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该死的另有其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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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赵国公的意思呢?”

        “你该入中书省,只有在中书省你的才能便有用武之地。”

        <div  class="contentadv">        张大安擦了擦嘴,双手放在膝上,“赵国公说笑了,下官想继续留在辽东,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办完就这般匆匆被召回长安城。”

        长孙无忌压低声音道:“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

        不过应了一声,让长孙无忌越发疑惑,不知道该怎么与这年轻人说出目的,他继续道:“是因为张阳的安排,让你觉得欠了人情?”

        张大安又道:“赵国公,兄长之恩不止这些。”

        “老夫是惜才,与你说这些也是希望大唐的社稷之才莫要走了弯路,许敬宗和李义府是什么人你难道看不明白吗?跟着他们你也迟早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长孙无忌的语气重了几分。

        “原来是赵国公爱惜下官的才能这才来好言相劝。”

        “如若将来许敬宗此人闯下了祸事,你们礼部几位侍郎都要被牵连,老夫劝你早点另寻出路。”

        张大安点头道:“赵国公所言下官记住了。”

        没有表露出要离开礼部的意思,这年轻人比想象中的要沉稳,又是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酒肆外的一个闲散地痞看在眼里。

        半个时辰,这个地痞来到许敬宗身边讲述着,“许尚书,那赵国公先是在家中看书,后又舞剑片刻。”

        “嗯,长孙无忌还舞剑?他舞剑做甚?”

        “在下也不明白,已经让人继续盯着赵国公的一举一动。”

        许敬宗沉下脸道:“继续说。”

        “喏。”地痞接着道:“后来赵国公去如厕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

        “行了。”许敬宗板着脸道:“有重要的事情吗?”

        说是要盯着长孙无忌的一举一动,也不用将入厕这种事情也禀报。

        “喏,只是在下不知哪些事重要,哪些事情不重要。”

        “那你就一应全说了。”

        又说到了长孙无忌见张大安,似乎两人谈了许久,言到最后又在酒肆不欢而散。

        他见大安做什么?

        再看身边这个地痞也是一脸皱眉思索的样子。

        许敬宗索然一叹,拿出一串铜钱递给他。

        “多谢许尚书。”

        “这里的事情不用你了,你找个偏远地方住一阵子。”

        “喏。”

        敢动礼部的人,他长孙无忌是黔驴技穷?赵国公不过如此,许敬宗觉得该死的不是自己,该死的另有其人。

        蔚蓝的天空很美丽,张阳看着这蓝天怎么都看不腻。

        今天松赞干布又来骊山造访了,张阳坐在渭水河边钓着鱼,忧愁道:“你这位吐蕃赞普是真的不怕被炸死吗?”

        又是一声火炮炸响。

        张阳看着水面摇头叹息,“最近钓鱼都不安生,家里想吃条鱼不容易。”

        松赞干布站在一旁又道:“在吐蕃也有鱼,就在那圣湖之中有一种鱼,它们会在繁衍的时候逆流而上。”

        “我记得你们吐蕃人是不吃鱼的。”

        “嗯,在吐蕃智者眼里,圣湖的鱼不能吃。”

        说起圣湖,松赞干布的神色庄重了许多,他解释道:“有人说吐蕃人守着如此大湖,却只能用来跪拜,因他们所见狭隘,满足口腹之欲,却也会因此让吐蕃万物凋零。”

        “也有人说不过吃一条鱼而已没什么大不敬的,那些人不知道,吐蕃不像中原,中原不论是作物还是牲畜种类众多,可吐蕃是个贫瘠的地方。”

        “在我们吐蕃的作物与牲畜只有这么几种,而圣湖中的鱼从幼鱼长成大鱼需要数年,它们本就长得很慢,一旦大肆捕鱼,几年间就可以将圣湖中的鱼吃完。”

        “若是圣湖中的鱼没了,水鸟就不会来栖息,没了水鸟带来的养料,水草便不会茂密,牲口将没有水草喂养,牲口饿死了,吐蕃人也就饿死了。”

        松赞干布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笑道:“惭愧,与关中相比吐蕃很脆弱,脆弱得连鱼都不敢吃。”

        张阳坐在河边的小板凳上,眼神中多了欣赏之意,很认同地点头道:“赞普对生态链的了解,远超现在很多人,你一定很思念家乡。”

        “正因为吐蕃人生在贫瘠的雪山下,吐蕃的族人很珍惜一草一木,从小时候开始我便走遍了吐蕃,看吐蕃的子民,看吐蕃的生灵。”

        松赞干布说着话,神情多了几分自豪,他继续言道:“张阳,你生在关中应该骄傲,我很羡慕你。”

        “赞普与那些大食人不一样,大食人是愚昧的。”

        “张阳,若不是因为你是天可汗的重臣,若不是当年的吐蕃与大唐一战,我也不会是大唐的人质,你也不是骊山县侯,我会成为朋友的。”

        松赞干布将朋友二字咬得很重。

        张阳笑道:“也有可能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成为朋友。”

        松赞干布欣赏张阳,也欣赏天可汗,他欣赏所有有才能的人,眼前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是对手,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的对手。

        他也在渭水河边坐下,“现在来谈正事。”

        “咦?我以为赞普是闲着没事干,这才来骊山散心。”

        松赞干布习惯了这种三言两语中就要扫兴的话,苦恼地解释道:“其实这一次来是张大象安排的。”

        “大象兄让赞普来骊山做什么?”

        “借兵。”

        “借什么兵?”

        “你们礼部派裴行俭,薛仁贵,王玄策前往波斯驰援当初的波斯王子卑路斯,如今波斯的王都救下了,可大食人早晚都会卷土重来。”

        “就算是裴行俭再高明,他光凭手中这点兵力以及西域的散兵根本挡不住大食人,而且还要提防天竺人,所以王玄策在冬季的时候先一步去了天竺,希望天竺可以给唐人兵马。”

        松赞干布一边说着来回踱步,又道:“我对关中兵法有所涉猎,若猜得不错裴行俭的目的有二,让王玄策去一趟天竺目的是在试探,若天竺愿意借兵给唐人,那大唐的后方便没了顾虑。”

        “可战争是残酷的,人心也是险恶的,上一次大食人会败是因为他们自大,这一次若卷土重来他们不再小觑唐人,又有天竺拒绝借兵,若是关键时刻天竺人与大食人结盟,袭击波斯王都的后方,此战唐人必败。”

        “正因为如此,裴行俭有了决策,他希望王玄策可以先借吐蕃的兵马灭了天竺,与其说天竺是个顾虑,那就让这个顾虑消失,既然天竺不愿臣服大唐,也不愿驰援大唐,灭了也无妨。”

        听完了松赞干布一番大论,张阳终于钓起了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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