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同仇敌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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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脸上那暧昧犹豫的表情,格外惹人瞩目。

在列的都是老江湖,一眼就能看出,天子对钱玄礼要奏之事,早有知悉。

而他脸上那晦暗纠结之相,更表明他的纠结。

他堂堂天子,能纠结什么?

当然是不知如何处理此事,不知如何处置赵怀洲了?

只这一个表情,众人已看出胜势,不由心头更喜。

那钱玄礼的声音,又洪亮了几分,更添几许气势:

“陛下,老臣状告锦衣卫指挥使赵怀洲,滥用职权,唆使锦衣卫无故殴打犬子。”

这一声控诉之后,朝堂里更显安静。

满朝官员早已知悉内情,无须再作惊讶。

他们唯一关注的,便是天子的反应。

天子此刻,低眉垂首,脸色很不好看。

他并未追问内情,显然对此事早有预知。

此刻的低眉犹豫,他更像是在思索对策,想替赵怀洲回寰遮掩。

“无故殴打?”

“钱尚书,赵怀洲当真是无故殴打你儿?”

沉吟片刻,少帝面色阴沉,冷声询问。

这冰冷语气,显然不是在询问内情。

而是……质问。

听他那口气,似乎是觉得这“无故”二字,值得商榷。

究竟有没有缘故,这事当然值得探讨,朝臣们大多认识钱四友,知晓那浪荡公子哥儿也非善类。

三十啷当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无官无职,他还能是个上进的人?

但钱四友是否上进,与他该不该挨打无关。

尤其,他不该遭赵怀洲殴打!

咱叔伯同僚们打他,那叫替钱老管教儿子。

你赵怀洲一个太监,也敢打人?

“陛下,下官有话要说!”

这时候,魏炎也站了出来。

说起昨日之事,魏炎是最有发言权的,他一站出来,朝臣们自都敛去思绪,凝神细听。

“下官与那钱家公子钱四友,乃是至交好友。”

“昨日事发之时,下官正与钱四友把酒言欢。”

“中途钱四友因故离席,回房之时,曾误人旁人房间。”

“他进的,正是赵怀洲赵公公的房间。”

说到此处,魏炎略顿了顿,岔开话题道:

“下官实在不明白,他赵公公身为皇家内官,有何理由要去富丽居饮宴?”

此时岔开话题,自然是暗示赵怀洲擅离职守,给他再添一条罪名。

这条罪名,很快搏得朝臣们点头附和。

见得朝臣助威,魏炎气势又涨:

“钱四友不过误入厢房,竟遭那赵怀洲遣人毒打。”

“此事,责任全在那赵怀洲身上!”

魏炎声色俱厉,将昨日案发经过细细阐明。

朝臣们一听,便即出言力挺:

“简直是目无王法,这赵怀洲实在该死!”

“只因有人误入厢房,就要打人?他赵怀洲平日是何等猖狂?”

更有人联想发散:

“该不是,他赵公公怕被人发现他擅到酒楼饮宴,这才恼羞成怒?”

“听说昨日他赵怀洲宴上,还有个娇俏女子,该不会是他……啊哈哈哈……”

听到朝臣们起哄,魏炎心下大喜。

他立马补充道:

“昨日那赵公公席上,的确有个女子,但此人与打人之事无关,下官就不好评断了。”

给赵怀洲多添条罪名,叫天子更难保他。

“哼!”

少帝的脸色,已铁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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