莫要怕,否则不利于生产。”

“会不会很疼我单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发毛,我刚看过你的砚台了,那么大的孩子从那儿出来,我的天哪,肯定会坏掉的。”霍嫣很怕生孩子,初时怀孕心里满是喜悦和感动,可临到快生了,就会联想到各种不好的事情,尤其有生母的事在前,她更是想东想西,心难安。

“真的吗”

“真的。”陆燕尔点头,“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不生也得生,没什么可怕的。”

跟陆燕尔说了会儿话,霍嫣稍微没那么紧张了,她其实不怕疼,就怕生产时出现意外,毕竟生孩子相当于半只脚踏入鬼门关,她什么都不怕,可尝试过与陆宗兼的感情后,她惜命。

越惜命,反而越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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