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报深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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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房一家子住进来的消息,孟芫打一开始就没准备瞒人。

请封的奏呈早就托慕淮的亲姑母武兴侯府的太夫人给递了上去,待御笔朱批下来,璿哥儿便是名正言顺的侯府继承人,早晚要触及大房二房人的底线,在她生前能了断了也好。

最先有动作的,却是东府里的“自己人。”

符氏太夫人是已故博望侯慕淮的继母,也就是孟芫当下的婆母,她毕生没有生养,且是商贾之家的女儿,头顶还有个顾氏祖太夫人压着,在这深宅大院里存在感极低,如今住在侯府的第四进,平日里就喜欢侍弄些花草或寻了说书的女先生打发时间。

所以符氏主动去客院见林氏,就显得尤其惹眼了。

林氏一开始不知她来意,还肯和她寒暄几句,但符氏句之后,便刻意把话题往侯府爵位上引,林氏立刻觉得不对。

前一日孟芫提出要璿哥儿承爵,林氏推却了一番没有立时答应,倒是前来请安的璿哥自己点了头。

依着孟芫的意思,这事要等明旨下来才好宣扬。

也不知道这位寡居了大半辈子的太夫人是不是在试探什么。

符氏太夫人还在自顾自絮叨,“以你家璿哥

儿的聪慧,便是今年入了馆阁也不奇怪,毕竟是得了天子赞许的人,将来成就必在历代先祖之上。只是他赶这年景却不好,前两年才经历我婆母的孝期,眼看府里又将有大事,啧啧”

意指孟芫天寿不久。

林氏不爱听,只板着脸,“太夫人怎就说这些咒人的话”

“我呀,可是为着你着想,只怕你念着旧情心软,反倒害了自家哥儿。”

这回林氏连眉头都皱起了,“太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我瞧着,这两日璿哥儿一日三回地往正房去请安呢”不等林氏应声,符氏又摇头叹气,“你是不知道,我那儿媳妇,怕是有意立你家璿哥儿为继呢。”

林氏若不是知道孟芫历来御下有方,最重防口,都要怀疑这符氏当真听到了什么。

她不置可否,“太夫人是打哪听来这话”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蚤子,明摆着吗”“老六闭眼前曾有遗命,是必要选了进士及第的子侄承袭他的爵位,如今放眼各房,除了你家璿哥儿,还有哪个济事再者说,孟氏从前和你一向交好,如今大限将至,逢着急难,自然头一个想起你来。”

“听您口气,似乎对承爵一事并不看好”

符氏自认十分能把握人心,顺水推舟,“旁个兴许要争夺一番,但我瞧你啊,并不必要,也没那心思。”

“哦,太夫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虽在内宅,也知道你是个有心气儿的,连着你家璿哥儿都一般无二。若你们母子想攀附侯府富贵,早几年遇赦时就回京来投了。何须等你家哥儿苦读高中你不就是怕人说你们母子逢迎讨好吗”

这话是不假,但也是事先给林氏戴了高帽,搞得仿佛她同意了璿哥承爵就是趋炎附势一样。

林氏没有表态,又静待她下文。

符氏见对方没有反驳,又趁热打铁,“要我说啊,这爵位于旁人说似那肥得流油的天鹅肉,于你家哥儿而言,却是烫手的山芋,接不得,推不得,倒不如安安心心走了实职的路子。旁的不说,单就我那好儿媳的身子骨就不知还能拖得几日。若做了她的孝子贤孙,一个不好就是三年的重孝,莫说亲事,便是大好官途都要耽搁了

林氏心里冷笑,原来是在这件事上等着她呢。

“太夫人与我说这个,也是庸人自扰了,我一做不得侯夫人的主,二管不住我儿子的意,你便是再说上十箩筐的挑唆之词,也是白费口舌,想来你那大房的好外甥女梅氏许了你百般好处,才使动你当这咒人的话托儿,不过我也劝您老多想想,她一个连自己亲爹都肯坑害的人,到时又会不会对你翻脸无情”

符氏见林氏没给好脸,且被揭了短,顿时也变颜变色,最后只留下一句,“你为了报恩答应这件蠢事我拦不得,眼下不听我好言相劝,日后后悔可别寻人哭”

之后便灰溜溜躲回了内宅。

林氏也终于有些懂了,为什么孟芫才二十六七的年纪,身子便败落至此,还不是都跟着这些虎视眈眈的吸血蚂蟥们耗神贴智

此后几日,西府又陆续有人上门。

有来瞧孟芫的,也有来找林氏的,更有甚者,直接拉了璿哥去“钻研学问”。

不过都是来观望风向的。

孟芫一日没有当众提及立继的事,便证明事情还有转圜。

众多虾虾蟹蟹轮番登场,都没问出个结果。

最后,多日没有动作的周氏终于沉不住气,这一日再一次来到东府的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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