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犹昙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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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勾唇,笑他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她捏住他的鼻头,面子上俏皮地:“你心眼这么小?你可以照顾我,旁人就不行了吗?”

“这不是心眼小,这是吃醋了。”顿了顿,他再道:“菀青,明日搬到长恨院住去,我再给你找一位丫鬟,那里才真正的清静。”

若冲莞尔一笑,凝望着裕王。

兜兜转转,又转回来了,而且还不比从前。月娘虽说是住在鱼宅之外,却也是他唯一的妻室,而自己绕了一大个圈,还是只能做他人外宅,将来自己跟了他,自己的孩子也要被人说成是没有爹爹野种,若冲冷冷地笑了。若这段姻缘注定躲躲藏藏见不得人,她宁愿回不争观去,了断红尘,做个全居道士。

“难道我一辈子,都只能做躲躲藏藏吗?我爹这样对我,太子爷这样对我,你也是……”若冲笑了笑,又想起自己求得的签——游鱼却在碧波池,撞遭罗网四边围。

她自问着就是自己命吗?

“你不是不想听些风言风语吗?那里很清静。”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贱的吗?”

“我没你想得那样龌龊!”裕王忍不住呛她一句,若冲无言以对,沉寂相对。

良久,若冲打破僵局,问:“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你的想法?”

裕王原先绕了这么多甜言蜜语,怎么若冲还是揪着正事不放,心生烦恼,反问:“为何这样想?”

“若是陛下的意思,结合宏霞之死,我像这是想要让道家中人孤立我?若是你的意思,那我也看不懂,也不想去了,王爷,我父母之事,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月娘当年也是静悄悄地搬到鱼难成的外宅去的,可哪怕就是这样隐秘,还是难逃一死。裕王如今,已然是公私不辨,借着公事,与她亲近,为着私欲,欺上瞒下。一面抵御不了对情爱的向往,一面又忘不掉他作下的孽。

面对若冲的含情脉脉,裕王坚定地告知若冲:“我不怕。”

“我怕。”

今日她一个人,将自己与裕王的事翻来覆去的想,裕王对她如此温柔体贴百依百顺,说不通的。思来想去,最说得通的,只有眼前一切不过是裕王的手段罢了。

“王爷,今晚留下来,见一面少一面了。”若冲温柔款款,她不知道裕王有没有真心对她,但她确信对他真心,酸痛刺激席卷而来。

“这不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明儿跟说不清了。”

若冲低头道:“那就去青柳街吧。”

“太晚了。”

“我害怕,再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了,我怕宏霞回来找我索命,天黑之后,阿莫走后,我就害怕,从没这么怕过,我害死人了。”

裕王早就忘记第一次下令处死的那人是谁了,只记得第一次杀人时他只有二十二岁,而死的是一位与宏霞一般微不足道的人。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云淡风轻。背的命债太多,早已麻木不仁。

“不会的,这个世上没有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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