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癫狂的对质!大明!该亡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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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重辉听到万历皇帝要让自己帮对方摆平“下罪己诏”一事时,他是真的沉默了……

    要他怎么帮?帮皇帝代笔写罪己诏吗?还是帮皇帝去跟前朝的那些大臣们硬刚?

    万历皇帝朱翊钧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难办,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病急乱投医到,对身无半点官职的张重辉抱有希望……

    “我也真是疯了,居然觉得他能帮我……”

    朱翊钧心中苦笑着,笑自己的病急乱投医,笑自己身为高高在上的帝王,竟沦落到满朝皆是英才,却无一人可为自己所用的‘孤寡’地步。

    “算了,还是靠自己撑着吧。”就在朱翊钧想着求人不如求己之时,耳边却是突然传来了张重辉的声音。

    “陛下,草民尽力试试吧。”张重辉的语气有些无奈,颇有一种‘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感觉。

    此言一出,朱翊钧都愣住了……

    他看着张重辉,只见对方虽然蹙着眉头,可双眼之内的那抹神色,却是沉着冷静的。

    “你真有办法?”朱翊钧不可置信地问道,说实话他不太信。

    张重辉煞有其事地叹气道:“唉,陛下,为了替君父您排忧解难,草民即便是没有办法,那也得绞尽脑汁想出个办法来啊。”

    无形之中的马屁,将朱翊钧给拍了个猝不及防,搞得这位听惯了马屁的皇帝,竟不自觉的有些尴尬了起来。

    朱翊钧正要斥责张重辉少耍滑头,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却是先一步提出了‘条件’。

    “陛下,您也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难办。”张重辉突然严肃认真道:“草民也不敢劳烦陛下您其他,草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您能够答应。”

    “什么要求?”朱翊钧问道。

    “就是……”张重辉有些为难道:“希望您不要再派人跟踪草民了,可否?”

    眼看万历皇帝二话不说就要拒绝这个‘要求’,张重辉急忙又是补充道:

    “陛下,其实草民并不反感您让人时刻跟踪着,因为草民知道,这不仅仅只是跟踪和监视,这更是君父您在保护草民啊!

    就像此次上元节,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您虽然嘴上怀疑是草民干的,可草民知道您心怀英明!

    您清楚在锦衣卫的时刻监视之下,草民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些大逆不道之事的!

    陛下,让锦衣卫‘保护’草民,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草民实在是替君父您,感到不值当啊!”

    张重辉的‘好话’说完了,朱翊钧的脸色却是瞬间沉了下来。

    张重辉这番明面上恭维,实际上却是非颠倒的话,摆明了就是在对万历皇帝说——

    ——“陛下,东厂锦衣卫的‘监视’对我来说屁用没有!你有那监视我的闲工夫,还不如把人留去干别的正经事呢!”

    朱翊钧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来张重辉的真正意思,然而这一次他却是破天荒的没有发火,反而还笑道:

    “好啊,朕答应你。”

    万历皇帝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张重辉也是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倒也没有意外多久,毕竟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对方肯定没憋好屁!

    ……

    张重辉暂时还不知道,万历皇帝憋的‘坏屁’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终于被放出来了!

    而且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真就没有人跟踪他!

    在这‘重获自由’的大好时光,正常人都会先回家‘庆祝’一番!

    然而,张重辉做的第一件事,却并不是回赵府,也不是去庆祝!

    ……

    乾清宫。

    “皇爷……今后……真不让人看着那张重辉了?”

    陈矩不敢置信于皇帝陛下的这一个的命令,更不敢置信,皇帝陛下居然还让张重辉去太子殿下的身边伴读!

    以往那个恨不得将张重辉给关起来监管一辈子,并视张重辉为眼中钉的皇帝陛下,怎么突然性情大变至如此夸张的地步了!?

    难不成张家人‘都’会下蛊嘛!?

    “盯着又有什么用?”朱翊钧满脸不在意,淡淡道:

    “与其死死紧盯,让他步步谨慎到无把柄可抓,不如就让他自由!越自由,便越无顾忌,越无顾忌,便会有越多错漏!”

    陈矩闻言也是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皇帝陛下的话的确有道理。

    这几年,东厂无时不刻不在紧盯着张重辉,然而盯得越紧,张重辉就越是谨慎!

    谨慎到诸多事发后,甚至都无法从张重辉的身上挑出些什么毛病来!

    “可是皇爷……”陈矩还是担忧道:“张重辉为人圆滑,心思鬼怪,赏他去给太子殿下当伴读,奴婢怕……怕他带坏了太子殿下啊……”

    “有什么好怕的。”朱翊钧仍旧淡定不已,毕竟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张重辉带坏他儿子,他还就怕张重辉带不坏呢!

    “那小子出宫以后去哪了?”朱翊钧转而问道。

    “回皇爷。”陈矩有些尴尬地回道:“不是说……不跟踪张重辉了嘛……”

    “话说这天,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打雷闪电又下雨了?”

    “回皇爷,钦天监那边说天象有异,今年或许会不太平。”

    “怎么就不太平了?当初那个钦天监正使不是还说,今年会风调雨顺吗?”

    “回皇爷,钦天监正使已经入狱了,如今钦天监由副使掌管。”

    “简直危言耸听!传令下去,将那副使革职!”

    “奴婢遵命……”

    ……

    教坊司。

    教坊司属礼部管辖,明面上是用来在庆典之上,或在迎接贵宾之时,用来演奏乐曲的技艺群体。

    实际上,教坊司就是官家的妓院。

    身为大明朝官员们的免费嫖妓场所,这里的女子基本都是犯了大罪,或被抄家流放的罪臣家眷。

    这些女子们,可能今天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贵夫人,一夜倾倒之间,便成了任人把玩戏弄的低贱妓女。

    而那些把玩戏弄她们的人,往往还都是她们家中男主人曾经的同僚。

    教坊司并没有其他青楼那般热闹,毕竟这里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想进就能进的。

    不是说一定非得是大明朝的官员才能进来,起码也得有官员做媒介才行。

    张重辉就这么被拦在了教坊司门外,理由是他不够格。

    直到他搬出了那锦衣卫的四叔张简修,以及那荫尚宝司司丞的五叔张允修,又亮出了自己即将是太子伴读的身份后……

    看门的大哥,颇为无奈地好心劝说道:

    “小伙子,哥劝你一句。别看这里是官家妓院,以为里头都是些貌美如画,知书达理的贵门女子。

    实则啊,但凡标致像样些的姑娘和妇人,早在踏进这教坊司的大门之前,就已经被那些大人们给挑走了!

    留下来的这些,要么年纪大,要么也是没有什么好模样!总之,就你这样貌条件进去,你才是吃亏的那一个啊!”

    看门大哥说得真情实意,张重辉也很感动,并在进门前表示道:

    “多谢大哥好意提醒,但我不是进来嫖的,我是来找一个嫖客的。”

    看门大哥短暂沉思过后,道:“你说是,那就是吧。其实人嘛,有点特殊癖好也很正常。”

    张重辉:“……”

    ……

    与此同时。

    教坊司二楼,某间厢房内。

    也不知是这陈年琵琶太旧了,还是这弹琵琶的老妇上了年纪手抖,本该‘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脆耳琵琶音,此刻只剩下了‘嘈嘈切切错杂弹’。

    不能说难听,只能说实在是报听。

    不去细听,甚至都听不出,这弹的是汉魏嵇康所作的《广陵散》。

    “顾叔时,伱敢不敢再抠门些?道甫跟进卿才刚到京师不久,你不找家像样些的地方为他们接风洗尘也就算了!

    反倒是来这教坊司,听一群老太婆弹琵琶?这弹的都什么玩意儿?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驴叫都好听过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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