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是敌是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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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来了?”

“还不都为了你,你这妮子,一整天都见不着人,害得我四下寻你!”

“嘿嘿,今日那黑脸儿叔叔来寻我,他陪我说了好些话,还提到我爹爹哩!”

雅间之中,平儿与如烟正拉手嘀嘀咕咕道起悄悄话。

在她二人正对面,赵怀洲正与巫启前把盏相谈。

“当真没想到,你竟与平儿丫头相识,咱俩倒也算是有缘分的。”

在这里见到巫启前,着实叫赵怀洲意外。

若非他与平儿有旧,像他这种沉闷务实的性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来这里一趟。

“我与平儿姑娘的父亲曾是同袍,算是她的长辈。”

巫启前点了点头,望了眼坐在对面的平儿,才低声回话。

“同袍?那平儿的父亲也是我大梁军将了?那她为何流落教坊司?”

赵怀洲好奇问道。

教坊司的女子,大多是犯官家眷或奴仆,也有极少数是因家贫自发卖身混口饭吃。

倘若平儿并非因家贫沦落,那就是……因罪被罚入贱籍了。

巫启前叹了口气,将声量放得更低些:

“其父乃是军中校官,因杀降获罪,按军法,论处极刑。平儿也因此受牵连,沦落到这教坊司中。”

赵怀洲更感迷惑:“在军中,杀降也算是大罪么?”

历朝历代,杀降都是军中惯例,很多将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此事。

巫启前苦笑两声:“当时正值大梁与匈奴人议和,朝廷对这杀降一事,做了极端处置。为了家国大利,也只能牺牲个别人的性命了。”

“原来如此!”

赵怀洲也叹了口气,心有所感。

这种事,实在难辨对错,但却格外引人唏嘘惆怅。

个人生死,在家国利益之前,显得那般渺小。

“平儿入教坊司时年纪尚小,她对此事记得并不太清楚。我也从不与她细谈过往,只说与她父亲有旧,偶尔来看望她。”

巫启前又偷瞄了眼对面的两个女人,将声量再放低了些。

“你倒没必要瞒她,这丫头总归是要知道的。”

赵怀洲端了酒杯,与他碰了碰。

教坊司女子因罪入籍,她们的籍册之中,都有详实记录,这种事实在不算秘密。

也就是平儿这丫头傻得可以,才能对自己的过往不管不顾。

“还是待她再成熟些吧,到时候我再与她详谈过往……”

“又或者……”

巫启前沉吟着,又自顾自叹了口气,将后面的话咽进酒中。

赵怀洲却没功夫顾及他的惆怅,此刻他已蹙眉朝如烟打量了起来。

方才谈及平儿,赵怀洲又顺道联想起如烟来。

平儿是因罪入贱籍,那如烟呢,她又是因何沦落到教坊司中?

平儿对过往不管不顾,但如烟该不是这种性子,她对于自身沦落教坊司的原因,该是一清二楚的。

但她从未提过此事。

即便她曾数次谈及脱籍之事,也曾感叹身入贱籍的无奈,但她都从未提过入籍缘由。

会不会是因为往事不堪回首,她不愿重提呢?

这场突如其来的饮宴,打乱了赵怀洲的计划,等他与巫启前走出清楼时,已是傍晚时分。

“巫侍郎,承蒙招待,今日就此别过了。”

赵怀洲拱手作别,便要攀上马车。

可巫启前却抢先将他拦住:

“今日来得匆忙,没带车驾,赵督公若是肯顺路捎带一程,在下感激不尽。”

他这要求倒提得突兀,赵怀洲哑然失笑:

“你知道我去哪么,怎么就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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