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恶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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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见到了,您怎么还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说:“现在我就是在赌,我赌封杀星辉的人不是沈柏腾。”

朱文语气不咸不淡的说:“我知道。”

我看向他。

他认真的开着车说:“就算是沈柏腾,你也不会同沈博文一起来对付他。”

我说:“我欠他的。”

朱文忽然将车停下,侧脸看向我问:“这次是当还?”

他伸出手拂匀称我额前的毛绒绒遮住眼睛的碎发问:“你这一辈子还得了?”

我说:“你什么意思?”

朱文收回手说:“没什么意思。”我说:“你不知道,如果没有沈柏腾,我梁笙现在还在妓院里供人玩乐,如果不是沈柏腾。”我冷笑里一声说:“你以为我会有现在的星辉?”我看向窗外的夜景说:“其实我明白,沈柏腾想要让我死,甚至让我一无所有轻而易举,他没有,他一直在为我留活路而已,其实比如拿现在的星辉来说,他如果真的让我活不下去,星辉根本不可能会经营得这么好,这么顺风顺水。”

朱文望着前面的茫茫夜色说:“所以你在报恩。”

我说:“报恩算不上,我只是不想欠他的,而且他沈柏腾也并不是事事对我好,对我狠的地方也一抓一大把。”我叹了一口气说:“只是我这个人能够从一个妓女走到现在,归根结底,和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朱文哼笑了一声,特别小的一声,他说:“总得来说,这一次你要帮他就是了。”

在朱文说完这句话后,我立马捧住他的脸,盯着他眼睛说:“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也帮了我很多,为我竭尽全力打理星辉的事情,我之所以还他,是因为要和他断绝关系,可和你不一样。”我手指在他脸上来回抚摸着说:“你是我的男人,我们之间没有彼此之分,是不用说还的,对吗?”

朱助理长时间凝视着我的眼睛,我没有闪躲,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忽然在我腰间霸道一挽,我人便被他抱在怀里,他盯着我的唇说:“谁说不用还,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是需要肉偿吗?”

他说完,微微勾唇,便朝我吻了下来。

我大半夜到达医院,在进入袁长明病房前,用镜子照了照嘴唇,发现一大块牙齿印,在心里狠狠的骂了朱文几句,想着,这王八蛋肯定是故意这么干的。

我碰了两下,还感到一阵疼,只能用纸巾将嘴巴擦干净,擦到周围的唇也起了干皮,看上去显得自然一点后,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进去。

袁长明还没睡,他看到我从房门外走了进来后,便抱怨说:“你今天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

我立马从包内去翻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果然袁长明打了很多通电话,而且就在刚才不久前,不过当时被朱文给抢掉了手机扔到了别的地方。

我心内一阵内疚,满脸歉意的走了过去对长明说:“对不起啊,你是不是等了很久?因为最近公司事情太多,所以耽误了。”我坐在他床边,对他发誓说:“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一定早点过来。”

袁长明满脸幽怨的看向我说:“你这段时间都是这样,为什么都不给我一通电话?免得让我等你到这么就啊,而且,你真的忙到连接我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我握住他手说:“好了,好了,下次我不敢了,求你原谅我总行了吧?”

袁长明还是不太开心的看着我,不过他视线忽然落在我唇上,开口问:“你嘴巴怎么了?”

我用手碰了碰,感觉到一阵疼痛,说:“上火了,今天早上吃东西咬破了,现在都还在疼。”

提到这件事情上,袁长明神色缓和了不少,他满脸关心的说:“你怎么不多喝点菊花茶啊?现在正是天气干燥的时候,你肯定是最近应酬大鱼大肉的,这不上火才怪呢。”

他像是想到什么,对我说:“你等着,我这里有药膏,今天一个护士给我的,听说也可以涂嘴巴,对润唇很有效果。”

他侧过身去一旁的床头柜抽屉内把药膏拿了出来,正要给我涂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问:“你不是说给我买铁板豆腐吗?豆腐呢?”

我忽然才想起今天早上袁长明给我的电话,他因为看了一档美食节目,对电视内的铁板烧豆腐一直垂涎已久,今天早上还特地电话来对我进行叮嘱,可是因为太多事情,我根本望了这回事了。

我心里正一阵发悬时。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我立马开口问:“谁啊。”

传来朱助理的声音,他说:“太太,您刚才为袁先生买的铁板豆腐,忘记在了车上。”

我松了一口气,对袁长明笑着说:“你等我一下。”

便起身朝门外走,到达门口后,朱助理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我,我要去拿时,他立马一缩,我手扑了一个空,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朱助理盯着我唇笑着说:“太太好像有点上火。”

我说:“有点。”

他说:“需要涂点护唇油。”

我伸出手一把从朱文手中夺过打包盒说:“知道,这里没你事了,你回去吧。”

他说:“您不回去休息吗?”

我说:“我要在这里陪床。”

我甩下这句话,便拿着袋子将门一关,把朱文给关在了外面。

我转过身对袁长明笑着说:“还是热的,赶紧吃了吧,你这馋鬼。”

袁长明问:“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啊?”

我说:“我助理,你不是认识吗?”

袁长明又一脸不高兴的说:“我不喜欢他。”

我将打包盒从袋子内拿了出来说:“小祖宗,这个世界上有你喜欢的人吗?”

袁长明说:“我是和你说真的,我真的不喜欢他,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特别怪。”

我走到他床边问:“怎么怪了?”

袁长明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想了很久说:“反正……就是觉得他给我的感觉特别不好,看我的眼神特别冷,而且还带着一丝厌恶。”

我将筷子拿给他说:“他就是一张死鱼脸,对谁都这样,从来不笑的,反正有的时候,连我都有些怕他。”

袁长明吃了一块铁板豆腐,他说:“那这种助理你还要干嘛?要是我早就把他踹了,对待老板还这么一副脸,谁喜欢啊。”

袁长明满嘴的豆腐,含含糊糊说:“要不这样,改天我帮你去物色物色几个助理,都是十几年的资历,特别精英,办事能力特别强。”我笑着说:“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虽然他的脾气是有点古怪,可重点是办事能力强,其余的也就没什么好计较了,你就好好养伤吧。”

袁长明对我不满的哼了一声说:“你是看中人家长得帅吧,我听说有些富婆可都喜欢包养小白脸来当自己的助理。”

我拍了一下他脑袋说:“你说的什么话?我要是个富婆,我告诉你,我给你包养一串,还不带重的,你信不信?”

袁长明又满脸哀怨的说:“有我一个不好吗?”

我说:“你吃你的,别磨磨唧唧了。”

袁长明这才哼哼唧唧的专心吃着手中的豆腐,顺带着还稍了一块给我。

他吃完后,我给他打了一盆水洗完脸,服侍他睡下后,便坐在他床边眼神放空的发着呆。

过了两天,沈博文来找我,问我公司官方的声明弄的怎么样了。

我对他说:“语气弄个什么声明,还不如直接开一场记者招待会。”

沈博文端咖啡杯的手一顿,看向我问:“什么意思?”

我说:“那些冰冷的文字根本带不动观众的情绪,直接开一场记者发布会,让曲敏敏去台上哭一场,比这个声明有用多了。”

沈博文说:“可……”

我说:“你别担心,只要你的整个经过没有任何漏洞,合情合理,媒体们是纠察不出任何错处的,甚至还会让沈柏腾更加声名狼藉,你要知道,发布会的流传力度可是比那些打着官腔,一本正经枯燥的文字有效果多了,换做是你,也宁愿看曲敏敏一边哭一边绘声绘色描述整件事情的全部过程,每个观众心里都会有八卦想法,他们想知道更多,这些需求只有一个发布会才能够满足他们,你觉得呢?”沈博文说:“你提出的这个建议自然是非常好,可是你不会企图在记者发布会上面乱说什么吧?”

我说:“如果是这样,我何必还带着曲敏敏?我自己召开一个把你这些事情捅破不是更好?”

沈博文哼笑了一声说:“行,你既然都这样说,我自然是配合你,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你不仅还要召开记者发布会,还是要登个声明,并且今天就登。”

我说:“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

沈博文说:“就像你一样,现在你也不可能百分之分的相信我。”

我说:“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照办就是。”

沈博文说:“好啊。”他端起咖啡杯说:“那就合作愉快。”

我碰了碰他杯子说:“合作愉快。”

我们两个人谈完后,他便离开了。他离开后我便立马打电话给肖景华让她在我们的官方网站上发表一份关于曲敏敏迷奸一案的声明。

肖景华在电话内提醒我说:“这份声明一出来,您这就是在帮着沈博文来诬陷沈柏腾了。”

我说:“非常时期,不得不这么做。”

我想了想,又说:“顺带把曲敏敏遭迷奸时的照片也顺带刊登上去。”

肖景华说:“如果曲敏敏没有在记者发布会上指控沈博文怎么办?”

我说:“肖姐,现在我不得不赌,我相信曲敏敏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不会那么蠢。”

肖景华说:“如果输了呢?”

我说:“输了的话,就只能另外想办法。”肖景华说:“好。”

她按照我的吩咐去处理。

不过在和肖景华打完电话后,我还是需要去公司一趟,因为有几分重要的文件需要我签,而朱文去外面给我办事了。

可刚到达办公室,我正脱着外套,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人,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袁姿怒气冲冲朝着我走了过来,到达我面前后,便狠狠甩了我一清脆的耳光,她指着我说:“亏当初柏腾对你还这么好,可现在你竟然帮着别人来对付她,梁笙!你这个女人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致他于死地吗?想让他死吗?!”

袁姿这一巴掌可是下了十足的力道,外面有员工在围观,刚处理完事情的肖景华闻讯赶到,看到这一幕后,便要冲进来拦住袁姿,不过被我喝住了,我对肖景华说:“肖姐,你出去,这是我的私事。”肖景华说:“可……”

我说:“你出去,并且不准任何员工靠近我办公室。”

肖景华看到我脸色,知道我这些话毋庸置疑,她最终还是点点头说了一句:“是。”

她带着员工离开后,顺带着为我关上了门。

我反手便甩了袁姿一巴掌,这一巴掌我也是下了狠手,打得她扎起来的头发都散了。

我冷冷的看向她说:“怎么?来兴师问罪?来我这里泼妇骂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袁姿捂着自己脸,她红着眼睛看向我说:“你也配说这是什么地方?”她指着这间屋子说:“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柏腾给你的!可你呢?!你现在却反过来害他?!梁笙?你心怎么可以歹毒到这样?”

我冷冷一笑说:“什么叫我害他?你就不相信沈柏腾真是这种肮脏龌龊的人吗?我可告诉你,以前他可是还嫖妓呢。”

袁姿听到我这句话,挺着个大肚子冲上来就要来掐我,她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躲开了她的手,她扑了一空。

我继续冷笑说:“曲敏敏被他强奸,我有真凭实据,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渣而已。”

袁姿尖叫说:“你胡说!柏腾根本就不是这种人!我和他一起长大!”

我说:“一起长大又怎么了?你以为你真了解他吗?当你在国外单相思把他想得无比美好时,我可告诉你,他在江南妓院里,用钱买我快活得很呢。”

袁姿怀孕了,情绪本来就波动很大,被我这些话刺激得额头青筋暴起,她冲过来又要来抓我,我这次本来想躲,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硬生生站住了。她冲到我面前,便抓住我头发对我进行抓打,我脸上被她指甲抓成一条一条血痕,我站在那儿纹丝不动的看向她。

连脸上的痛都麻木了。

眼睛死死盯着她凸起的小腹,我心内此时有个声音不断在引诱我,他说,梁笙,只要你伸出手轻轻一推,她和沈柏腾的孩子就彻底没了。

凭什么你的孩子死了,她却可以为他生?凭什么?

这个声音像恶魔一样,驱使我缓缓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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