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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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过门的小媳妇,更是落落大方,见谁都带笑,和和气气的样子,竟然叫人挑不出毛病。

就是那八九岁的小兄弟毛躁些,在人群中跑来跑去,自己正要出口数落几句,他家的大儿子竟然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小兄弟从人群中拎出去了,叮嘱他好生待着,出去再玩。

好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竟然把自己家的老太太哄得喜笑颜开。

倒是自己的丈夫儿子,在席上逞强好胜,不仅不推辞,反而非要陪上几杯,喝成了这烂醉如泥的样子。

“高……高兴!”

二叔在醉中还在喃喃自语。

二婶气得给了他一巴掌。

送走了谢家众人,沈家夫妇关了院门,收了桌椅碗盘,一起清点谢家送来的聘礼。

八十两白银,这份沉甸甸的礼金,已经原封不动地锁进了家中的箱笼底层,准备给女儿添置嫁妆。

这笔巨额的聘金,抵得上绒线铺三年的纯利润,周围邻居们见了,都忍不住眼红咂舌,议论纷纷。

想当初,自家购置几间房连着小院,也不过才花了三十五两银子。

而今,谢家竟能拿出八十两作为聘金,其出手之阔绰,实在令人开眼。

四套锦绣衣服,六方织金锦帕,成对儿的金戒指、金手镯、银项圈,不消说,这是送给沈绮穿戴用的,以后成婚还要带了去。张氏给女儿一一看过,就收进女儿的箱笼里去了。

至于成匹的布匹、绢帛,张氏早就打定主意,都用来造作陪嫁的铺盖被面、四季衣服,也都放在女儿箱笼里。

至于那十六盘精心准备的羹果茶饼,虽非金银财宝,却也是心意满满。这些原是放不住的东西,何况而今是七月里天气,更易变坏。

除了今日散给了街坊邻居,张氏又拿了六盘给乔亲家带了回去,剩下也四五盘子,这几日少不了往来庆贺,四邻亲戚里分一分,也就是了。

四大坛南边来的金华酒,这是耐存住的东西,也是以后往来结亲待客少不了的。

沈氏父子俩平日都不贪杯,只陪着客人饮几杯罢了,爹爹就命大哥放在里间的阴凉处,等日后女婿上门时,再打开取用。

前面铺子里还有十几抬各色干果,成盒的各色药材、香料、茶叶,虽说也耐得住存放,未免也太多了些,占用地方。

若是自家吃用,只怕三五年也吃不尽的。可若是原模原样陪嫁过去,也不像个样子。

沈绮知道这是自己的聘礼,爹娘哥嫂都不好说话,便自做了主张。

除了每样留下半斗、一斗的量,供自家吃用、送人外,其余的请哥哥问问平日往来粮食铺、干果铺里的伙计们,若是有要的,都挑过去,折了现银,一来好存放,二来也方便置买物件。

大家听了,觉得有理,就依了她的话。

其余的药材、香料、茶叶,原本是金贵东西,用的少,怕是镇子上也没有识货的店铺,便好生收拢在家,以备不时之需。

谢家送来的婚书上,写定了两家商议好的婚期,择了八月十六的好日子,迎娶成婚。

眼看就剩下不到一月的光景,沈家夫妻也顾不得店里的生意了,只交给儿子儿媳照看。

老两口四处采购陪嫁用的描金箱笼、帐幔、鉴妆、桌椅、锦凳,来来回回花了二十几两银子。

老两口合计了下,又咬咬牙花了十八两银子买了一张描金彩漆拔步床。

虽说自己家比不得谢家那样县城大户的富贵,也不能给女儿拉了后腿。

沈绍、乔氏见爹娘给小月儿准备的嫁妆齐全,自己也没有别的东西需要添置,便拿了自己的私房钱,给妹妹打了一支大约二两多重的金簪,簪头是流云托月的花样,煞是好看。

私下里,沈绍笑问:“你平日也只有一根素金簪子罢了,还是当年我送的聘礼,倒舍得给小月儿买这么贵重的簪子?”

乔氏佯怒。

“你少来招骂。你瞧瞧,谢家送的那般流水样的东西,又不好直接给人家当陪嫁再带过去,还不是留给你我自家的?虽说谢家不比你我这等小门小户,可若不给小月儿置办些好东西,倒没得让人存着三分的看不起,小月儿日后岂不难过?”

沈绍大笑一场,又赖在媳妇身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惹得乔氏又是羞,又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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