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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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绮才意识到,这是他有意逗弄她,忙摆摆手,红着脸转身,反而被他趁机捉住了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

“乖,快去洗,洗了舒服。”

说罢,他松了手,转身离开,还不忘贴心地关住了门。

被他亲过的手,像是火烧一样。

她瞧着谢聿铎真的出去了,终于略略放心,小心地一件件脱下衣服,先用白藕般的小腿试试水温,才把自己全身浸泡在温暖的水中。

想来这水是刚打了不久,还是温温热热的,果真让沈绮舒服了不少。

那根时时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了一些。

瞧着他高高大大,又常年在外,沈绮只当他是个粗人,没想到这般心细如发,连细微末节都记着。

沈绮心中忖度,也对,他独自出去那么多年,确实要时时留心,事事用心。

……

良久,沈绮梳洗好了,擦好身子,又换上预备好的红绫睡衣,又用棉巾把洗好的头发擦到半干。

走回卧房,她发现,谢聿铎已经整理好了床铺被褥。

见沈绮过来,他又拉着她坐下。

“你先歇一会儿,我去洗下。”

“诶……”

沈绮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

这人刚迈出去步子又停下了。

“那是我水洗过的,要不,要不你换换水吧。”

这话一说出来,沈绮就后悔了。

眼下已经入夜了,能洗上热水澡就不错了,哪能再大张旗鼓的烧水、换水。

她忙给自己找补。

“我的意思,是水凉了,洗着不好。”

谢聿铎一笑。

“正巧,今儿喝了酒,我正想洗个冷水澡,多谢你贴心。”

见他果真去了,沈绮忙脱了鞋,把身子藏在大红锦被里,心中却七上八下。

一想到那么精壮高大的汉子,正在用沾过自己身子的水,洗他自己的身子,便觉得身上莫名酸麻。

真是奇怪。

谢聿铎洗得很快,又穿着贴身的睡衣,回了卧房。

婚房内,他的新娘子整个人都躲在簇新的红锦被窝里,侧身向里,只露出满头锦缎般的头发。

估计是害羞,也难免有害怕。

谢聿铎心中这样忖度,随即扔了棉巾,掀起被子上了床,先不急着逗弄她,反而斜靠在枕头上,斯斯文文地和她说话。

“我听你大哥说,你叫沈绮?”

“嗯。”

没回头,声音也怯生生的,不如刚才并肩说话时自然。

还好,声音虽然小,倒还敢回话。

“小名儿叫月儿?”

“对,因为我是八月十五生的……月亮圆,就叫月儿。”

“哦,那昨日是你的生辰,我在送来的八字单子上看到了。”

“你的生辰是……四月十二,我也记得。”

谢聿铎听她记得自己的生辰,心中欢喜,侧着身,俯视着她的背影。

他很有耐心。

“那你也肯定知道,我的名字是谢聿铎。”

“我知道。”

沈绮从被窝里露出半张小脸来。

“聿怀的聿,金铎的铎,把手拿来,我跟你说怎么写。”

沈绮果真被他哄着转过身来,伸出纤手,让他在自己手心里,慢慢写上这两个字。

写完,沈绮记在心里,没有转回去,反而拿起了他的手,一笔一画写上自己的名字。

“沈绮,绮罗的绮。”

新娘子细长的手指,缓缓地划过他的手心,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更多的却是难耐的痒意。

她趴在被窝里,柔顺头发散落在肩膀上,一笔一划认真写字。

谢聿铎却没看自己的手心,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终于,字写完了,但谢聿铎并没有松开手,反而顺势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中。

她的手纤细柔嫩,比自己的手小得多,让他忍不住想要用力握紧。

这次没忍住。

沈绮微微挣了一下,没有抽走,也就随他去了。

心跳快得像是小鼓。

她努力在脑海中一幅幅回忆那本小册子的内容。

该死,昨晚上看到半夜,这会儿怎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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