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节、一石三鸟（1）（1 / 1）

师晏抱着小娇躺在床上，不知怎么就想起沈礁。

他摸了摸小娇的耳朵尖，“乖宝，你说，如果你遇到你很在意的一个人呢，但是他不是用真正的身份来面对你。可你又不小心知道了，那你会怎么做要不要告诉他”

沈礁眨巴下眼睛，这小子知道杨静姝是女扮男装的事儿了不对，这人看起来也不像个断袖，他应该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入心。那他说的意思，是不是偶然知道了，杨静姝是杨端之女的身份这个其实倒也很正常。自从杨端坐上国子祭酒的位置，那自然就炙手可热。杨端这人性子又有些清高，那想要从他家千金身上下手拉拢他的人，应该也不少。杨静姝时常在各家贵戚后宅中出入的。

师晏见小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他真能听懂似的，不由得心中暗笑，“可是乖宝，我要是不告诉他，我知道了他的身份，那等我科举得中，他的身份就遮掩不住。那他岂不是会很尴尬”

沈礁忍不住道“你喜欢她就去求娶，哪那么多废话呀”

然而在师晏听来，还是一阵“喵喵喵，喵喵喵”

更麻烦的是，若是让沈礁知道，自己清楚他的身份，却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以沈礁的性子不知会不会原谅自己。师晏伸手揉了揉小娇的脑袋，“算了，你也不懂这些，睡吧。”

第二天，四更三刻，沈礁便起来，换好朝服，准备入朝。

总管莫羡进来，道“殿下，今日朝上，皇上必然问起李鹤一案。属下查到，郑王在您安排得到田氏父子之后，只把田荣推给了齐王，却扣下了他的儿子。”

沈礁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关节，“老大得到田氏父子，自然觉得奇货可居。他虽然要借老四的手，却也知道老四年轻不经事，性格又暴躁。怕老四一下把招数用死，再没有回旋余地，自然想要留些筹码。

果然，老四上来就用这绝户计，想要一石三鸟，既对付李家，又将礼部尚书隋云和国子祭酒杨端拉下来，换上他自己的人马。这一下，田荣的儿子，就成了关键的人证。老大只怕是想着，把田荣的

儿子放给大理寺，由他自己的人交出去，在父皇面前多换点功劳。只是这份人情，我倒想要给别人。我近日打量着，刑部里倒有一人，还算是有些梗骨。”

莫羡跟随沈礁多年，立即心领神会道“殿下的意思是严侍郎”

“不错。”

沈礁道“他们几个在六部各有势力，咱们若不趁此机会，扶植起自己人来，岂不是白费这一场心机”

莫羡有些踟蹰道“殿下，属下将田荣的儿子从郑王那边捞出来，虽说费点儿功夫，倒也不难。只是，殿下要施恩给严慎，咱们的人又不能露面，倒有些为难之处。”

沈礁略一思索，倒想起个人来，“上次来找我那书生，你还记得吧”

莫羡一听，心下顿时了然，“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

沈礁点点头道“还有豫州那边，所谓捉贼拿赃，那一头的人证也要看好了，别叫李家人抢先灭了口。”

“是殿下。”莫羡答应着去了。

沈礁上了轿子，就一路往宫中来上早朝。

五更天未到，便已百官齐聚。早朝之上，隆庆帝便问道“祁王沈礁何在你与几位爱卿商量的如何了田氏状告豫州知州李鹤夺产攀污一事，如何审理”

这种事沈礁自然不愿出头，他便道“儿臣年轻识浅，自然是听凭几位大人明断。”

三司里，以刑部尚书江筹的职位最高。江筹拱手道“皇上，自来审案，自然要有疑凶与苦主。田翁状告豫州知州李鹤大人，疑犯是有了，可田翁如今已死。俗话说死无对证啊”

“皇上。”

刑部士郎严慎道“微臣听说这田翁尚有一子，他父子二人一起上京告状。如今田荣已死，怕都要着落在他儿子身上。”

大理寺丞向临本来已得郑王交代，他只等皇上问起，就自己说出田荣儿子之事。没想到，却被刑部士郎严慎抢了先，只觉十分懊恼。

向临便气势汹汹与严慎道“那你可知这田家之子现在何处”

严慎道“下官不知，但我想来，以常理推断，田荣双目失明，京城与豫州千里之遥。单凭他自己，只怕到不了这里。想必是与他的幼子一起来的。”

隆庆帝自然明白此中关节，

他想了想道“那你们三司与祁王府，一起发下人手，寻找田家之子。哪家先找到这人，便由他主审”

向临知道，这田家的儿子田仲，现在便在郑王手中，一听隆庆帝之言，自然心中得意。到时他将这田仲“拿获”，往皇上面前一奏本，必得嘉许，亦可压御史台与刑部一头。

刑部尚书江筹与御史中丞寇馨，却是心中忐忑。此案真是步步凶险，尚未开审，皇上便要三司比拼能为。谁能拔得头筹，自然能得皇上青目。若是落在后面，可就不太妙。但这事要是查得太积极了呢，又显得为难李家。

他们回去一思量，便觉这次李家之事，其实大有回旋余地，只要把一切都推给师爷，丢车保帅，李鹤便可无大碍。李家倒不了，得罪当朝相爷李演，自无好处，如何行事，真是叫人踌躇。

却说天气渐冷，这日午间，便下起雪来。天雪路滑，顾承好歹能消停一下。师晏正在客栈温书，忽然他的一个亲随抱琴进来道“公子爷，外头来了两个人，自称是冒家的家人，替冒公子来向您送信。”

师晏一听，就一跃而起道“那你还在这里废话什么快请进来”

抱琴将人领进来，师晏一见，正是那日沈礁身边的随从。两人一起冲他行了礼，奉上一封书信。

师晏拆开看时，上面却是说，冒文约他明日往京郊丽景园赏雪看梅。

师晏心中大喜，忙道“劳烦二位回报与你家公子，我明日一早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