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屋(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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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未她后悔了。

她想穿越回昨晚一把掐死出门的自己。

赏赏赏,赏什么樱?呆在屋里喝酒它不香吗?附庸什么风雅??

她生无可恋地躺在一楼外的走廊上,双手捂住耳朵,但烛台切光忠的叨叨声依旧不绝于耳。

“主上?您有在听吗?”

烛台切光忠跪坐在她的旁边,看到她的动作,狠狠地皱起眉,微微俯身将她的手轻轻拉开,低低说了声“请原谅我的僭越。”然后接着唠叨:

“请注意您的形象啊主上,这样躺在走廊上即不帅气,又容易着凉,然后还有酒——”

在夏未紧紧抱着酒葫芦如临大敌的眼神中,他轻轻叹了口气,

“喝太多酒伤身体啊,您是女孩子,更要注意才行呢。”

昨晚的谈话仿佛打开了他身体里的某个封印,从一位帅气儒雅的执事范长船派刀剑摇身一变成了爱唠叨的妈妈桑。

——也许是早就看不惯夏未懒散的做派了。

夏未:“……”

今天不想出阵我就躺在这赏樱花怎么了!我就喝口小酒了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身为审神者要善良温柔明媚美好,伸手一指不远处同在走廊上的三日月宗近,企图祸水东引,

“那他呢,他不也坐在这儿吗?”

她转头避开烛台切光忠向他眨了眨眼,暗示他快帮她说话。

三日月宗近捧着一杯热茶,坐姿是平安贵族特有的矜贵和优雅,闻言无辜地望了过来,好像没有接收到夏未投过来的眼神。他发出脱线一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们也想喝茶吗?”

那笑容在夏未眼里嚣张无比,直让她想一拳砸在他那张漂亮的脸上。

烛台切光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夏未的身子掰回来,苦口婆心:

“付丧神跟人类不一样,主上快起来吧,地上凉。”

那语气跟哄小孩似的,激起夏未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嘶了一声,摸了摸双臂,昂起头保持她最后的倔强,嘴里吐出一个字:

“不。”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烛台切光忠语气轻柔,垂下眸凝视着她,突然起身走进屋内。

夏未不明所以地看他离去,只当他是放弃了。便半侧着身子,支棱起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缠着酒葫芦身上的垂落的红绳,在指尖绕啊绕。

目光望向庭院,厚藤四郎和五虎退正拉着骨喰藤四郎,惊奇地围坐在樱花树下,旁边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在打打闹闹,嬉笑声远远传来。他们脸上笑容灿烂,飘扬的樱花仿佛也被感染,显得更艳丽了些。

“真好啊,您说是吗?”

三日月宗近轻啜一口茶,笑着开口。

“是挺好的。”

和煦的阳光将眼前的画面柔和成一幅画,在夏未的眸中浅浅漾开,那欢快也似一同倒映在里面。

但再往深去,又仿佛一片空无。

“恕我冒昧,大人您……”三日月宗近斟酌着词句,想要询问些什么,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

他顿了顿,吞下未完的话语,抬眼望去,只见压切长谷部扛着锄头,身上沾了些泥土快,在他们面前站定,看着夏未的眼神尊敬:

“大人,请问您看到光忠了吗?”

说着,他的脸色突然冷酷,“一直不见他来佃当番,最好不要给我抓住他逃番。”

“唔。”夏未对他的神色转换有些惊奇,说道,“他在屋里。”

“谢谢大人。”压切长谷部又柔和了脸色,对着她点点头后,便冷下神色进屋去了。

“哇哦。”夏未对他的变脸叹为观止,她转头问三日月宗近,“他一直是这样的吗?”

“是吧。”三日月宗近看着她,新月般的眼眸似迷雾朦胧,看不真切,话语意有所指,“他啊,是很在意主的刀呢。”

夏未回想自她进本丸后他的所作所为,赞同地点点头,随即眉头一皱,有些犹疑,

“但我总觉得……”

话未完,便被屋内一阵似乎是争吵的声音打断。

夏未翻了个身,只见烛台切光忠快步朝这走来,后面跟着的压切长谷部神色似不愉。

“怎么了”

“没事,长谷部君只是来提醒我去佃当番。”

烛台切光忠在她身前半跪下,手中拿着一张青色薄毯,垂首将它在地上铺开。

青年宽肩窄腰,身形修长,着黑色带白纹的运动衫内番服,袖口挽起,裸露出的白净的手腕与他手上的黑色手套形成强烈的色差。

从夏未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中,那白皙光滑的脖颈,和一小片性感的锁骨——诱惑着人想再扒开一点。

夏未眨了眨眼,想起了昨夜的场景,心里吹了声口哨,然后礼貌地移开眼睛。正想翻过身去,便见烛台切光忠已经铺好了毯子,抬头看着她,露出的金眸微暗,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似漩涡般几乎要将人吸进去。

他的身体朝她倾去。

哦豁。

夏未木着脸,内心一片冷漠,抬起手张开五指将他的脸盖住,向后撑开,

“你想干嘛?”

烛台切光忠顿了顿,没有回答,长睫扫的她掌心微痒,让她的手忍不住缩了缩。然后感觉到腋下和腿弯处横过一只手,身体骤然凌空。

——她被烛台切光忠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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