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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品阶,两人在聂凿之上,无奈聂凿狂妄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两人为官多年,从来没见过像聂凿这般不要脸的。

两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里看到丝惶恐,右侍郎试探着开口,“他来做什么?”

当日在泰和殿,聂凿轻轻松松就把六部尚书挤兑得哑口无言,两人亲眼目睹了那场血雨腥风哪儿敢惹他啊,左侍郎个子不高,但心思灵活,张御史他们来借阅卷宗的事他知道,但武安侯的卷宗牵连甚广,别说他们不敢借,就是刑部自己人都不见得能看,望着聂凿那张清冷如寒霜的脸,他小心道,“为武安侯的卷宗?”

张御史他们借卷宗或许有其他见不得人的目的,聂凿就不同了,偌大的伯爵侯府顷刻间消失离不得他的功劳,两人对视眼,隐隐猜到聂凿此来的目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聂凿想将牵涉进去的人连根拔起。

左侍郎出身寒门,幸得岳丈帮衬才有今天,武安侯乃武将世家,文武素来不和,两人并没多大交情,左侍郎想了想,嗫喏道,“给他?”

右侍郎前几日流连青楼得了个小妾,心里有些杵聂凿,摆手道,“给他吧。”

不给他去皇上面前弹劾自己沉迷美色不务正业怎么办?

无论基于什么缘由,两人暂时不敢得罪这位新御史,只是要他们拱手将卷宗奉上有些丢刑部的脸,右侍郎递了个眼色,左侍郎心领神会,提着衣服走下台阶,在霍权两步外站定,故作不懂地问,“不知聂御史此来何事?”

他自认态度高傲,气势不输聂凿,殊不知张御史眼里,这位左侍郎同那阿谀奉承的媚官没什么不同。

他们来时,低声下气的想求见侍郎大人,刑部的人冷脸相向,直说两位侍郎公务缠身没有时间,聂御史刚踏进刑部大门,两位侍郎就屁颠屁颠的迎了出来,这不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吗?几位御史既心里不忿,又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当朝御史,就该如聂御史般威武高大!

霍权袖下的手轻轻握成了拳头,刑部人多,这会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双方动起手来,自己凶多吉少,他默默想着对策,并没听清楚左侍郎的话,倒是张御史鼻孔朝天的哼了声,“左侍郎不是心知肚明吗?皇上斥我们御史光领俸禄不办事,我家聂御史为国分忧,身体刚好些就迫不及待的来衙门了,听说我们举步维艰,这不得亲自过来看看?”

无论在哪儿,厉害的上级就是下级的脸面,张御史他们为六部的人不容,现在不同了,有聂御史这座靠山,怎么也能活得更久点。

霍权心里讪讪,他的伤不重,前几日就好了,担心人前露馅多拖了几天而已,没想到落在张御史嘴里,自己竟还有功了?

霍权心虚,悻悻笑了笑。

他长相偏冷,笑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尤其脸在笑,眼里却在想别的,怎么看怎么觉得恐怖,把左侍郎准备的说辞都吓得咽回了肚里,左侍郎本来想端着身份让聂凿开口说借卷宗,他再顺势说些刑部的好话,让外人知道无论是谁,只要真心为朝廷办事,刑部都愿意配合

谁知,聂御史不接这茬。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不得不点头附和张御史,“聂御史辛苦了,武安侯等人的卷宗刚整理好,你真要借,派人知会声便是,哪儿用得着亲自过来啊。”

张御史:“”听听,这就是从三品侍郎在他家大人面前的嘴脸,丑陋得不忍直视。

霍权再不想说话也必须得开口了,他惜字如金,就两字,“多谢。”

在众人没回过神来时,霍权赶紧转身走人,身为众御史的头儿,他该办的事儿办到了吧?

雨势密集地顺着伞落下,像幕帘似的将霍权与他们隔开,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左侍郎总觉得这话在讽刺什么,来不及多想,面前递来只手,张御史趾高气扬道,“劳烦左侍郎派人把卷宗拿出来,刑部乃朝廷办案重地,下官品阶低微,不敢窥探刑部秘密。”

左侍郎:“”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咬牙,“张御史,你莫欺人太甚。”

张御史不怕事,“我家大人还在,要不要请他过来说说?”

雨声哗哗,霍权走得很快,似乎极不耐烦,左侍郎看了眼,到底没有说什么,张御史出了气,走出刑部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飞扬,比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还兴奋,与其他御史说,“咱得好好跟着聂御史办事。”

这趟刑部之行算是让他们看清人情冷暖了,齐齐点头,“是啊,聂御史威风凛凛,唯有跟着他也许是条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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