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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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梨要演的少年人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他独居是因为父母离婚,他跟着爸爸住,可是少年的爸爸又因为打架伤了人而进了警察局,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少年人经常去找邻居家的老妇人,是因为老妇人和他去世的奶奶很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所以少年就总是弄些小物件逗老人开心。盗窃案发生的那天下午,老人出门了,然后小偷进了老人的屋子,戴了手套、帽子和鞋套的小偷没留下关键的证据,离去的时候门没有关严,然后少年去的时候看见房门虚掩着,他担心老人是不是除了什么事情,就擅自进了屋子,留下了他的脚印、指纹和掉落的头发,被警方认定为嫌疑人,少年原本自暴自弃地承认了,但却因为老人的一个眼神推翻了供词。

台词加在一起也没有五句,但是少年的心态却要表现出一波三折,从害怕抗拒到习惯了被偏颇对待的无所谓还有不忍心伤害老人的难过,最后再到被感动,总之一个16岁孩子能够展现出的情绪,几乎都囊括在这15分钟的剧本里了。

当魏梨站在穆文洲面前,准备开始表演的时候,c组每个人都捏了一把汗,之前还相互不对付的一组,因为共同的一个期待短暂地联合起来。

饰演法官的学员念出了第一句台词。

“被告陈述。”

饰演律师的学员开始念自己的辩护词。

“案发当天下午”

魏梨进入了角色,少年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面前坐着的法官,更不敢去看另一边的老人和他的儿子,他想,老人现在一定也认为自己是小偷了,和自己犯过事的父亲一样,是不值得被人公平对待的人。

法官说什么他听不懂,他只是在自己通过法律援助请来的那位戴眼镜的小律说话的时候短暂地看一眼,那个年轻的律师和自己一样紧张。

本来只是很简单的一个盗窃案,只要多调取一些监控然后仔细搜查就可以了,但是老人的儿子坚信,被斗殴、偷窃的父亲教育出来的孩子,很可能也会做出些什么不正确的事情。

少年听到原告律师提到了自己的父亲,紧张地看向一边的老人,他家里的事情一直瞒着老人,现在老人知道了,也许会就此躲着自己了

少年却从老人的眼睛里看见了鼓励和安慰,在这个法庭上,少年最想看见的就是老人对自己的肯定,少年突然哭了出来,在一片质疑声中突然得到了一份无理由的相信,就像是摔倒的孩子本想自己站起来,却突然看见了妈妈,于是哭出声表达自己的委屈。

原本自暴自弃的少年突然从被告席上站起来,“我之前说的不对!”

少年推翻了供词。

魏梨刚想接着演下去,穆文洲却打断了他的表演。

“好了,可以了。”

魏梨的眼神从少年切换回自己的样子,看向穆文洲。

“穆老师,您觉得怎么样?”

穆文洲笑笑,“挺好的,但你这几年好像退步了啊。”

这几年???

学员们面面相觑,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魏梨是和穆文洲认识吗?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摄像老师似乎感觉这是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扛着设备就开始从各个角度各个距离给这一段录素材。

“是吗?”魏梨勾起嘴角,“那未来三个月就得麻烦穆老师多多指导了。”

导演看着摄像镜头实时传回来的画面,小小方块镜头里,穆文洲和魏梨四目相对,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个人都笑得随意,穆文洲是无死角的俊朗温润,魏梨是和名字不相符的锋锐与灵动,导演突然想要拍一张照片,把这幅图定格下来。

但是他们两个人说的话实在是让他无法沉醉在两个人的颜值冲击中。

他知道魏梨,虽不曾接触过,但他出道七年,多少了解过其他业内人对魏梨的看法,类似快餐剧必请演员或者什么颜值演技全部在线就是被公司拽了后腿等等,更何况他还想过炒一个触底反弹

的热度。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没想过,魏梨和穆文洲认识,甚至看上去两个人还很熟。

下午的课两个小时,下课后,他透过摄像大哥给魏梨递话,请他过来谈一谈。

魏梨下课后跟杨天佑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跟着穆文洲往门外走,也没有丝毫要避嫌的意思,穆文洲也是如此,两个人坦坦荡荡,仿佛先前在摄影棚墙外阴影下面说的那些已经成了轻烟飘没了。

穆文洲问魏梨,“导演叫你过去,是吗?”

魏梨翻了个白眼,“早猜到了,谁叫你说的那么明显。”

穆文洲喜欢看生动的魏梨,语气也轻快起来,“魏哥哥,现在就看你想不想营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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