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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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刚过,北迦从ktv出来,大学室友徐清一在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绕到后面拍下车牌号,“北迦,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好。”她点了点头,弯腰上车,坐在后座里,系好安全带,连忙降下车窗,对站在路边的徐清一和她的男朋友方青摆了摆手,“你们也别玩太晚了,早点回去休息。”

“好的,我们再玩一会就回去了。”徐清一明眸善睐,手揽过方青的胳膊,又叮嘱道,“你自己注意安全哈。”

车子缓缓开动,城市的霓虹灯一闪而过,绚丽多彩,车窗上印着她那张冷冰冰的脸,她不喜欢笑,所以面相看起来有点凶。

司机有意无意透过后视镜,看她几眼,搭着话:“美女,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北迦点了点头,眼睛依旧望着窗外,她性格冷淡,对陌生人总是带着一些戒备和警惕。

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狂风卷着雨丝宛如无数条长鞭,往玻璃车窗上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车载电台广播里播放着流行音乐,突然插播起了新闻:“听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我们插播一条新闻,最近我市发生多起野外奸杀案,警方还在继续调查中,请各位广大市民小心谨慎,深夜不要一个人外出……”

司机盯着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美女,您脖子上的丝巾还挺好看的。”

她纤细白嫩的脖颈上的确挽了一条淡紫色的小丝巾,丝巾是她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硬塞给她的,却还是遮不住脖子上那根根醒目的红色指印。

她客套而疏远的道了一声谢,又继续盯向窗外,思绪漂浮,黑色的雨夜,仿佛唤起了一些尘封的记忆,让她胸口一阵揪紧。

这辈子,她最讨厌两样东西。

一样是雨夜。

另一样是夕阳。

车子突然驶进一条荒无人烟的小路,她一想到刚刚的新闻,很快意识到了危险来临,接着不露声色的试探:“师傅,您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条路可不好走啊。”

司机根本不管北迦说什么,执意往小路里开,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走小路快些。”

“我不赶时间,您还是走大路吧。”北迦手里紧拽着手机,信号太差,给朋友发的定位,一直没发出去。

“我这不是想早点回去陪陪老婆孩子嘛。”司机透过车后视镜对上她的目光,这才清楚看见她的样子,左边脸颊上有一道清晰的抓痕,皮肤很白皙,所以伤疤很触目,大概有四厘米长。

北迦的眼神毫无波动,突然对他冷冷一笑,他吓得慌忙闪躲,或许是她这个样子,有些吓人,又或许是他心思被她看穿了。

车子突然停在一个小树林下,司机将头探在中间来,露出猥琐的笑容:“美女,不如我们停下来玩点刺激的事,比如车震。”

果然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荒郊野外,她该怎么办?

她心惊肉跳,能想到的就是跑,刚跳下车,就被司机拽了回去,压在身下。

车门并未关上,北迦半条腿悬在外面,风雨交加,冰冷的打在她的小腿上,司机用腿部的力量牵制住她,微微弓着背,拉扯自己裤子上的皮带,北迦平静盯着他,疯狂的笑了几声,笑得他心里发毛,然后一字一顿的说:“你是想强奸完我,然后再把我杀掉?”

男人手里的动作突然停滞下来,之前被他杀害的女生,个个鬼哭狼嚎,个个极力抵抗,更加激起了他的兽性,像她这样一动不动,还说着一些阴冷的话,瞬间让他束手无策。

可是已经是羊入虎口,他又怎会轻易放过,手开始慢慢探进她白色的裙子里,她又继续说道:“我朋友可是看着我上了你的车,这一次你是逃不掉的,只是可怜你的老婆和孩子。”

这话明显刺激到了他,他疯狂的抓住她的领子,面目狰狞的说道:“老婆?都他妈跟别人跑了,到最后他妈的连孩子都不是我亲生的,我有钱的时候,你们女人他妈的一个个上赶着,我没钱的时候个个落井下石,你们女人都是贱货,贱人!”

她摸了摸身后的背包,摸到一把钥匙,勾了勾唇,一字一顿的说:“你难道就不检讨一下自己,你自己又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让别人去承担,而毁了别人的一辈子!”

她的眼神过于渗人,盯着他毛骨悚然。

北迦快准狠地抓住钥匙,用尖端刺向他的右眼,鲜血四溅,一阵惨叫声如雷贯耳,她趁机将人踢倒在地,男人痛苦捂住眼睛,她拼命地往前跑,躲进了树林里。

树林地形复杂,乌漆抹黑的,司机四下寻找无果,便开着车逃跑了。

北迦隐隐约约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等了一会才出去,她立刻打电话报警,“喂,您好,我刚刚遇见那个强奸案凶手了,他开了一辆黑色大众车,车牌号是j8……”

北迦是个路痴,加上手机信号差,走了好长时间,也没看见车,雨还在下,只好躲进了附近的一个废弃工厂里。

她连忙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抬脚跺掉脚底的泥,环视了一下四周,又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握在手里的钥匙,满是血迹,没想到这把钥匙竟然救了她一条命。

她从包里摸出一盒香烟和一支打火机,手指围拢将风隔绝,点燃,含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青烟缥缈。

风突然吹动着破碎的玻璃窗,隐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潮湿的空气里伴随着一股恶心的血腥味,她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揿灭了烟头,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悄悄上了楼,斑驳的墙壁上满是裂痕,灰尘像黑暗一样覆盖着地面。

越是靠近二楼,血腥味越重,她的汗毛瞬间奓了起来,腿也跟着直哆嗦,那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

灯光打在了墙角,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墙角倚着一个女人,双目瞌上,头发半遮,露出一张煞白如雪的脸,白色的衣服被血迹侵染,血沿着斑驳的墙壁流到了水泥地上。

尸体惨不忍睹,北迦被吓了一跳,捂住嘴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扭头在旁边吐了吐,啥也没吐出来。

稍等片刻,她扒开了死者脸上的头发,探了一下她的口鼻,发现已经没有了一点气息。

杜锦颜?

死了!?

她!竟然死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地掐着她的脖子,口口声声说道:“北迦,我想让你生不如死。”

她连忙抄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报警,顷刻窗外闪起了一道闪电,地上隐隐约约有个人影,手上拿着木棍,她还来不及回头,便随着雷电的一声巨响,晕倒在地。

清晨,七点十四分,风吹散了天空的白云。

一抹阳光捅破窗户射了进来,空气中的灰尘,清晰可见。

北迦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瞥见倚在墙角的尸首,条件反射的丢掉手中的凶器,血迹斑斑的手反复在白裙上擦拭。

这一幕正好被冲进来的刑警撞见,这下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没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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