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爱情时代之汗珠摔八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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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放暑假,除了准备考研的同学外,大都急急忙忙回家了。沸腾喧嚣的校园,归于静寂。

我骑车跑遍了校办工厂、食堂、各系后勤处,都说活不多,并且已经安排好了人。又花1天时间,跑了太东市的十几家企业,不是不需要人,就是给的报酬太低,日工2块到2块8。这对于我想通过暑假打工,挣足下学期学费的人来说,显然差距太大。

临回家时,给叶青写了封信,告诉她我要在老家寻找挣钱机会的决定。

姐、姐夫听说我回到家了,赶来看我。姐1见面就问:“怎么比别人晚回来这么多天?”

“我想在学校打工,可转了几天,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姐夫说:“这几天,正是剪槐米的好时候,咱俩1起剪槐米吧。本钱和所有花费我先垫上,赚了钱21添作5,怎么样?”

姐1听,责怪姐夫,“跟小舅子还算那么清楚,你不会多分给我兄弟点?”

姐夫憨厚地笑笑,“亲兄弟,明算账,1码是1码。要像你1样,跟人同事,总是这也让那也让,人家不清楚啊,还觉得吃了亏。1笔糊涂账,为不下亲戚,搞不好还断送了亲戚关系。你呀,撞了这么多次南墙,都没长点记性。”

姐假装生气,“哟,在小舅子面前,还长胆长脸说起我的不是来了。这个家要不是我维持着,不得插起门来和天过?”

姐夫嬉笑着,不说话了。

我对姐夫说:“那赶早不赶晚,你准备准备,明天咱就开始。”

姐叮嘱姐夫:“我兄弟从小没受过大累,你可多疼着点、护着点。钱挣多挣少没什么,要是把我兄弟累坏了,我跟你没完!”

“放心吧,这是国家未来的栋梁,我哪舍得让他受丁点委屈。”

“嗯,这还差不多!”姐满意了。

7月中旬,天已经出奇闷热。临近中午,蹲在房后阴凉里,都是满裤兜的汗,背心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村里大多数的青壮劳力都出去打工挣钱了,留下来的主要是“386160部队”的妇女儿童和老人。为了赶地里的活,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家里才有人。

我和姐夫坐守在长着1棵大槐树的院子对面,盼着有人回家开门。

1个长着络腮花白胡子的老人,走近我们,“看你们扛着竹竿,是剪槐米的吧?”

姐夫1听,站起身来,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汗,向旁边甩了甩,堆起笑脸说:“是呀,你是这院当家的?”

“不是,是路过的。你要等这家人可不容易。”他凑近姐夫,低声说:“这家人是偷着炼石油的,趁着公家人吃饭档口,正热火朝天干着呐。”

“我听说了,有人在石油管道上打孔偷石油,偷回村,自己埋上大罐提炼柴油,炼好了有人收,可来钱了。”

“可不是,人家现在花钱如流水,买啤酒是1箱1箱的,买香油是1桶1桶的,整天鸡鸭鱼肉不断,富得都流了油!”老人1脸羡慕。

我惊异地问:“盗窃国家石油是犯法的,难道没人管?”

老人摇了摇头,“现在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娘,从村干部到乡领导,人家全用票子把他们的嘴封住。乡里的挎斗电驴子倒常来他家转转,1来就好吃好喝招待1顿,临走时,瓜果、油、面、糖什么的,4披4挂装走1车。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软,简直蛇鼠1窝。现在,吃喝不愁,可咱这儿的世道——嘿嘿!”摇头晃脑走了。

我和姐夫同时抬起头看向院子,粗壮的老槐树1个大人才能抱拢,饱实的槐米层层叠叠压弯了枝头,估计能剪出2百多斤。可能是这家的人实在难等,被骑着车子,扛着竹竿浩浩荡荡剪槐米的大军放过了。

“瑞僖,这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棵槐树,咱再等等。我车子上带着甜瓜、菜瓜,吃几个吧,又解渴又解饿。”

姐夫今年采用地膜覆盖种甜瓜、菜瓜,抢着了行市,小赚了1笔。在地里剩下1些不卖了,留着自己吃。这次出来剪槐米,派上了用场。

姐夫1说,我顿觉口干舌燥。从早晨出来,骑车走了2十多里,转悠了3个村庄,又在这儿等了1个多小时,光出汗,没喝1口水。

我从姐夫车把上解下布兜子,拿出1个圆圆的菜瓜递给姐夫。自己也拿了1个,用双手胡噜两下,嘴巴张到最大,狠狠咬下去,1股甜汁顺流入腹,身上顿觉1阵清凉。1口气吃了两个菜瓜、两个白沙蜜甜瓜,有了精气神。

姐夫慢吞吞吃了两个菜瓜、1个甜瓜,就不吃了。

我劝姐夫:“还有呢,再吃几个。”

“我够了。”

姐夫不清楚还要等多长时间,要把瓜留给我。

下午两点多,1个长着像瓷盘子似的圆脸中年男子蹒跚走近家门,在短裤兜里掏出大门钥匙,准备开门。

姐夫凑过去,“你是这家当家的?”

“嗯,什么事?”

“你家的槐米现在剪正好,再过两天1开花,就白扔了,你打算卖吗?”

剪槐树上的槐米是有讲究的,像小米粒大的时候,太嫩,药效不足,药厂不收;花开了,太老,又丧失了药效,药厂也不收;只有槐米长到大米粒大小,鼓胀饱满时,剪下来,晾干,才正好。

“给个好价钱就卖。”

“你要个什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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