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端倪（修）（1 / 2）

空气仿佛凝滞了，无言的静默笼罩在夏未与狐之助之间。见狐之助垂着头不语，她也不急，把玩着手上小巧的灵力枢纽。

良久，狐之助才缓缓出声：“大人，知道这些对您没有好处。”它抬起头，眼神沉静，哪有半点之前咋呼怯懦的模样，或许这才是它的真正面目，“您已经签了协议，除了接收本丸，您别无选择。”

“这可不见得。”夏未伸出手探向狐之助的尾巴，在狐之助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摸出了一个眼熟的方形物体——自动回去的时空转换器。

“有了这个，你也在我手里，我哪里去不了？”

夏未叹了口气，有些无趣，“我讨厌被算计，你说，我将外面那些暗堕刀剑送去时之政府怎么样。我想，他们会很乐意去的。”

“这不可能！”狐之助尖叫起来，声音尖利，“你不知道时之政府的时空坐标！”

“不巧，先前我在你身上留了点小东西。”夏未打了个哈欠，神情有些嘲讽，“对于关押我的势力，我怎么可能毫无防备。”

狐之助急促地喘着气，它瞪着她，嘴巴开开合合。仿佛经过了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它突然萎靡下来，“好吧。”它的声音有气无力，“你想怎么样。”

夏未垂眸，眼中精光一闪，从狐之助的态度中她可以推测，时之政府的本营现在没有防守，或者说，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抽调了他们的战力。

“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她说，“我的耐心有限。”

“你之前的猜测都不错。”狐之助破罐破摔，道，“本丸里的刀剑是时之政府截取历史上真正刀剑得到的投影，比起审神者，他们并不珍贵。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狐之助语气低迷，将时之政府正义背后的阴暗面赤/裸裸的揭露出来，“你知道溯行军有多少吗？”它突然激动起来，“有八亿四千万！审神者的数量远远不够！”

饶是夏未，也被这个数量惊了一下，但她随即抓住了另一个疑点：

“既然在你们眼里刀剑并不珍贵，那现在你们为什么要在意他们呢？你们把我骗来这里，是打着能净化便净化，不能净化便借我之手将他们除去的主意吧。”

夏未脸上的嘲讽都要溢出来了：“就算我死在这里，对你们来说也只是少了一个不可控的危险因素，无论怎样时之政府都不亏，真是打着好算盘啊。”

狐之助已经被她嘲讽麻木了，它的内心毫无波动，脸皮越加深厚：

“随着暗堕刀剑数量的增加，规模愈大，他们聚集在一起，通过狩猎审神者获取灵力，维系自身。甚至有些暗堕刀剑加入了溯行军的行列。弊端越来越大，政府不得不去处理他们。”

“不。”夏未突然说，“既然如此，组织审神者将他们消灭就好了。可你之前的神态，分明并不想将他们除去。”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制造刀剑的成本增加了。”狐之助说，见夏未眼神危险，它一个激灵连忙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

夏未放过了狐之助，说到底狐之助只是时之政府麾下不起眼的一个，它所能知道的信息都是时之政府允许它知道的，真正的机密掌握在高层手里。

狐之助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见她在思索，做了几番心理建设之后，它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都告诉你了，你能激活本丸了吗……”见夏未挑眉看它，它道，

“有灵力的审神者很多，但有能力净化刀剑得审神者很少，你有这个能力。若你同意，我可以向时之政府申请，让你提一个要求。”

夏未沉吟片刻，对狐之助道：“我要再拟一份协议，事关我的人身安全，若我接手这些暗堕刀剑，时之政府帮助我解除封印。”若不是这封印，她怎么可能沦落到被时之政府抓住关押。

“放心，”她补充道，“有前一份协议在，我不会毁约的。”

见狐之助不动，她扔了扔手里的时空转换器，道：“别想了，这个我是不会还给你的，我知道你有办法。”

它就知道。

狐之助叹了口气，不再试图在她面前耍小聪明，尾巴甩甩掉出一个小小的散着灵光的纸鹤，也不见狐之助如何动作，片刻之后这只纸鹤摇摇晃晃地飞起来，在视线中化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这座本丸。

没过多久，这只纸鹤便飞回来，化作一张纸飘落到夏未面前。夏未伸手接住，看了看上面的条款。

“解除四分之一的封印？”夏未有些不满意。

狐之助解释：“您身上的封印非常复杂，依时之政府目前的力量，只能解除四分之一。作为补偿，我们将向您提供修复发展这座本丸的资源。”

夏未“啧”了一声，眼睛里明晃晃地印着俩字“废物”。

狐之助只做看不见，催促她赶紧签下协议。

她权衡了一下利弊，然后爽快地在纸上印上了自己的印记。只见光芒大盛，纸张碎裂，化成翩翩飞舞的灵蝶，没入夏未的身体里。

夏未感受着久违的灵力涌动，满足地喟叹出声，温暖的力量似涓涓溪流，滋润着她的四肢百骸，压抑在她心底的黑暗仿佛也消散了一些。

不过，也仅限于此罢了。夏未看了看自己的手，封印是松动了，但空缺的灵力还需她自己修回来。

“大人！”狐之助唤她，将灵力枢纽放在她脚边。

这次夏未不再拒绝，她拿起灵力枢纽，向里注入灵力。

瞬间，莹蓝色的光芒铺满了这座小小的密室，灵力枢纽缓缓漂浮起来，悬在密室的正中央。以夏未为中心，庞大又精纯的灵力波动四散开来，形成一圈一圈的波纹，冲刷覆盖整座本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