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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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除夕。

蔺礼每天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和凌晨十二点都要吃一次药膳和药。

那些药好像固定的,只能管用六个小时。

所以早上六点,温曦禾就被敲门声吵醒,听到管家说蔺礼该吃药了,她强压下起床气,抱着蔺礼缓了几秒。

脑袋突然被小小的手轻拍。

“对不起,吵醒了姐姐。”蔺礼声音依旧是中气不足的柔又轻,软软的,“下次曦禾姐姐不要和我一起睡了。”

温曦禾瞬间清醒了,什么起床气都抛在脑后,抱着人亲了一口脸蛋:“小忧不用道歉,姐姐不困。”

这么乖的妹妹在家里,睡什么睡!不睡了!!!

温曦禾一鼓作气,抱着人下床去了浴室,将蔺礼抱到凳子上,一起刷牙洗脸,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和小朋友的脸,笑出了声。

新奇的体验。

抱着人下去吃过药,温曦禾见她很喜欢看雪,便抱着她坐在地毯上,靠着窗陪她看雪。

看了一会儿她就无聊了,摸出手机回消息。

看到公司的人发来的祝福消息,她想到昨天的事情,找出朋友的账号,发过去一条消息。

【温憬知新电影送完奖出奖项之后,把陈清贱卖给寰球】

【将她所有黑料都整理好,我有用】

信息那边的也是个Alpha,在她公司的艺人部门,这会儿应该没起,没回。

或许是情绪一下子起伏,后颈贴着阻隔贴,也有几丝信息素跑了出来。

温曦禾闻到了,愣了一下,瞥了眼忙碌的阿姨们,松了口气。

还好家里的佣人都是Beta,没人闻到。

在温家家教中,随意释放信息素是不礼貌的。

然而温曦禾没想到的是,最不该闻到的人闻到了。

蔺礼眸子动了动,神色不变的望着窗外白雪。

鼻间是她无法定义的气味。

像奶奶酿在坛子里的果酒,有些甜,但又比果酒要浓。

按理说没分化的小孩和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的,但她这幅身体早就变成了她都不了解的模样。

她能闻到很多气味。

院子外的车尾气、风带过来的花香、哥哥姐姐身上偶尔的香水味。

还有信息素。

在温家这近三个月,她闻到过温爷爷的信息素味道,像村里雪地里的松树,也闻到过曦泽哥哥的信息素,但她形容不出来。

如今,只有憬知姐姐的信息素没闻到过。

温家这几位长辈都是懂礼得体的人,很偶尔才会泄出一丝信息素,其他时候都收敛得很好。

这点让蔺礼也好受不少,她很容易受气味的影响,准确的说,是她不争气的身体。

如果气味过于浓烈,且让她不舒服,身体就会抗议。

“就这么喜欢看雪吗?”看了几个小时了,目不转睛的。

“嗯。”蔺礼眯眼笑:“很喜欢。”

温曦禾好奇道:“为什么?”

蔺礼也不知道,所以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被抱离窗边的时候,蔺礼突然想到了什么,握了握无力的五指。

或许是因为,她是在雪地里被奶奶当做一份‘礼物’捡回家的。

也或许是,她渴望再在雪地里,打一场雪仗,堆一个或许不漂亮但一定很大的雪人。

温沉德醒了后就将蔺礼带去了书房,念念书玩玩棋。

没事做的温曦禾懒了一会儿,起来去贴了对联。

温曦泽窝在画室画画,一贯早起的温憬知居然临到午饭时间才下来,神色也有些怏。

温曦禾了然,问了一嘴:“抑制剂检查了吗?”这么久没在家,别过期了。

温憬知掐了掐鼻翼,点点头:“备好了。”

中午菜色比以往丰富,但蔺礼吃不了,温曦禾心疼地亲了她好几下,反过来被安慰了几句,看得温曦泽和温沉德直笑。

温憬知身体不舒服,吃过饭就回了房。

晚上,除夕夜,吃过饭后温曦禾和温曦泽忙着和朋友打电话,互送祝福,温沉德也和老友打了几个视频。

蔺礼穿着红色的合身新衣,靠着沙发背,看着热闹的众人,想起了奶奶。

她的记忆力很好,六七岁的事情也记得清清楚楚。

每个打闹的画面,吊着树枝调皮的画面,握着雪团砸向奶奶的画面,都清晰无比。

温憬知挂断好友的电话,转头,视线凝在蔺礼脸上。

那一瞬间,她在一个十岁的小孩脸上看到了孤独和落寞。

没有犹豫,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走过去将人抱在了怀中,看着这张病弱的脸上再次扬起柔软的笑,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但也没有将人放下。

她淡着脸想,刚才这个小朋友在想什么呢?

才会露出那样奇怪的神情。

温憬知抱着蔺礼,给她裹上厚厚的羽绒服,戴上帽子围巾,跟着温曦泽他们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放烟花。

她不放,点火的任务是温曦禾的。

抱着小朋友站在门口,和她几乎同步的抬头看向空中炸开的烟花。

“宝贝儿,好看吗?”温曦禾摊开掌心贴在唇边,大声喊:“好不好看!?”

“在叫你。”温憬知勾了勾唇,碰了碰蔺礼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脸蛋。

蔺礼愣了一下,冲温曦禾点点头,温曦禾满意了,让温曦泽再拿几箱烟花过来。

烟花升空,绚丽炸响。

蔺礼仰着头,趴在温憬知怀里闭上了眼。

她的身体已经不受她控制,总是突然沉睡。

温憬知垂眸看着怀里熟睡的小人儿,神色舒缓。

家里多个小朋友,好像也不错。

没和玩疯的温曦禾打招呼,她抱着人转身进屋,上楼,摘下小朋友的围巾帽子,脱下羽绒服,将人塞进了被窝里。

做好一切,她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洗过澡也躺上了床。

夜深,热闹散去,老宅沉寂。

熟睡中的温憬知被一股熟悉的燥热唤醒,她睁开眼压着嗓子吐出一口气,下床去到医疗柜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支抑制剂。

颈后的抑制贴被扯下,已经湿了,黑暗中那双浅色眸子依旧清明,烧红的眼角昭示着身体的反应,思绪却清醒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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