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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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切光忠站在灶台前,气定神闲。

突然,他动了。双手抓住已经揉好的面团的两端,一拉一折,一抻一推,动作熟练而富有韵律,开开合合之间,面团被分为无数粗细均匀,柔韧绵长的面条儿。

双臂一震,他将面条甩在案板纸上,上面的面粉便像云雾一样弥散开来,接着,他的手轻轻一抖,一松,面条便落入滚开的水里。

蒸腾的水雾缭绕,听着锅里咕噜噜的声响,算好时间,他将面捞出来,浇上熬制好的特制的汤底,撒上细碎的葱花,放入几块叉烧肉,将鸡蛋埋进碗底。

诱人的味道弥漫于鼻端,碗里的拉面色泽柔亮,根根分明,配菜恰到好处,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旁边,在厨房帮忙的平野藤四郎将寿司从蒸笼里取出来,放在案板上切成块,棕发色的妹妹头下,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严肃认真的表情,

“烛台切殿,请问这样可以吗?”

烛台切光忠转过头,肯定道:“没有任何问题,很感谢你们来帮忙。”

“请不要这么说,”另一边的前田藤四郎将锅的盖子打开,盛出乳白色的鱼汤,抿了抿道,“是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请务必让我们做些什么,拜托了。”

比他的双胞胎兄弟头发稍长一些的妹妹头下,相似的面貌潜藏着不安。

烛台切光忠秘金色的瞳眸闪烁了几下,正待说什么。

“好香啊。”厨房的门口突然冒出一颗小脑袋,打断了他们的话,长长的橙色发丝在空中垂落,穿着内番服的乱藤四郎嗅了嗅鼻子,眼神准确地看向烛台切光忠手边的青白瓷碗,“烛台切殿,这是什么?”

“给主上的晚餐。”烛台切光忠一边回答,一边将瓷碗置于端盘之上,另放入几碟小点心后,便端着走了出去。

“诶?”乱藤四郎眼睛一亮,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能,能请你让我送去吗?”

自白日的对话之后,他们现在都有些不太敢再靠近夏未,又听了药研哥的话,他偷偷地跟上她想问清楚,没想到却听到了她和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的对话。

啊,被爱着什么的,真是让刃嫉妒呢。

而且,不就是回家吗,跟着不就好了,相信跟他想法一样的刃不在少数,比如说面前这一振。

乱藤四郎对着烛台切光忠笑的一脸天真烂漫,将那些阴暗的小心思很好得隐藏在那澄净的浅蓝色瞳眸中。

烛台切光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通常状态下,他对这些小孩模样的小短刀是很宽容友善的,因为小贞也是振短刀。

——但这友善的范围并不包括让他把接近主上的机会让出来。

“不行呢。”烛台切光忠勾起唇角,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迎着乱藤四郎瞬间变得失落的脸庞,向厨房内部抬了抬下巴,“如果饿了的话,里面有寿司哦。”

看着他的背影,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乱藤四郎也不多纠缠,转了转眼珠,眸中透出些狡黠,他与平野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一起端着饭菜,光明正大地跟在他身后。

回廊下,夏未正斜靠在廊柱边饮酒自酌,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浅白的衣衫被日落的霞光染得通红,微醺的脸颊与天边的火烧云交相辉映,一时竟分不清谁更绚丽。

她的旁边围着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压切长谷部竟然不在。

烛台切光忠眸中有着浅浅的无奈,不论说多少次,他的主上总是这么不注意形象。身为臣下,他也不能总是去干涉。

万一被讨厌就糟糕了呢。

离得近了,正好听见加州清光对着夏未说:“……主人我们说好了哦,不能反悔!”

夏未笑着应了声“好”,随后若有所感,转头便看到烛台切光忠走进,青年身着黑色的衬衣和马甲,套着黑色手套的手将端盘放置在她身边,举止是一贯的儒雅沉稳。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主上……”

“知道了知道了。”不想再听唠叨,夏未无奈地坐直身体,将交叠的腿放好,朝他们说道,“开饭了吗,将他们都召集过来吧。”

“是。”烛台切光忠点点头,起身摇了摇悬挂于门前正中的风铃。

清脆的声音传开,不一会,便有刀剑过来,进入大广间帮忙布菜。

夏未也不挪位置,端起碗,修长白皙的手拾起乌木筷子,动作赏心悦目,仿佛刻入骨髓的礼仪带着某个时代古老的印记,又有着极强的个人色彩,风雅又从容。

耳廓微热,烛台切光忠的神色变得更加无奈了,对方明明可以如此,偏偏日常随意极了,不是躺着,就是瘫着,若非必要,绝不坐着,更别说站着。

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注意到旁边的目光,夏未歪了歪头,发丝从她的肩上滑落,背着漫天赤色,像是穿过了千年的时光,携着满山林绚烂的红枫,漫步而来的卷着古韵的姬君。

“怎么了?”她问道,“你们不去吃饭吗?”

乱藤四郎绕到夏未的身边,形似萝莉的可爱的男孩子扬起姣好的面容,用着甜软的声音问道:“让我帮您好不好?”

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对视一眼,正准备“反击”,便听到夏未的回话。

“谢谢,但是不用了。”夏未顿住动作,把筷子放下,将手心翻转过来,其上横亘着浅浅的伤痕,已经快愈合了。

眼眸触到那处伤痕,乱藤四郎状似愧疚地低下了头,为他的兄长道歉:“对不起……”

“你们已经道过很多次歉了,而且药研的配的药很管用。”

再次拾起筷子,夏未对他们说道,“不用围在我这里,都去吃饭吧。”

他们好像,有些过分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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