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更)“噫——你好变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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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公寓楼外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客厅里的灯泡还在忽闪忽闪,气氛已经自动调到了最诡异的档位。

        顾礼洲怎么说也是一个日更上万称霸榜单的王者,午夜档恐怖鬼故事简直信手拈来,加上老旧公寓楼自带的场景特效,钟未时听得一愣一愣,几乎快要相信了。

        “那姑娘死之前穿着一条艳丽的红色长裙,披头散发,上吊以后好几天才被人发现,尸检时发现她的一只高跟鞋丢失了……”

        钟未时抱着小靠枕缩成一团,“丢哪里去了啊?”

        “不知道啊,后来住在这里的人就觉得肩颈很重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没什么问题,邻居的阿婆就劝她去找道士来看看。那老道士当时拿出了一面八卦镜……”

        钟未时嘴巴微张,听得很入神。

        顾礼洲掌握着故事节奏,声调在高潮部分一下上扬,“那八卦镜,竟然照出了一道黑影!她就挂在你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

        “操!”钟未时感觉肩上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瞬间从位置上蹦了起来,“你你你你别说了……大晚上的。”

        顾礼洲收回胳膊往后一仰,露出得逞的微笑,“你还睡得着么?”

        “怎么睡不着。”

        相信归相信,钟未时还是很有理智的,牛鬼蛇神这一类的东西只存在小说电视里。

        他用手机放了首歌,准备带去浴室洗澡,“又不是我杀了她,她要找也是找他那个杀千刀的前男友。”

        顾礼洲正想接着编点猛料,钟未时就一副赶鸭子下水的架势:“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我要洗澡了,你要留下来参观吗?”

        “你洗你的,我再坐会。”顾礼洲盘腿往沙发上一坐,准备表演一个当场睡着,反正现在天热,就在沙发上赖一晚也没事。

        “啧啧,你感觉这这儿阴气太重,我阳气比较旺盛,调和一下,省得你被附身。”

        钟未时觉得他越扯越离谱,狐疑道:“你不会是害怕不敢回去吧?”

        “哈!”顾礼洲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你先洗,洗完我就走。”

        “给我当护法啊?这么好心?”钟未时笑了笑。

        顾礼洲:“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就在这时,钟未时的手机响了一声。

        [曹智恒]:小不点,我女朋友今晚住我这儿,没多余的房间了,这个点估计滴滴都不好叫,所以麻烦你收留一下老顾吧。

        钟未时恍然大悟,回了一个‘好’。

        [曹智恒]:打扰你了!

        [曹智恒]:他这个人没啥毛病就是起床气特别大,你早上起床别搭理他,得空我请你吃饭!

        钟未时回完消息,再扭头看看在沙发上一本正经打坐的那位,忍不住笑出了声。

        神他妈阴阳调和。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鬼话连篇呢?

        “你笑什么?”顾礼洲皱了皱眉,“还不赶快去洗澡?”

        口气粗暴得完全像是这家里的男主人。

        “哦。”钟未时没说什么,抱着衣服拐进了浴室。

        顾礼洲四下打量起了自家的老房子。

        房东买这房子的目的大概就是用来出租的,简单地刷了一下墙漆,添置了些新家电,其他的基本没什么变动,只是换了换位置。

        桌椅板凳都是他小时候用过的,就连身下的沙发都是。

        实木的家具很耐用,几十年过去了,也就面上有些磨损,扶手位置还有爷爷抽烟烫出来的一圈痕迹。

        顾礼洲蜷缩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正回放着一档法制节目,主持人的声音还是那般浑厚有力。

        时光仿佛穿梭回了二十多年前的夏天。

        “哎哟,老头子,你哪里捡回来的小猫咪啊?”

        “厂里带回来的啊,老李家那只猫下了一大窝小崽子,花色漂亮得不得了。舟舟,快出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小猫咪!”

        “喜欢吗?”

        “喜欢!”

        小奶猫在地上嗅来嗅去,走两步还会表演平地摔。

        “怎么忽然间想到要养猫了。”

        “舟舟双休日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养只猫咪陪陪他。”

        ……

        “小舟,多吃点,长高个,你看隔壁老曹家儿子,就是不爱吃饭,老是喝饮料,所以才那么点,跟条瘦竹竿似的,你要多吃青菜。”

        “哎——我不想长高,我想吃红烧肉。”

        “先吃菜再吃肉。”

        “爷爷都没吃菜!他都连吃两块肉了!”

        “哈哈哈……兔崽子。”

        一米多高的小男孩抱着猫咪,蜷缩在沙发上,奶奶手中的蒲扇可以为他摇上一个午后。

        老两口的音容笑貌好像就浮现在眼前,顾礼洲笑着笑着,又觉得鼻尖有点酸。

        笑是因为他们这一生都用爱意包裹着他,难受是因为他们走得并不安详。

        爷爷胃癌晚期,奶奶抑郁成疾,跟着走了。

        爷爷离开的那天他还在学校念书,没赶上最后一面,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钟未时中途偷偷拉开一条门缝,看见顾礼洲伸了个懒腰,往沙发上一倒。

        这波无赖操作耍得相当利索啊!

        等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顾礼洲仍然以刚才的姿势侧躺在沙发上,胸前抱着他的小靠枕。

        三十二岁的老男人,配上一条卡通小狗,违和中又带一点可爱。

        客厅里的空调坏了,摇头小风扇将他的T恤吹得一下下鼓起,一小截腰线露了出来,带着一点弧度,侧躺的姿势,让原本隐没在衣领之下的锁骨都格外明显。

        顾礼洲的头发喷过定型胶,就连躺着都保持着帅气的造型。

        在钟未时眼里,这人简直骚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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