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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锦颜,你会有报应的。】

【你倒是让我看看,什么是报应啊?”】

【北迦,我想让你生不如死。】

【你要是死了,我会让你母亲,后半辈子生不如死。】

那些声音和画面在北迦的脑海里以最快的速度穿梭,她猛的睁开眼,攥紧的手心已经松开,脸色白如霜,嘴唇干裂,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病服已经被汗水打湿,鼻息间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

空中是高高悬挂的药瓶子,手上打着点滴,瞥见北母就趴在自己的身旁,这才安心舒展了眉头。她抬手抚摸母亲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因为担心女儿的缘故,不敢熟睡的北母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她将点滴挂得一点不剩后,坚决出院,北母也拿她没办法,再加上她确实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低血糖,回家后北母亲自下厨,炖了一锅鸡汤,好好做了一顿给她补一补。

吃完饭,她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天花板。

现在网络上到处都是她杀害杜锦颜的消息,杜锦颜的粉丝在评论下面煽风点火,网暴真的太可怕。

她所了解的是真正的凶手在抛尸时,正好被她撞见,打晕了她,清理了现场,又在凶器上留下了她的指纹,她单单看到一个影子,又如何能指认出真正的凶手。

母亲突然俯身抱住她,含着泪说:“迦迦,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她生平最害怕看见母亲流泪了,九年前父亲杀了人,母亲带着她东躲西藏,九年后,她们难道又要逃,她没有杀人为什么要逃?

“妈,不要哭,我又没做错什么。”北迦擦了擦母亲脸上的泪水,垂下眼帘,“等这件事情水落石出,我们再离开好不好?我没有杀人,我问心无愧。”

她就算要离开,也要堂堂正正的离开。

北母深知自己的女儿倔强,自己决定的事,无人能改变,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路南深也被警方叫去问了话,有监控录像拍到她和杜锦颜在路边争吵,警方询问他和杜锦颜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他也只是小心应付,未婚妻刚死,他却未曾流露半点伤心之意,警方难免会对他起疑心,接下来的事情便扔给了他的律师来处理,一个人开车离开出了警局。

车子开进了一个宽大的院子,步入眼帘的是一栋别墅,被红墙绿篱包裹着,大门进去,中间有一个偌大的喷水池,四周都是绿植。

这栋像监狱一样的房子,他从未感受过半点温暖,甚至让人窒息。

他永远忘不了十二岁那年,母亲重病躺在冰凉的病床上,小小年纪的他跪在雨中恳求自己的父亲能回去见母亲最后一面,父亲却为了生意,头也不回的上了车,消失在了雨夜中。

母亲到死都没见到他父亲最后一面,含恨而终,他始终记得母亲临死前对他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跟了你父亲,我从来都没有快乐过,现在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那时候的他还小,根本不懂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拉着母亲的手哭着说:“妈妈,不要离开我,我求求您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母亲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声音虚弱:“小深,妈妈,睡一会,睡一会就好。”

这一觉,便再也没有醒来过。

后来他长大了才知道,母亲以前有个青梅竹马,两个人相互爱慕,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被心生爱慕的父亲巧取豪夺,一辈子禁锢在身边,他憎恨自己的父亲占有母亲,却没有一心一意的爱她。

母亲过世后,不到半年的时间,他父亲便娶了那个和他一直纠缠不清的女人,还带了一个私生子回来。

父亲对他过分严厉、过分严苛,在那个家里,他丝毫感受不到半点亲情,时常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有人表面看起来风光,背地里遍体鳞伤。

他将劳斯莱斯停在宽敞的院子里,朝里面走去,客厅里坐着他的父亲路申冬,是南风集团的创始人,也是最大的股东,他两鬓有微微白发,身子骨还算健朗,手里捏着一张最新的报纸,无非就杜锦颜被杀一案的报道。

路申冬将报纸扔在茶几上,铁青着脸,训斥了起来:“我都是说了,杜锦颜这女人不干净,你非要和她搞在一起,现在好了,结果自己还惹了一身骚。”

他的人生永远都在被安排,该做什么,该跟什么人交往,跟什么人结婚,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明明白白。

路南深往沙发上靠,不露声色扬了扬眉,讥诮的嘴角上扬:“您倒是告诉我什么是干净,什么又是不干净!”他父亲当初抛下他的母亲,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又曾想过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路申冬面红耳赤,气得咳嗽了几声,声音粗犷而暗哑:“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我告诉你,公司的股票要是因此下跌,你这个总裁也别独善其身。”

在他父亲眼里,永远都是利益在上,什么东西都能利用,这一点,他们倒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路南深叠着腿,仰靠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从鼻子发出一声哼笑,冷冷得看着他的父亲,陌生而厌恶:“以后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或者您觉得您自己还有个能力,我大可不做这个总裁。”他决定反抗这个任人摆布的命运,不再为别人而活,哪怕一无所有。

说完,他已经起身,朝门口大摇大摆的走去。

“路南深,你有种,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路申冬脸色铁青,气得直跺脚,大喘着粗气。

突然一位气质优雅的阔太太扶着扶梯缓缓下了台阶,手掌抚摸着老爷的后背,眼睛盯着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老爷,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啊。”

……

北迦不知不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睁开眼已是下午了,爬在窗台上的阳光已经落幕,这个时候,母亲早就出去干活了。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颓废的自己,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那道疤痕还是清晰,脖子上到处都是紫红色的指印,甚是骇人,她换了一件薄外套,将拉链拉到了头,脖子上的痕迹才遮盖了一些,还特地戴上了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才放心出门。

她回了一趟公司,发生命案,她牵涉其中,对杂志社影响不好,主任叫她回家休息几个月,无疑是被炒鱿鱼了。

她去之前,警察已经去过杂志社了解情况,还特地带走她和杜锦颜打架的视频,现在杂志社的人都对她议论纷纷,说她的杀人动机众目昭彰。

她对接完之前的工作内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将私人物品装进纸箱子里,抱着纸箱子走出了公司,身后的闲言碎语,她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北迦,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听说她父亲以前就是个杀人犯。”

“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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