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宝的既定命运（2 / 2）

“阿宝，快啊，快来帮忙啊！”

“来咯！”阿宝跟木雕们道了一声早安，便“咚咚”地冲下楼去。

但没想到，阿宝竟一路摔下楼梯，嘎吱嘎吱响，也不知道年久失修的老楼梯还能撑得住几次这样的折腾。

“对不起阿爹。”阿宝满脸歉意的爬起身来。

看着笨手笨脚的阿宝，抱着比他身子还高的大罐的平先生，没好气地说：“对不起又不能当面吃！”

“刚喊你半天。你在楼上搞什么，噼噼啪啪的？”平先生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啦。”

“什么梦？你梦到了什么东西？”平先生拿刀飞速地切着葱花。

“我梦到……”

阿宝刚想描述一番他在梦中匡扶正义的大侠的英勇事迹，但看到平先生一脸期待地注视着自己，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截住要说的话，匆匆改口：“我……我梦到了面条咯。”

“面条？你真的梦到了面条？”

“对啊，不然还能梦到什么咧？”阿宝将一碗清汤面递给一只兔子，声音暗含着几分无可奈何。

“面条！呕吼，大喜之日，老天爷啊，我儿子终于梦到面条了！”平先生开心地手舞足蹈了起来，声音不由得尖锐了几分，“你都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啦！”

“阿宝！这是个好兆头！”

“能有什么好兆头啊？”阿宝有些不解。

平先生蹦上案牍，连珠炮弹似的语速说个不停。

“意思就是说，我可以把我们家祖传的面条秘方传给你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完成天命，继承我们家祖传的面馆，就像我爹把面馆传给我，爷爷把面馆传给我爹……只不过最开始这面馆是祖爷爷打麻将赢过来的。”

“阿爹，你听我说，我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啊。”阿宝压低声音道。

“错！就是这个梦！我们面馆世家，就连血管里都流淌着面汤！”

阿宝不忍心打破平先生的美好幻想，试探性问道：“阿爹，除了煮面条和开面馆，您没想过干点儿别的什么事吗？”

但显然，他这话问得纯粹是废话——没用。

平先生跳下案牍，切着菜，头也不回道：“不瞒你说啊，当我年少轻狂的时候，我想过离家出走，去学怎么做豆腐。”

“那您怎么没去？”阿宝期待着平先生的回答。

“因为那只是痴鹅说梦啊！”

平先生的话就像是一柄重锤，重重地轰击在阿宝的心上，将他打入无底深渊。

在这个瞬间，阿宝仿佛看到了自己幼稚的幻想也跟平先生一样，被现实无情地击碎。

平先生也没在意到阿宝的神情变化，他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可能去做豆腐咧……豆腐……”

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平先生有了怒气，他一把将手中的刀插到案牍上，声音低沉下去，不知在跟阿宝说还是在跟他自己说。

“算了，命运都是天注定的，我天生是做面条的命，你呢天生就是……”

平先生看着阿宝，他还没说，阿宝就抢先回道：“我知道，做面条！”

“错！是送面，2号、5号、7号、12号桌，还要面带微笑！”平先生将好几大碗面扔到阿宝双臂上，顺便帮他手动调整了一下笑容。

“唉……”阿宝透过房梁的空隙，看向云雾缭绕的山巅，心却已飘向了在那之上的功夫圣地——翡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