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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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这怎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阿姨快别哭了,擦擦眼泪。”

“小姑娘你怎么让你妈哭成这样?”

眼见围观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江巧梅嚎得愈发用力了。

崔澜倚着墙壁,耸了耸肩,笑道:“因为我不孝顺。”

这么直白的话还真镇到了不少人,反应过来后,他们又七嘴八舌地劝说:“哎呦,哪能这么说自己呢?”

“赶紧的,跟你妈道个歉。”

崔澜继续笑道:“想都别想,谁要是同情她现在可以把她领走,我谢谢您!”

同情归同情,真要把个陌生人领回去,那还是免谈。

吃瓜群众不知不觉就都散了,崔澜扫了眼江巧梅:“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都接着。”

“你犟你的,我会比你更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须的恶人磨。

尽管江巧梅不算纯粹的恶人,但是意思对了。

那之后,江巧梅彻底安分了下来。

江巧梅深居简出的,崔澜更别说了,忙着闭门考证。

两人短暂地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开学后,辅导员打来电话说江巧梅要给她办理退学,询问崔澜意愿,电话那头,隐约还能听见江巧梅不服气的“我是她妈我决定就好了”的心虚嘀咕。

崔澜平静地道:“没有,我不打算退学,这都是江巧梅擅作主张。”

于是,退学手续作废,崔澜继续上学。

江巧梅对此尤为不甘心,于是又把崔澜叫回了出租屋。

崔澜没去,心理咨询证开考时间要到了,这几天忙着呢。

一计不成,江巧梅又打电话说自己出事了,让她回来看看。

听着江巧梅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崔澜沉默。

而且这么急切地要她回去,不用想也知道是有鬼,崔澜直接报警。

当她带着一群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江巧梅和那群孝子学院的人都惊呆了。

没错,江巧梅联系了孝子学院,这是一所专门管教不听话不孝子的学院,保证出来后各个都极听父母话。

至于怎么管教?电击、棍棒、罚跪、不给饭吃、精神虐待,总有能摧毁人意志的方法。

崔澜眼中闪过戾气。

孝子学院的人都被赶走了,江巧梅也被警方教育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出租屋里静了下来,江巧梅心虚地不敢跟崔澜对视。

崔澜:“妈,你再折腾,信不信我哪天就建个类似的学院,把你也关进去。”

江巧梅瞬间支棱起来了,像是抓到崔澜什么把柄一样,重新将自己置于了道德的高位,刚才的心虚烟消云散,开始噼里啪啦地指责崔澜。

崔澜转身就走。

这种人说再多也是无益,还是节约点口水吧。

拿到心理咨询证后,崔澜开始捣鼓那个孝子学院。

耗时半年,孝子学院关门大吉,校长被判处了无期徒刑,那些助纣为虐的老师保安也都进了橘子,有了案底。

孝子学院的学生都被放了,他们在里面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出来后已经没法再在社会上正常生存,并且对父母满怀怨恨。

他们之中有些是真的恶种,有些却只是顽劣、调皮,或者跟父母顶嘴了就要被送到这里,进行“改造”。

有些甚至什么都没做,便被送了进去。

他们的父母明知道他们在里面过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但是为了能够得到一个足够听话的傀儡,通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崔澜免费给他们做了心理咨询和心理疏导,许多人在走出崔澜的工作室时都是哭着的。

没错,崔澜已经正式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了,还创立了她自己的工作室。

因为专业能力过关,指出问题一针见血,还能给出解决方案,使得崔澜的工作室在短时间内名声大噪。

许多年轻人还把他们的父母也送来做咨询了。

年轻人能主动来做心理咨询,说明他是家里病得最轻的那个,他们的父母才是真正有心理问题,但不自知的存在。

崔澜对症下药,基本几个疗程之后心理问题都能缓解不少。

但是,崔澜自始至终都没法疗愈江巧梅。

因为江巧梅不配合,外加她不认为自己有心理问题。

她多年如一日地犟着,试图和之前那样,规划崔澜未来的路线。

结局当然是失败了。

江巧梅想让崔澜别做劳什子心理咨询师了,回来考编当老师多好,崔澜拒绝了;

江巧梅想让崔澜早点结婚,为此给崔澜精挑细筛了好些她单方面认为合适的对象,崔澜拒绝了;

江巧梅想让崔澜生个孩子,她给她带,崔澜拒绝了。

江巧梅也终于崩溃了。

这些年在崔澜这里接连受创,江巧梅活得分外痛苦和压抑,她总觉得她和崔澜的人生都不该是这样子的。

崔澜应该听她的,当老师,留老家,穿着稳重妥帖的衣服,嫁给合适听话的对象,给她做海带汤,孝顺地守着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离经叛道。

江巧梅彻底钻进牛角尖,打算拯救崔澜,把她从歧路拉出来。

可惜,她连崔澜面都见不到了。

若干年后,崔澜成为了心理学方面最权威的专家,疗愈了无数有心理问题的大人小孩,推动社会关心成年者心理健康,推动家长关心未成年心理健康。

这些事在旁人眼里是伟大的、值得称颂的,唯独落在江巧梅眼里,是离经叛道的,是不合心意的。

或者说,崔澜做的事就没有一件合过江巧梅心意的。

但那又怎么样,她很高兴,也很充足。

所以,她不会改。

江巧梅临死前,拉着崔澜的衣角言辞恳切地希望她可以回归正途,不知道的还以为崔澜目前在做啥违法犯罪的事呢。

崔澜依旧拒绝了,江巧梅手一撒,含恨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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