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学姐,你还缺学弟吗(1 / 2)
第1章 学姐,你还缺学弟吗
十月中旬,晴丰市科技大学。
凌晨一点半,楚南星被一通电话吵醒。
为了挣些零用钱,这学期她申请了给大三美国文学这门选修课当助教。
昨晚批学弟妹们的作业批到深夜,饶是楚南星这么个好脾气,也批出了几分火气。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平时听课都听到哪里去了,就连超验主义“transcendentalism”这么重要的单词,都没几个能拼全乎的。
看完两个班的一百来份卷子,楚南星困得睁不开眼,用温毛巾草草抹了把脸,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说来也是奇怪,方才明明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等真的躺在床上了,思绪反而变得清楚。
隔壁床传来舍友路双双有些重的呼吸声,楚南星起身将空调温度调高几度,双双也许是感冒了,明天得嘱咐她吃些药。
睡前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平时不怎么活跃的外文系群竟然提示新消息“99+”,楚南星担心错过什么重要通知,刷了遍群消息,发现同学们热火朝天讨论着的焦点是一个叫“秦时风”的人。
【那可是秦时风啊!连续三年被评为“最想和他恋爱”的男明星第一名,帅死了好不好!】
【切,无语了,黑料咖有什么好的,你也是他脑残粉啊?】
【帅不就得了!你管他黑料不黑料的,他是来插班旁听的,又不和我们谈恋爱,不和我们结婚,他那些黑料关我们屁事!】
…...
楚南星仔细想了想,他们系里有叫“秦时风”的人吗?
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手指划动屏幕,楚南星接着看见了两条转发到群里的新闻——
《当红小生秦时风重返校园,立志改头换面当学霸?》
《震惊!顶流秦时风回归校园读书,黑料咖想凭此举洗白!》
楚南星翻了个身,原来这个叫“秦时风”的人是个男明星。
她向来对这些没有兴趣,所以没有点开新闻细看。
楚南星合上双眼,接着又想了些有的没的,困意丝丝缕缕地笼上来,正当她即将坠入梦境之时,枕边的手机欢快地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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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楚南星眉心紧蹙,挣扎着睁开双眼,摸到手机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这都凌晨一点多了,应该是什么骚扰电话吧。
楚南星没太在意,挂断电话,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然而半分钟后,震动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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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路双双被惊动,翻了个身,“南南,谁呀?”
楚南星被震得心烦意乱,再次挂断电话:“骚扰电话,不用管,你好好睡你的,把被子盖好,听你声音有点儿感冒。”“好,”路双双打着哈欠说,“要不你关机了吧,都这么晚了,明天不是还有早课么?”
楚南星“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没有关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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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些日子接了个笔译兼职,对方客户是美国人,和这边有时差,常在深夜给楚南星发邮件对接工作。
美国人讲效率,不管你是几点,收到邮件后的半小时内必须回信。
虽说这要求是无理了些,但看在报酬不错的份上,楚南星便也强迫自己适应对方的工作习惯,夜里睡觉都开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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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不到五分钟,震动声再次响起,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同一个号码打过来三次,骚扰人也没有这么执着的吧?
楚南星被吵得困意全消,有些烦躁地轻呼一口气,担心吵醒了路双双,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到走廊上接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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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老师吗?”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焦急声音,“我找楚老师,请问是楚老师吗?”
楚南星先是一愣,旋即回道:“您好,我是楚南星,请问您是?”
“我是钟逸妈妈,”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说,“楚老师,钟逸不知道去哪里了,晚上到现在一直没回家!我看他有本英文书上边写了你的号码,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我…...”
“阿姨,您先别着急,”楚南星眉心微皱,很快冷静下来,问道,“钟逸最近有没有和您提起过什么地方…...”·
楚南星正在读研一,钟逸是她同系的大三学弟,也在楚南星做助教的班里。
钟逸是本地人,他情况比较特殊,有一些…...性别认知上的障碍,因此在系里人缘不好,一贯独来独往,也不住校。
楚南星安抚好钟逸妈妈,迅速打了几个电话。
她先是从班长那里得知钟逸这学期加入了舞蹈社,继而从舞社社长那里了解到钟逸近期似乎很需要钱,常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点的法子。
楚南星问道:“你们告诉他什么了吗?”
“还真有一个,”电话那头传来激烈的游戏声,“我推荐他去了个地方跳舞,来钱快!”
楚南星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皱眉问:“什么地方?”电话那头的人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天赐酒吧喽,那地方可出名了,什么人都有,指不定遇上个有钱人,就喜欢钟逸那种不男不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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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科大此时的寂静不同,天赐酒吧里,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场。
秦时风刚一踏入酒吧大门,经理便带着两个人亲自迎上来接待他,恭恭敬敬地喊道“秦二少”。
“嗯。”秦时风漫不经心地一抬手,熟门熟路的到了二楼的VIP包厢,摘下口罩扔到一边,抬手向后薅了把头发。
“谢方舟呢?”秦时风扯了扯领口,“把我喊过来,他自己哪儿去了。”
经理和侍应生拿来两瓶秦时风常点的酒:“老板在下面跳舞,一会儿就上来。”
秦时风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他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混不吝,性子喜怒无常,这么一皱眉,皱得经理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问:“二少爷,要不我给你叫两个姑娘陪着?”
秦时风抬起两根手指,在空气里随意点了点:“不用,你们都撤吧。”
经理和侍应生对视一眼,料想这位二少爷今儿心情不好,于是大气不敢出,默默退出了包厢。
这个包厢是半开放式的,有个视野极好的弧形露台,能将一楼的舞池一览无余。
秦时风拿起一瓶酒,来到露台上,懒洋洋地倚着栏杆。
他才出来没多会儿,就吸引了一楼不少人的注意,认识的朝他吹口哨,喊他“二少爷”;不认识的窃窃私语,说二楼那帅哥有点眼熟啊,长得像哪个明星。
秦时风丝毫不在意自己成了下边人的焦点,仰头喝了一口酒,接着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并没有点燃,就只是夹在修长手指间把玩着,显得又痞气又疏离。
底下喧嚣的舞池里,五颜六色的灯照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脑袋,台上的说唱歌手摇着手,压着狗屁不通的韵。
秦时风轻哧了一声:“没劲。”
酒吧没劲,蹦迪没劲——今儿是他戒烟第三天,干什么都觉得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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