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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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系统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最好弄个假契约,能骗过这只鸟,也不被大魔头他们发现。]

画面一闪即过,但足以让扶荧摸清起因经过。

她捂着乱跳的心脏,复杂地望着怀间低迷的三青鸟。

也就是说——苏映微不愿将自己的性命与一只鸟捆绑,但也不舍得放弃让这样的神物充当门面,于是利用系统之便弄了个假契约诓骗过去。

也难怪,难怪苏映微消亡这么久,共结契约的青鸟还能在此残喘。

也许正是因为三青鸟还活着,宁随渊才不相信苏映微逝去的事实,这么些年来大费周章的折腾,四处找寻她的存在。

然而这并不是最糟糕的。

最为糟糕的是这道假契约需要灵力加持才可运作,如今苏映微“死去”,那么它只能反噬宿主。昔日缔结在它身上的契约在此刻如同一记蛊毒,正一点点蚕食着它本就脆弱的生命。

它的生命……怕是挺不过七天了。

“主人……”

此时,扶荧识海传来少女脆盈盈的呼唤。

它难以张口,于是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与扶荧说话。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你不会抛弃小笼包的对不对……”

小笼包。

这是苏映微当时用吃的食物,给她降下的名字。

说话间,青鸟眼边有泪。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你我共结同命契,若你真的死了,小笼包又为何活着?”

扶荧心口一噎,难以回答。

她不知同命契怎么缔结,即便自身区别于凡时,存了灵力,却也过于晦涩难以驾驭。

倒是子朔还活着的时候,给她拿回来一本契书,称上面记载着大大小小共三千八百种灵契。

那时他洋洋得意朝扶荧炫耀,说这是他从一群妖道手里抢来的,那么些个妖道,都奈何不了他,最后只能气急败坏指着他鼻子破骂“小贼种”。

扶荧虽为凡人之身,子朔却少不在意。

他翻阅着那本厚厚的籍典,指着其中一页说:“此为还生契,乃魂契的一种。传说一方将死,只要另一方缔结魂契,便能将对方救死还生。自然,将亡者此后的命数也绑在了生者手上,从此后对她当牛作马,说一不二。”

沈应舟嬉皮赖脸的,“阿宁定要好好学,若我有朝一日半死不活,你要用此计救我,等我活了,我必定听从你一辈子。”

那时扶荧听得来气,追着他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听从我一辈子了?”

沈应舟一边躲一边笑,“听的听的,只是我想多活些年,活久些,便能听从你更久些。”

虽然扶荧生气,但也知道,他每次能平安回来,定是十分不易的,于是真的背着子朔翻开那本籍典,熟背其中那晦涩难懂的咒术;学那复杂的结印,然咒语背得再滚瓜烂熟;结印学的再是灵活,最后也始终救不回沈应舟。

所谓还生契,还给扶荧的只有漫长生命中的遗憾与痛缺。

她看着奄奄一息的青鸟,咬破手指,以血为契,双手结印:“三清赦令,洞照灵犀,沉我明台,换以阴阳……”随着术法捻动,曾经她尝试了万千回也不能驱动的灵力第一次亮起了辉光。

缔结而成的还生契最终取代原本的假契约,瞬息之间,浮光明现,将将还脆弱不堪的青鸟立马恢复原本的神采。

它的皮毛变得更亮,脉向归稳,护魂链失去作用,立马解除了对她原本的束缚。

由于青鸟长期不吃不喝,即便此时保住性命,过度的疲惫也难以让她保持清醒。

它蜷缩成小小一只鸟儿在扶荧膝前睡去,对她表达了百分百的信任。

扶荧也暂且放下心,这才好奇地捧起小青鸟左看右看。

它缩小后只有巴掌大,肥肥一个小青球,圆滚滚地连脖子都找不到。

话本里苏映微忙于和几个男人周旋,对这只青鸟并未有什么感情,自然也不愿将自己的性命真的与一只不值一提的鸟儿绑定。

扶荧原先没养过宠物。

家禽倒是不少,鸡鸭鹅猪,每逢过年都会宰了给沈应舟下酒。

她的夫君是个心眼软的,每每看到都会哭天抢地,然后含泪吃下一大盘。

……也不知这玩意怎么养。

扶荧摇摇头,用素绢裹起鸟儿藏在胸前,然后提着灯离开玉赤台地界。

回沧澜宫要经一条幽径。

这次扶荧并未刻意避开“监视”,快行至路口时,陌生的气息最终还是惊动了四下巡逻的魔兵。

“站住——!”

魔兵手上那冰冷漆黑的枪尖对准她,言辞犀利——

“此乃玉赤台禁地,何人擅闯?”

扶荧提一盏宫灯。

灯火煌煌映着她雪白的纱裙,魔兵也得以看清她面容。

素净娇小的一张脸,生得杏眼桃腮,细看神似旧人。

魔兵脸上露出一抹恍然,接着哈哈大笑:“我当是谁,这不是沧澜宫新住进来的那位。”

魔兵收起最开始的警惕,收起长枪,彼此交汇了个视线,朝扶荧接近,“近些年前来冒名顶替的不少,不是被帝君杀了,就是丢到了那万鬼崖自生自灭。看你这样子,许是听到耳风,不愿沦为祀品,想要借机逃走?”

扶荧烦闷地抿紧唇瓣,见扶荧不说话,他们又一番上下打量,言辞间好不轻浮:“这样,你跟着我们快活一番,我们自当——”

话只说到一半,两人就都不动弹了,表情如同凝固在脸上,变得僵硬而不自然。

下一瞬,他们的身躯在扶荧面前分裂,露出了内里密密牵连的透明丝线。

扶荧惊得倒吸口凉气——

这二人竟是活傀!

何为活傀,那是他们未死之时,被生生炼化而成的傀人!炼制而成后,他们往往还有活人血肉与意识,却此生不得自由,成为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子朔说此术过于凶残,早已世间不得了。

还没来得及过多诧异,扶荧就见一人逆着夜影前来。

她攥着灯,微微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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