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占老二跑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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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虎下学归来,自是绕着新加入的成员欢呼呐喊。两只圆胖雪白的小羔崽,甚得他的欢心。就连平日里最爱的青头大骡,也区居之后。

那牲蓄是个气性大的,见占虎抱完一只又一只,亲昵的模样,好不刺眼。骤然间,它昂首嘶鸣,惊得窝缩棚内的羊,撒开蹄子在院子里四处蹿逃。

占虎追在身后,吱哇乱叫,场面好不热闹。

再观罪魁祸首,只见它挑着厚唇,俯颈踏地,欢快的节奏,竟是幸灾乐祸地看戏。

气得占虎揪起它两只阔耳,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最终,在大骡甩来一脸口沫之后,而宣告败北。

次日,天方蒙蒙亮。沉梦中的占喜,只觉身侧人影晃动。她半睁眼睑,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双温热的大掌压回被中,只闻耳畔传来低沉柔和的嗓音,“再睡会儿,还早。我去去就回。”

占喜心安理得地再次坠入梦乡,待睁眼时,已天光大亮。

金光肆意漫洒,渗着闭合的窗橼透进来,洇在地面的青石砖上,形成淡淡的光斑。

因有孕,身子易困乏倦怠,小半月来,占喜甚少能在卯时前起身,为他们做一顿可口热乎的饭菜。大多是前一日晚上弄好,放在灶间,他们醒来自已添把柴禾,热了来吃。

为此,占喜深感愧疚。

有几日,赵寅一醒,她便惊醒过来,刚想跟着起身,每每被赵寅诱哄了又翻身睡去。反复几回,占喜深感疲累。

面对此情形,赵有才并无疾言厉色,反而细心宽慰她,莫要因为这些事,增加心理负担。

有一回,他说着说着,噤了声,眼神失焦地盯向某处,嘴里喃喃自语,“若她当年能知情识趣些,寅儿定然不会是现下这幅光景。”

“爹说得是谁?”

占喜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他。

“寅儿还小,便扔下他自已走了,如何的决绝。若非如此,寅儿怎会……捂不暖的心,终究会失去。”

那是占喜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听赵有才提起赵寅的娘亲。虽未明说,字理行间的悲凉与默然,除她无二。

似能感同身受,占喜没来由地厌恶上了那个从未蒙面,早早先逝了的婆母。

心底浓烈的爱慕,瞬间化做寸寸尖刀利刃,漫无目的地射向深不见底的暗渊。那处藏着赵有才的孤注一掷,亦是赵寅的求而不得。

清风朗月般的人,经历过多少磨难,成了如今一幅旁人避之不及的模样。

跛足,失智,偏偏是后天形成的。在赵寅最需要关爱的时候,那个能施以温暖怀抱的人,却残忍地将他抛却。

“老不死的,你既在,事便好办了。”

占喜坐在床上发怔,陡然听见院内传来刺耳的声音。狰狞与蛮横,完美地契合在一人身上,不必看,就能猜出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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