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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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凌向善已经充分了解为何方才凤仪宫那位会沉着脸离开。

自家主子会在这里生闷气,两个能充分解释。

活该!

岂不是活该吗,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愿意亲近,却一把推开,还说那些堵心的话,换作别人走就要死要活,寻死去了。

也就皇后娘娘心性坚强,撞了几次都无所畏惧,三番两次撞上。

“恕奴才斗胆,所以您没有和娘娘说,当年栽种那片默林的主子是……”

那片默林的由来,凌向善自然清楚,当年容深还是皇子时,三番两次的跑去,只因为里头住着他的母妃,林妃。

说来,林妃也是个可怜人,入宫多年皆未被先皇正视一眼,会有孩子,单纯是酒后误事,错将林妃当成了别人。

这也便罢,旁人生了皇子,哪个不是欢天喜地,有称号又有位份,独独林妃,没有称号便罢,晚年还在冷宫里过了大半辈子。

“没有,和她说这做什么,突增烦恼,她心思细腻,又爱将思绪藏在心底,就怕她胡思乱想。”

待会又哭着鼻子,她哭的不累,自己看的都心疼死。

容深已平稳情绪,背对着凌向善,站在案桌前,持着毛笔在指上勾勒些什么。

凌向善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瞥见似乎是个人形。

按耐住心底的好奇,继续问道:“那剩下的事呢。”

意指唐玉嫣和那两名答应的事情。

容深手中的动作稍有停顿,旋即正常:“还能说什么,自然是朕想罚就罚,想杀就杀。”

“她问这么多何用,旨意都下了,一言九鼎,不可能再改。”

凌向善:“……”

他就说嘛,皇后娘娘脾气一向顶好,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生气,问题果然出在眼前的主子身上。

凌向善心里头的天秤不知何时已偏向了姜浅,丝毫不察。

“有问题?”

迟迟没听见凌向善回话,容深扭头一看,便见他一脸晦涩:“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是,那皇上能不能先赦免奴才的罪。”凌向善请求。

一句话的事情,容深自然应了,他到要看看这小子能说出什么大道理。

得到首肯,凌向善干咳几声,发表看法。

“咳咳,皇上,奴才认为您误会皇后娘娘的意思了。”

“恩,误会?”误会了什么,容深没想明白。

见帝王眉心拧起,一脸不知所云的模样,凌向善先是深呼吸一口,暗骂眼前这棵木头,继续道:“据您刚才所说,皇后娘娘分明是担心唐家联合其余世家自结成党,这不就表明皇后娘娘其实是在担心您吗。”

“杖毙的事也是,您多杀一人就会在史书上多添一笔。为了您的名声,娘娘能不多问吗。”

担心?

容深停下手中的动作,纸上的草图已拟了大半,是个女子,脸上的轮廓已经出现,但眼睛还没点上。

“有何好担心的,朕是天子。”

“正因为您是天子,是这个国家的天,登基以来,为了整顿前朝的陋习,花了多大的精力,皇后娘娘都看在眼里。”

“不然也不会带领后宫开源节流,甚至主动减半凤仪宫的例银。”见容深面上有些松动,凌向善又加把劲。

“皇后娘娘与您一样不擅表达情绪,但还是关心您的,不然怎么会提着牛乳茶前去御书房,虽嘴中说着开发了新制品,但反面一想,不就是怕皇上您太操劳,所以过来送茶点吗。”

“此话当真?”

容深半信半疑,但仔细推敲姜浅近日的所作所为,似乎是有这么丁点味道。

“自然是真的,奴才那么愚钝的人都能看出来,就您自个儿没发现。”

“皇后娘娘对您可是真心实意的好,先前奴才过去凤仪宫,那个玉圆也说娘娘为了减少后宫的开支,才多年不办茶宴,就连近日得缩减菜色亦是。”

“皇后娘娘对您这般的好,您都丝毫不察,怪不得她一脸郁色离开,气都气饱了。”

凌向善说到了兴头上,一脸呼天抢地浮夸说着:“真是难为皇后娘娘了,但也不能完全怪她,毕竟她不知道您从未有过男女关系,所以处事上自然……”

话没说完,便迎来一只毛笔,砸在脸上,黑色的墨汁从脸上滑落,顺着脸庞滑出一条诡异的图腾。

“皇上,您说要赦免奴才的。”

凌向善瘪着嘴说,用袖口胡乱在脸庞擦拭,脸上的墨汁蔓延至整脸,说不出来的趣味。

“所以朕没砍你就是万幸了,油嘴滑舌,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这么厉害,当初怎么不去当讼师。”

“奴才这不是对书没兴趣嘛,不如跟在您身边吃香喝辣来的实在。”

“德性,给朕滚出去,看到你,朕就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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