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牧山闲话混世魔王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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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啪叽”一声响,一个黑漆漆的泥手印赫然印在了徐道长的脑门上,柳三思上一刻还得意洋洋的表情下一刻就变得惊恐又滑稽。

白朵朵躲在徐道长身后调皮地冲着脸色煞白的柳三思挤眉弄眼。

柳三思自知闯了祸,低着头端端正正地站在徐道长面前等着被训斥。

“好哇柳三思!”徐道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简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不尊重为师!你去后边的书房里,把推背图给我抄写五十遍!”

“师父——”柳三思抬起头委屈巴巴地想要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

“还想狡辩?”徐道长额头上的一小坨泥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在他的鼻尖上,他怒不可遏地指着书房的方向:“给我抄写一百遍!”

这下柳三思再也不敢多嘴了,他低着头灰溜溜地就去书房抄写推背图去了,路过白朵朵身边时还心有不甘地瞪了她一眼。

白朵朵眼看着柳三思灰头土脸的背影,突然想起来古人的毛笔比起现代的圆珠笔来,那写字的速度就更慢了,柳三思这得抄到什么时候去了。

她于心不忍地跟来了书房。

柳三思正坐在桌前静静抄写着推背图,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落在他温如白玉的脸上,他高挺的鼻梁在另一侧的脸上落下一个阴影,紧抿的红唇在日光中恍若施脂。

“三思”白朵朵趴在门边,柳三思闻言抬起头,眉目里并不焦躁,白朵朵走上前伸手就想拿过柳三思手里的毛笔:“今天玩笑过头连累你了,我来陪你一起抄书。”

柳三思将手中毛笔拿到她够不到的高度,眉目神情里皆是温和:“你的伤还没好,不宜这样过多使用手部肌肉,我又不是第一次被师父罚抄书了,这些惩罚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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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房出来,白朵朵回房换上了柳三思的衣服。

柳三思的个子原本便比白朵朵高出了许多,所以那身衣服穿在她身上稍显宽大。

但衣服面料柔和,贴着肌肤非常舒适,衣服里还有着柳三思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

穿戴整齐以后,白朵朵就去隔壁的姑娘家借了点口脂来,然后她来到刚刚和好的那堆稀泥前撩起袖子,将两只白生生的小手伸进泥巴里,左手一坨泥,右手一坨泥,再拍在脸上抹匀。

她回到房间对着镜子照了照,此刻她那一张脸已经完全跟个非洲部落的土著一样了,一张乌漆抹黑的脸上就一对眼睛尤其醒目,微笑时还能看到一口雪白锃亮的好牙!

她掏出刚刚借来的口脂,沿着嘴唇涂了厚厚的一圈,直把上下嘴唇涂得跟个香肠似的才停下来。

涂好口脂后,她又对着镜子照了照。

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了,不仅如此,她现在的模样跟外面那些奇形怪状的妖怪也差不离了,要是遇上吃人的妖怪,她还可以顺便装成个妖怪糊弄糊弄。

准备好后,她就蹑手蹑脚地出了凭虚观,穿过人流如织的街道,一路来到了离牧山上。

直走到了离牧山的半山腰处,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山下的青城。

从山坡上俯瞰下去,青城楼阁参差、屋宇连绵,衬着远处连绵群山,犹如一幅壮阔富丽的画卷。

好不容易来一趟古代,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吃人的妖怪,且这些妖怪还对她虎视眈眈,她也许会在这里多逗留几日。

白朵朵一边摇头叹惋一边转身往她来时的那片森林走去。

她现在走着的是一条蜿蜒的泥巴路,四周是茂密的树林,金色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落,林中回荡着鸟儿婉转的啼鸣。

白朵朵顺着泥巴路经过一丛灌木,忽听灌木丛后传来吧唧吧唧的咀嚼声,这咀嚼声十分诡异,听上去这被咀嚼的东西不像是寻常的食物,倒像是生肉。

她刚打算轻手轻脚地离开,就听那咀嚼声忽然停下了,紧跟着就是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

“嗳,你听说了吗?那个跟惘生寺一起出现的白朵朵,就在这山脚的凭虚观里。”

白朵朵一听那人提到了她,不由好奇地收回了正准备离开的脚步转而往灌木丛那边去了,她猫着腰躲在灌木丛后往前看去,就看到前方是一片视野开阔的山坡,那山坡上铺满了碧绿的青草,微微暖风拂过,简直是一个休闲放松的好地方。

此刻那草地上正坐着一只蟾蜍妖怪和一只猿猴妖怪,这俩妖怪都穿着人类的衣服,悠哉悠哉地坐在草地上侃大山。

它们面前放着几个盘子,其中最大的盘子里装了一叠生鲜人腿,其余则是一些瓜果,那盘人腿旁还放了一坛子酒。

只见那猿猴妖怪拿起一条人腿一口咬下去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早听说了,我还听说,蛇头镭射龟昨儿夜里就去凭虚观要捉那白朵朵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猿猴妖故作玄虚地一顿,然后满意地看着蟾蜍妖一脸好奇地伸长了它本就短小的脖子,方才悠闲地伸了伸毛茸茸的腿说道:“结果它不仅没捉到白朵朵,还把命都给搭在那儿了!”

“哎呀!”蟾蜍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十分叹惋:“这蛇头镭射龟已经是咱们山里数一数二的妖怪啦,连它都命丧凭虚观了,那咱们这些小喽啰就更不要想了。”

蟾蜍妖一口咬住手里的人腿,扯下一大块肉来在嘴里咀嚼,那刚刚撕下来的人腿还是新鲜的,猩红的血液就顺着它的嘴角流下来,它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蛇头镭射龟的命是谁给取走的?”

猿猴妖就着嘴里的肉喝了一口酒道:“正是那小道士柳三思!”

“哦哟,原来是那小子呀,”蟾蜍妖半卧在草地上,脸上的表情不无自得:“说来我还曾与那小子交过手呢!”

“哦?”猿猴妖挑起一边眉毛:“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小子七岁那年突然跑到我洞里来,说要降服我,”蟾蜍妖翘起一只腿悠哉道:“这小子,呵!简直不自量力,最后还不是被我揍得哭着回道观里找师父去了哈哈哈哈!”

“你说的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猿猴妖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现在还敢去找他单挑吗?”

蟾蜍妖上一刻还洋洋自得的脸下一刻就绷不住了:“连蛇头镭射龟都不是他的对手,咱们去自然就更不在话下了。”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猿猴妖点点头,它那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突然就落在了躲在灌木丛后的白朵朵身上:“什么人?在那边鬼鬼祟祟的!”

白朵朵没想到会被发现,心里暗道一声不妙,转身拔腿就跑。

那猿猴妖动作也是利索,长长的手臂直接攀上头顶一根树枝就荡到了白朵朵身后,它一把拎住白朵朵的衣领子:“你是什么玩意儿?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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