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顽童时代之惹火上了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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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老天爷好像有点懒,已进入3月,还冻手冻脚,干冷的风,4无忌惮抛洒着苦咸的尘土,渍得人眼睛生疼,不停流泪。

早晨,娘先起来,热热地烧上半锅水,舀两舀子热水倒进洗脸盆,叫我们起床。

大哥在公社所在地上学,路远,先爬起来。

2哥勤快起得麻利。

屋里跟冰窖似的,我赖着不起。

2哥伸出冰冷的手,拧着耳朵把我拽起来。

爹盖着被子,趴在炕沿,吧嗒吧嗒抽着烟袋,看着我们笑。

我心想,要是长不大该多好,不必这么冷,起床去上学。想归想,穿衣服还要快点,稍迟1会儿,洗脸盆里的水就冰凉了。刷牙这个环节没有,直到上高中时,才知道每天要刷牙,连漱口也没人说过。

2哥洗了把脸,背着粪筐子,到大街、田间路上去拾粪。

姐看着2哥的背影,笑话我说:“瑞僖,你能不能学学你2哥,早点起来,冬天拾筐粪,春夏打筐菜,秋天搂点树叶子,给家里做点贡献?人懒洋洋的,干活还25眼,将来成家过日子,估计也是吃了这顿没下顿。到时候,可别到我门口要饭去,丢不起这个人!”

爹在炕沿磕下烟袋锅,清清嗓子,“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的福。瑞俪,你不用替瑞僖操心,说不定他是你们姐弟里,混得最有出息的。瑞僖,活干多干少无所谓,只要好好学习就行。”

我边走边用毛巾擦着脸。

爹用烟袋捅捅我的腰,“昂,听明白了不?”

我点了点头。

姐看上去很开心,“那敢情好,盼着每个兄弟都有出息。为了这个,受什么罪,我没1句怨言。”

看到爹护着,我得意地向姐吐下舌头,做个鬼脸。

3月十2日早晨,胡校长把全校的学生集合在1起,整理好队5,步行8里,来到公社大院前的广场,参加教育生产大会。全公社的老师、学生,以及各大队干部、社员代表,6续集中列队在广场上,有34千人。

广场4周插着的彩旗迎风猎猎,高杆上竖起的大喇叭震耳欲聋。我第1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在队尾踮着脚尖,东瞅瞅西看看,说不出的新鲜。

公社的主任朱大忠,穿着灰色的中山装,梳着分头,派头十足地上台讲了话,大概意思是要全力以赴把农业生产搞上去,打破学校教育壁垒,突出社会对学生的教育功能。

忍饥挨饿半天,我最后把朱大忠的讲话,似懂非懂地归纳为几句话:学生上不上学,上学学不学,家长不要管,老师不要管,要放手让学生们接受社会大课堂的教育。

我本就喜欢玩不爱学习,1听朱大忠这样号召,心里乐开了花。散会1回到家,把书、作业本撕了。

吃过中午饭,又找来胡滨、宝来、张蓉,躲在邻居家废弃的院子里,商量起如何接受社会大课堂教育问题。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个定论。

胡滨有些不耐烦,“说到底,这接受社会大课堂教育,就是让我们敞敞亮亮地开心玩呗,那,究竟怎样玩才算开心呢?”

张蓉蹲在1旁摆摆手,“可不是让我们开心随便玩,是号召我们有意义地玩,在玩中接受教育。”

胡滨、宝来1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1时也没有主意,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苦思冥想。村里、邻村放过的电影情节先浮现脑海,再是村里春节唱的戏、读过的小人书、课本上的故事……11涌现,可总是理不出个头绪。抬头看看他们对我期待的眼神,心1横,站起身来,“我觉得不去上学,帮着孤寡老人做好事,这就是有意义地玩,在玩中接受教育。”

他们3人同时点了下头,同意了我的提议。

学校的学习气氛变得愈加自由轻松,胡校长倒是按时敲响上课的钟声,彭老师也是踏着钟点进入教室,不过是自顾自地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我们几个人每天背着空书包到学校点个卯,便拿着学校的扫帚去给大队“5保户”扫院子,给孤寡老人抬水、拾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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