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掳了一个赤脚医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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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癞头砸碎空酒碗,指着卿玉晓憨笑,“好小子,俺喜欢你这人。等俺半柱香。”

说罢,癞头食指大拇指掐在嘴角,怪异的哨声响起。

大伙齐刷刷地看过去,牢房透气的天窗,一个小黑点慢慢飞近,飞近,待看清楚是一只毛嘴秃鹰后,大伙倒吸了口凉气。

癞头温柔地抚摸着秃鹰的羽翼,贴近它耳侧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大手一扬:“小黑子,去!”

大伙又齐刷刷地目送秃鹰远去,仿佛刚刚那一切只是做了场梦。

突然,耳畔响起有节奏的敲击横木的声音。

卿玉晓手指一动,眼睛随之睁开,清亮的眼眸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对面牢房的响动,看到癞头手臂横在胸前盘腿坐起,秃鹰抓住他衣袖怔怔的模样,心底豁然明朗。

她如今内功真气恢复不少,眉心火印也隐藏,倒是无人看出她的伪装。

“哥,事办成了?”卿玉晓搓了搓因寒冷几乎僵硬的双手,喜笑颜开地指指大汉怀中的家伙。

癞头冷哼一声,紧握的右手以看不清的速度挥向卿玉晓这边。

“咚”。

一瓶拇指般大小的金疮药穿过栅栏间隙掉落在卿玉晓脚下,在卿玉晓垂首诧异时,传来对方沉闷嘶哑的声音:“魅胥公子没事,你放宽心。”

卿玉晓张大嘴,没理金疮药,虚眯着眼睛望向和白天看起来不一样的癞头:“我还纳闷,你没问我打听谁的消息就将这鹰放出去了。你认识魅胥?”

“你这事搅和得这么大,大伙儿都知道还用问,当俺傻?”

癞头略烦躁地嚷完,背对卿玉晓重新躺回角落那堆稻草,那只秃鹰也乖巧地跳下来依偎着癞头,然后才恋恋不舍地飞走。

对方无意置喙,卿玉晓收起放荡不羁的笑,幽暗深沉的眼眸中显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他总觉得这个癞头不简单。

捡起金疮药并不着急使用,卿玉晓检查后发现没问题,随意将它踹进袖子,以后指不定还有机会要用到它。

抬头望向上头那个透气的小窗口,外面沉阔的黑像一口掩藏秘密的荒芜幽井。

夜里的天空看不到温暖的亮色,远处老树上栖息的乌鸦,偶尔凄厉地悲鸣几声,更衬得这夜无比漫长苦凉。

卿玉晓窝在牢中第五日,一戴面具的将领出现在牢门前。

将领拿出腰牌,狱卒立刻打开牢门,他用眼神示意身后的手下,粗声道:“带走!”

正仰着头睡的卿玉晓听到声音熟悉,眼前一亮,看到这么一伙人,忙不迭地叫嚷:“慢点慢点别拽……我自己会走。”

“癞头哥我先走一步啊,有机会咱们再聚。”

卿玉晓一边被带着走,路过癞头的牢房笑道,高高伸手不满地喊,“肚子饿死了,是不是要送小爷上路?等会爷要吃潮阳烤鸭、烤乳猪。江南脆笋片炒……唉怎么回事?你们干嘛绑我?又用麻袋罩我,喂喂喂,唔……”

看看这伙人到底搞什么鬼!

卿玉晓被扛在麻袋上,竟然有种熟悉感,走了一段路,后四周静谧,那人将她放下。

剑锋划开麻袋,挑断绑她手的麻绳,卿玉晓重见光明见到眼前的蒙面人,望向四周是在树林中。

旁边一匹黑风骏马,马背上挂着两个包袱。

蒙面人声音清冷:“马、银两、衣服,北山有人等你,你走吧。”

“装神弄鬼!”

卿玉晓突然出手,招数快如风,鬼魅般冲向他面门,蒙面人只觉得面上一凉,眼前重影闪过,面具已经到了她手上,当即恼怒:“你!”

“小风?”她有点蒙,随即皱眉,“对,对,我差点忘了,穆琊川和宁王演了出苦肉计,你这小王爷是来我身旁当卧底的!”

“我不是。”风祁骤然失色。

“我让你帮管西吴的酒楼,你跑洛安当你的小王爷了,你说不是?”卿玉晓没想到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我不是,是他们瞒着我,本王是何许人!不屑做这等龌龊事!”风祁气得脸都红了,转过头,“你西吴赚的钱我都给你换成银票,塞那包袱里了,你走,穆琊川的人要追来了!”

卿玉晓掂量着手上面具,想来是他没脸见她,小孩儿脾性,她把面具扔给他,身体飘然上马。

又听他急道一句:“这条路直通北山,你中了蛊,去北山找名医靳越,他是魅胥朋友,能给你治毒。”

她握紧缰绳,马蹄高高抬起,眸光扇动,好笑道:“墙头草,你到底哪边的啊,谁告诉你这些?”

“一个叫阿尤的暗卫,他还要我替你说声抱歉。”

卿玉晓冷笑:“抱歉?叫他面对面跟我说。”她大喝一声,骑马冲进萧瑟风中,扬起一地尘。

尘迷了风祁的眼,他望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咬牙扔起面具,手起刀落,面具在地上碎成两半。

……

夜深人静,只听得哗哗的溪水声音,穿着白色长衫的男子,背着药篓,低头行走。

山谷里梦迭花盛开,空灵得不似人间。

男子不时地蹲下来,拔出一些草叶凑到鼻尖嗅嗅,然后丢进篓子里。

男子有时候蹲太久,站起来舒展下身子,又继续之前的动作,不觉朝山林中越走越远。

在他不远处,一个诡异的身影正尾随而至。

靳越还未反应过来,被那人一带,夹在胳膊底下向前奔去,陌生的气息还带着……毒气?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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