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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徐正山进了医院,但他签约的合同事情还没结束。

洛亦安跟傅亭川吃过饭后,回到家中还在跟范律师以及另一名专门做企业经济类案件的郑律师打三方会议电话沟通。

她坐在客厅中,认真地聆听郑律师提到的一些相关条款问题。

傅亭川从餐厅出来时,便见她斜靠在沙发一角,习惯性地曲着两条细长的腿,细白的小腿露在沙发外,一双小脚并在一起,整个人都蜷成了小小一团。

在外面时不管多么端庄正经,回到家里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完全放松下来就显得这么稚气未脱。

他让刘阿姨准备了一叠芒果,慢慢过去,将芒果搁在她面前。

洛亦安扭头看了他一眼,唇角一弯,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傅亭川伸手揉了下她的发顶,在她另一侧耳边道:“我去书房,有事情叫我。”

洛亦安用力点了点头,扭着脖子,将头发从他手里抽出来。

等他转身去书房,洛亦安一耳朵听着律师的讲话,眼神却落在他背影上。

电话中的郑律师道:“洛总,现在这份合同最大可能是往无效合同方向研究,如果你无法提供对方签约时采用的不合法手段,可能会需要一点时间。”

洛亦安收回了神思,问道:“郑律,你看我们能不能从那几条极为不合理的条款上面入手。我们康正集团不是第一次跟服饰公司合作,能不能证明这份合同的签订是直接损害我们集团的利益呢?”她说得有些急促,中间顿了顿,“当然,法律上的事情,我毕竟是外行人,这也是我一个粗浅的想法。”

郑律师道:“不会不会,洛总不要谦虚。相比较你才是纺织行业业内人。你说的也的确是一个重点方向。这样,洛总,你能提供康正集团与其他同类客户之间的合作协议吗?越多越好。”

洛亦安眼前一亮,看了眼时间:“可以的,这没问题。那我明天让公司的人整理。”

此时,范律师在电话会议中淡淡笑了,帮衬着说了一句:“这合同还要整理再送来送去的,既耽误时间又要过好几道的手,这样吧,老郑你当给我一个面子,明天就去洛总的康正集团办公

室呆上一天如何?”

郑律师那边似乎在翻阅什么笔记本,等了几秒钟道:“可以,明天正好临时取消了一个安排。那洛总,我明天过去,我们再面谈。”

洛亦安答应下来,等挂断了郑律师的电话,她单独和范律师做了二次沟通,感谢了他从中引荐以及沟通。

范律师很客气,提醒道:“洛总,郑律师这边的费用,明天还需要你跟他谈。”

洛亦安也一并答应,笑着道:“希望能顺利解决,到时候可以请你们二位好好吃顿饭。”

挂断电话,她端起了芒果碟子,在客厅的长沙发边,来来回回地走。

这一场车祸,徐正山虽然大出血,可在公司事务上反而是舒坦了,烂摊子全丢给了她。

但该付的责任还是要付,理应要在公司做一个重要的通报。

徐悦玟在公司,看上去默不作声,实则必然是虎视眈眈,而目的何在,又难以揣测。

柳茵呢?

洛亦安一个一个地将芒果果粒塞进嘴里,不自觉地,脚步方向一转,沿着安静的走廊,悄无声息地到了傅亭川的书房门外。

她低眸看了眼碟子里橙黄新鲜的芒果,还剩下三块。

不够吃了,她正欲转身去厨房再切两个,可耳中却听见傅亭川讲话的声音。

不重,有些模糊。

洛亦安不自觉地瞄了一眼自己和书房门之间的距离。

鬼使神差地往前又伸出了脚。

“……你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别管傅家的事情。”

“现在的证据够他呆上十几年了……”

“油田投资的事情,你先放出风去,按照我们之前定的计划走。”

“你想多了,我不是下棋的人,事到如今,我们每个人都是棋子。傅亭逸是,傅志衡是,我也是,没人能例外。”

傅亭川的吐字很清晰,清晰到了每个字都能让洛亦安刚好听明白的程度。

而且是他一贯沉稳淡定的姿态,似乎胜券在握。

洛亦安后背靠在冷硬的墙壁上,后脑勺贴上去,仰头顶着走廊上明亮的壁灯。

她好像很难从傅亭川口中听到他说什么,他是不放心让自己知道呢?还是什么?

一种莫名的焦躁像是湿漉漉的细藤蔓,慢慢沿着洛亦安的腿攀爬上来,越发令

她感觉难以释怀。

她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是,就在今天他们明明一起见过傅亭逸,洛亦安即便主动问到,傅亭川依旧能有本事绕过去。

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坦诚一点吗?

洛亦安低下头,看着白色碟子里的芒果,轻声叹气。

她折身离开书房,走向了厨房。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刘阿姨在打电话,笑眯眯地同丈夫说话:“你啊,明天记得去看看老孙;对了,跟你老板说要请假的事情也别忘了。你要是记不住我再发消息给你记录下。”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刘阿姨又笑着说:“知道了,我在吃的。都是维生素,错过一顿也没事。”

只开了西式厨房的半边灯,厨房里充满一种温馨简单而舒服的气氛。

刘阿姨那些与洛亦安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却让她觉得特别富有生活气息。

这才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的人应该有的状态,不是吗?

洛亦安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傅亭川面前是透明的,什么事情都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他,每天睡前总有一堆啰嗦的话要同他说。

先前也没有这种情况。

先前她似乎还很忌讳同他说太多。

如今,她好像卸下了防御,可是傅亭川呢?

从一直以来,对她很好,可再深入的一些交流或者是沟通就没有了。

这就是最真实的傅亭川吗?

就像大海上飘浮的冰川,在海平面下仍旧藏有更为不为人知的一面。

刘阿姨看到洛亦安端着碟子傻乎乎地站在餐厅和厨房之间的过道里,她收了手机关切地问:“太太?你不舒服了呀?”

“没有。”洛亦安眼神晦涩地看了一眼这个圆脸的阿姨。

刘阿姨做事情很周到勤快,也不多话,眼神总是透着热忱,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妇人。

洛亦安瞥了眼书房,拉着刘阿姨坐在西式厨房的吧台边:“阿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哦。”

刘阿姨意外地看她,将芒果碟子接了过去,搁在桌上问:“太太,你别说的这么严肃,你问吧?是我哪儿做得不够仔细吗?”

“不是不是。”洛亦安还真是难以启齿,但看刘阿姨的可亲模样,她垮了肩膀双手叠在吧台上,有些无力地请教,“我——”

该怎么问呢?

问刘阿姨怎么跟先生沟通?

这多弱智?

洛亦安都快被自己打败了。

再者好像请教刘阿姨也不对劲,她索性摇摇头:“算了,没事。我自己的问题。”

谈个恋爱都谈得不明不白,可不是她的问题么?

真想直接冲上去揪着傅亭川的衬衣领口问——你干嘛不能跟我多说点?为什么总是回避我呢?我们不是在好好过日子么?

可是好难说出口。

刘阿姨慢慢地柔声问:“太太是不是跟先生闹矛盾了?”

洛亦安意外她这么说,有几分羞赧地说:“倒也没有。就是看你跟你先生打电话,好像你们挺了解彼此的事情的,想问问你们一直以来都这样吗?”

刘阿姨点了点头:“是的。”她看着有些沮丧的太太,拍了拍她的上臂,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还有什么事情不好说的?不过么,每一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啊。”

洛亦安听得入神,淡淡的眸光落在芒果上。

他也知道自己的喜好,自己也慢慢地知道他的习惯。

可是不够呢。

洛亦安想,是她太着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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