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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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怀疑姜娘?”

陆不言转头看向苏水湄,勾唇轻笑,“我怀疑每一个人。”

包括她。

苏水湄抿了抿唇,假装没听到陆不言这句话,她又问,“如果是姜娘的话,她的意图太明显了,就像是故意的一样,我觉得没有哪一个杀人凶手会这么蠢,把自己的杀人手法放到明面上来。”

“那你觉得,姜娘是无辜的?”陆不言挑眉。

“也不是。”苏水湄摇头,“说不定姜娘就是想着,最蠢的办法才是最好的办法,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说到这里,苏水湄一顿,她压低声音,抬眸看向陆不言,“如果姜娘没有这个想法,那谁会想杀杨彦柏呢?”

“杨宰相树敌无数,有人想杀他的儿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朝廷之中尔虞我诈,那些阴险狡诈之人惯会使这些小伎俩。”

苏水湄了解地点头,“杨宰相最大的敌人,不就是大人你吗?”

陆不言:……

看到陆不言阴沉下来的脸,苏水湄赶紧补救,“当然,大人您英明神武,要杀人早就拿刀砍了,还用什么猫儿呀。”

像陆不言这种凶残的东西,是不屑于使这种小手段的。

“老大。”郑敢心从房廊一侧回来,身后带了一串医士。

“你带这么多医士干什么?”陆不言皱眉。

“我这不是怕杨彦柏那小子死了,姜娘脱不开关系嘛。”郑敢心挠头,一脸嫌弃之色,“老大你说,那小子怕什么不好,偏要怕猫。姜娘心善,在京师里的时候就收养了一院子猫狗。”

“他要是去了姜娘的院子里,那还不被那些猫狗吓得屁滚尿流。”

说到这里,郑敢心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奶猫儿,只有巴掌大,全身雪白,毛绒绒的像颗球儿。

“老大,你看这猫,哪里吓人了。”

“喵~”小奶猫极小,叫唤的声音也极弱,奶哼哼的在郑敢心手里挣扎。又弱,又小,又拼命坚强地努力着。

苏水湄差一点被萌化了,“杨公子就是被这只猫儿吓的?”

郑敢心点头,“是啊。”

“杨公子为什么会怕这么小的猫儿呢?”苏水湄一脸困惑。这么小的猫儿,还没她的巴掌大呢!

陆不言开口道:“他小时被猫吓过。”

“被……这么小的猫儿?”

陆不言面无表情地点头,“嗯。”

苏水湄想,这位杨大公子真他娘的是位人才啊。

突然,小奶猫儿一个猛跃,扑腾到了陆不言身上,然后使劲往他怀里钻。

苏水湄猜测,小奶猫儿这是太冷,所以才想着往陆不言这个大热源身体里钻。

陆不言站在那里,蹙眉看着正在自己身上找洞的小奶猫儿,眉头死皱。

“把它弄出来。”陆不言朝苏水湄道。

苏水湄伸了伸手,堪堪触到那小奶雪球儿,小奶雪球儿便发出一阵威胁的嘶叫声。

奶声奶气,萌霸十足。

虽然小奶猫儿极小,但它的指甲却很长。

苏水湄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向陆不言,“大人,放过它吧,它还只是个孩子。”

“它还是个孩子,别放过它!”

杨彦柏的声音跟苏水湄的声音叠着出来。

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杨彦柏带着一串医士从屋里出来,头上的纱布换过了,面色也明显红润不少。

杨彦柏一眼看到那躲在陆不言衣襟处,露出一颗小脑袋的小奶猫儿,立刻倒退三步,然后指着那奶猫儿道:“本少爷要用铁锅把你炖了!”

说完,杨彦柏朝身后一伸手,“锅!”

黑一从房梁上跃下,居然真的从身后掏出一个锅来。

苏水湄:……您是来郊游还是来野营的?

杨彦柏举着那锅,颤颤巍巍的靠近小奶猫儿,“来,来啊你,进锅里来……”

苏水湄觉得这杨大少爷可能是被撞傻了。哦不对,本来就傻,应该是被撞得更傻了。

她听说杨宰相可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子,杨宰相这么拼,就没想过他拼下来的家业最后会沦落到杨彦柏这种玩意的手里吗?

啧啧啧,真是一出人间惨剧。

“滚回去。”陆不言斜瞪杨彦柏一眼。

杨彦柏立刻扔了锅滚了回去。

.

看杨彦柏中气十足的样子,陆不言也不准备多留。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玉面郎。

走在往赵家去的苏州大街上,苏水湄手里多了串儿糖葫芦。她一边舔,一边缩着脖子跟陆不言说话,“大人,我们不用管杨大公子吗?”没办法,实在是太冷了。

“你知道杨彦柏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

苏水湄被冻得牙齿打架,她问,“为什么?”

“因为他运气好。”

“运气?”苏水湄想了想,这运气能当饭吃吗?然后又一想,这一路过来,她也没见杨彦柏的运气好到哪里去啊?

“你不懂。”陆不言垂眸看苏水湄一眼,脸上竟带上了一点神秘之色,“他只要一见血,运气就特别好。”

真假的?

苏水湄不信。

陆不言道:“你不信?”

苏水湄摆出一张“不信脸”,嘴上却道:“大人说什么我都信。”

“呵。”陆不言冷笑一声,小骗子。他知道苏水湄不信,不过这种东西,只有亲眼见过,才能相信,不是吗?

陆不言视线下移,落到苏水湄舔着糖葫芦的唇儿上。

小郎君的唇色本就好看,如今被那黏腻腻的晶水儿一样的糖葫芦一沾,更加娇艳欲滴。

“一个大男人,舔什么糖葫芦。”男人皱眉,一脸不耐。

苏水湄舔着糖葫芦的动作一顿,困惑道:“不舔的话怎么吃?”

“咬。”

咬?

苏水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咬的话多可惜啊……”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压下来一个黑影,张开深渊巨口,一口气吃了她三个糖葫芦!

苏水湄:!!!您这是直接捅到喉咙口了吧!

“就像这样……”表现了一把真男人的陆不言努力忍住那股戳到喉咙口的反胃感,然后梗着脖子努力咀嚼。

苏水湄:……

“大人,都给您吃吧。”

太恶心了,她再去买一串。

被嫌弃了的陆不言低头盯着自己手里被塞过来的糖葫芦,眼神一暗。

明明都亲过了……哼。

.

“你继续回赵家待着,看住何穗意。”

“哦。那大人你呢?”

陆不言一脸深沉道:“我,暗中观察。”

苏水湄:……

苏水湄听从陆不言的吩咐,回了赵家。

刚刚进门,就看到赵家大郎一瘸一拐的从角门回来,身后还偷偷摸摸地牵了一匹红色的汗血宝马。

这汗血宝马十分好看,毛色发亮,四蹄踏雪,简直就是珍品中的极品。不过现在她最应该关心的不是马儿,而是赵家大郎。

“赵哥哥,你怎么了?”苏水湄赶紧迎上去。

“没事,摔了一下。”赵家大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苏水湄,面色尴尬之余赶紧解释,“没什么大事,没关系的。”

苏水湄的视线在那汗血宝马和赵家大郎身上游移,“赵哥哥,你不会是去学骑马了吧?”

赵家大郎面色一僵,而后笑着摇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苏水湄叹息道:“赵哥哥,三年多了,你还没学会啊?”

赵家大郎:……

“赵哥哥,你的手又怎么了?”苏水湄眼尖地看到赵家大郎在拉马儿缰绳时,宽袖下滑,露出的那绑着绷带的手臂。

赵家大郎将手往身后藏,“不小心撞到了。”

苏水湄蹙眉,强硬的替赵家大郎将那被血水、汗水浸湿的绷带解了,露出里头的伤口。

“赵哥哥,你这伤可不像是撞的。”反倒像是被砍的。

苏水湄一脸严肃地盯着赵家大郎,一副“你要是不说,我可不会轻易罢休”的表情。

赵家大郎无奈,只得道:“那等我回去换身衣裳,再与你说。”

.

书房内,赵家大郎换过了衣裳,他坐在苏水湄对面,看着小娘子严肃至极的脸,终于是吞吞吐吐道:“……是我自己练刀,砍到了自己。”

苏水湄:……

“赵哥哥,你的药还在老位置吗?”

“嗯。”

苏水湄从书桌下取出伤药,走回到赵家大郎身边。

“赵哥哥,你好好读书不好吗?”苏水湄一边替赵家大郎上药,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赵哥哥,你已经很好了,何苦非要文武双全呢?”

“也不是,我只是,只是想试试而已。”说到这里,赵家大郎突然苦笑,“我果然不适合弄这些东西。”

就是不适合啊!一个翩翩佳公子,耍什么大刀啊!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难道不好吗?

“赵哥哥,你怎么突然又骑马又耍大刀的?”苏水湄细心的替赵家大郎绑好胳膊。

面对苏水湄这直击灵魂的问题,赵家大郎面露尴尬,“这事说来话长。”

“那赵哥哥就长话短说嘛。”

赵家大郎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苏水湄蹙眉,“赵哥哥,你心虚什么?”

“没,没有。”赵家大郎立刻把手放下来否认,然后突然站起身道:“对了,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糕点,我替你去拿过来。”说完,赵家大郎着急忙慌地走了。

苏水湄觉得赵哥哥一定有问题。立刻偷偷摸摸跟上去。

赵家大郎从奴仆那里拿了新鲜糕点,他将糕点分成两份。一份递给了一个丫鬟,另外一份亲自拿着往书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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