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可以爱你(1 / 2)
夜风温柔,飘荡在空气里。
谢寅礼回头看过虞雀一眼。
虞雀神色软绵羞怯,睫毛垂落片刻,她再抬起眼,声音很小:“你爱我吗?”
在一瞬间,山峰剐起大风,吹动树梢——
将她的声音悉数吞没。
谢寅礼手指动了动,嗓音平静:“你说什么?”
“……”虞雀思忖几秒,慢慢地摇头。
有些话,只能问第一遍。
因为问第二遍就完全不是这个感受了。
谢寅礼道:“那就回去吧。”
虞雀点了点头,敛下眼底的情绪,和谢寅礼一起回到帐篷。
帐篷的帘子是半拉开的,三角形的夜灯挂在上面,方源神色如常的站在他们的门口,手里拿着几串烧烤,见到他们过来,他把烧烤递给虞雀。
“刚刚看你烧烤都没几串,他们现在又烤着玩了,就拿一点过来给你。”
虞雀一怔,“谢谢。”
方源:“不客气。”他看着虞雀垂在身侧的手,再次催促:“拿着吧,高雅那边我也让人给她送过去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虞雀不拿反而不合适。
她接过方源手中的烧烤,再次说了谢谢。
方源似乎仅仅只是为了这一件事,没有其他心思,送完烧烤便走了。
虞雀抬头看了看谢寅礼。
谢寅礼面色平静,“看着我做什么?”
虞雀:“你吃吗?”
谢寅礼:“人是给你送的,要是我吃,就不合规矩了。”
虞雀听见他阴阳怪气的话,眉心跳了跳,“……”
半刻,谢寅礼缓缓开口:“我不吃辣的,你吃吧。”
虞雀只能坐在帐篷边,小口小口吃着。
谢寅礼扫过她,没说什么,脱下冲锋衣,里面穿的是一件纯黑长T恤,男人骨节青筋虬扎,线条绷紧,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他细致地把袖口卷到手肘位置,再抬头把夜灯光亮调低。
浅黄色的中性光把男人的眉眼晕染开一个小弧度。
退去伪装,愈发真实。
虞雀吃完烧烤,把签子装在她刻意留出来当垃圾袋的空袋子里,转头就看见谢寅礼如此样貌。
她唇边轻轻抿开一条弧度。
谢寅礼调完光,回头就和虞雀对上目光。
眼神交汇融化,浅浅波纹荡漾在两人当中。
言语可以让气氛变得暧昧,但,有时候不需要言语也可以——
因为眼神就是人最好的表达方式。
谢寅礼喉头滚动,抬手覆盖上虞雀的侧脸,他眼神暗晦难明,俨然是动了情的模样。
“再亲一下?”
虞雀倾过身体,主动贴近谢寅礼,目光锁定他的面容,“好——”
温热呼吸交换,唇肉相贴。
葱白手指攥住男人的衣领,如潮退去的世界之声,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
伴随着夜越来越黑,空地上的人更加少了。
只剩下寥寥几人还醒着。
没有人注意谢寅礼他们这边的动静。
一个绵长的吻交换完毕,帘子被拉上,他的气息难得温情脉脉。
虞雀趴在谢寅礼的胸口,微微闭上眼睛,聆听他心跳的声音。
男人的心跳很有力,鼓噪的像是在敲鼓,有一下没一下,重重敲在耳膜上,闷闷作响。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少女的眉头越皱越紧。
梦里的热浪扑面而来,烈焰燎开一角。
雾蒙蒙的天被烧亮。
男人和女人的尖叫混合在一起,咒骂着,惨叫着,仿佛要把一切都撕碎。
她怯怯站在门口,转身要跑。
两个男人猛然挡在她面前,低头道:“这里怎么还有一个跑出来的小女孩,丢进去。”
女孩都没来及说话。
下一刻,她被两个男人合力丢进房子里。
火舌四处了然,痛苦的灼烧感让虞雀惊慌至极,她下意识站起身,想要跑出去。
脚踝却被人抓的很紧。
她低头一看。
一张和阿雀如出一辙的脸展露在她的面前,满眼怨恨:“为什么我妈要我代替你,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
虞雀尖叫一声。
倏然,她睁开眼,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手掌心全是冷汗。
虞雀缓缓调整呼吸,又转头看了附近一眼。
男人睡颜安稳平和,他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动静,只是继续睡着。
提到喉咙里的心跳缓缓沉下,虞雀捏了捏手掌,起身换好衣服。
天色全黑,山峰静寂。
少女轻轻拉开一角,从帐篷里出来。
现在三四点钟,营地的人大多都在沉沉睡眠里,虞雀扫过一眼,只有少数几个帐篷亮着灯。
她脚步一顿,望着远处的地方行去。
空旷清新的山上,虞雀本来应该觉得松快,现在遭受梦的影响,却愈发觉得沉闷,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她往人际稀少的地方又走了两步,坐在台阶上,回忆起先前的梦境。
莫名的,她又想到了安蓁的那个电话。
里面说阿雀没死,说当年是虞母故意用阿雀换她活下来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一个母亲怎么可能舍得下自己的孩子。
疑问在心头萦绕,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到最深处,喉咙也跟着发紧,呼吸不上来。
身边突然多了一道影子。
“被礼哥赶出来了?”男人声音散漫。
虞雀一惊,下意识站起身来看过去。
宋正大咧咧坐在台阶之上,仰起头,恶劣地勾了勾唇角:“看来我猜中了。”
虞雀对宋正没什么好感,她还记得上一次他把她推到水里的样子,皱了皱眉,默不作声地绕开他,就打算离开。
宋正挑眉,在虞雀的身后出声:“礼哥不是傻子,你利用他,他都知道,他迟早会把你抛弃的。”
虞雀止住脚步,“宋正——”
宋正:“嗯?”
虞雀:“你是不是喜欢谢寅礼?”
宋正:“?”
“不然你为什么这么阻拦我,就像是阻拦——”她斟酌几秒,像是在想什么用词,半晌出口:“就像阻拦情敌一样。”
宋正的脸顿时爆红,他看向虞雀的目光目眦欲裂,咬牙切齿:“你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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