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与泡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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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林森,你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而我却只是漂浮不定的泡沫,泡沫一遇到固体就立马会破裂消失。所以,我只能躲着你,有多远躲多远。

晚上回到家洗了澡,又换上了那件宽大的睡衣。想着他今天那样子,估计应该不会再找她要房子了,那么有钱,这一栋小破房算什么呀,那美女身上一个包都要几万的。杨沫虽然不嗜好名牌,但是眼光绝对是一流的精准。

大学时候干过一个兼职就是卖盗版的名牌包包,当时每晚在学校外面的夜市里摆一个地摊,什么LV,GUCCI,PRADA应有尽有,而且保证与时俱进都是新款。

起初不懂这些所谓时尚,那些追求名牌又眼高手低的考究党们一问她就晕菜,结果包没卖出去还被笑话。

后来一气之下发愤图强了一把,去图书馆的杂志阅览室把近几年的时尚杂志都翻了个遍,那用功劲儿比期末考试还猛,有了充分的知识后盾接下来的地摊买卖也做得顺畅了许多。

后来她甚至取消了统一售价,根据不同品牌的不同生产线来逐一要价,其专业程度不比专柜小姐差。那一年她的学费就是靠这些A货包付的。

这些回忆就像开闸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大脑。其实那些日子挺快乐的,她从来都没觉得辛苦,反正觉不觉得日子都得一样过。

也正是多亏了那些早入社会的摸爬滚打才让她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之身,什么困难窘境都不怕的小强精神,都是逼出来的啊!

正胡思乱想着,又响起了敲门声。难道他又来了?下一刻她被自己这个诡异的第一反应吓了一跳。这算什么?怎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呢?

结果还真是他。所以说女人的直觉永远都比任何科学定理要准得多得多。干巴巴地守在猫眼儿看着他的被凸面镜折射的有些形变的小影子,却怎么也不想开门。

要是她假装不在家,他会不会就此离去?话说他到底又来干吗?

“杨沫,开门。”他在门外很绅士地说,那语气好像就知道她在门后偷听一样。

不开,这门不能开。大晚上的他这是想干吗?可是又不敢直接回绝,于是继续在门里装死,大气都不敢喘。杨沫又一次觉出自己原来是如此的挫。

“杨沫,快点开门!”他开始有些不耐烦。

继续屏住呼吸,她其实已经僵住了,脑子里混乱一片。

“杨沫,你再不开门我就走了。”他顿了一下,奸笑着说。

求之不得!心里拜托着你快走吧,她终于在猫眼儿里看到了他离去的背影。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可又觉得怎么这么好笑呢?他刚刚那句话算是什么?威胁吗?他凭什么以为她怕他走?

于是越想越气,直接打开了门对着走廊大喊道:“要的就是你赶快走,谁稀罕你来啊?”

忽然她的手腕被扣住,她全身紧张得一哆嗦,刚要大喊就被迅速地拉进了屋子里,哐当一声,防盗门被关了起来。

“要我走还开门?”他得意地昭示着他的胜利,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门上,这就是老江湖。

杨沫气得差点没吐血,被他扳住的手腕用力向里一拐便甩开了他,然后一个箭步恨不得离他一丈远。

“谢林森,你到底要干吗?”那双不大的眸瞪得圆圆的,怒火蹭蹭地向外蹿。

他好像吃了一惊,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难以置信地嘟囔着:“怎么你力气那么大的?”

杨沫此时就像一个浑身被扎了好多个洞的气球,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哪一个洞先出气好了。

“我力气大怎么了?我力气大证明我肩能挑担手能提篮,劳动人民最光荣没听过吗?”

谢林森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眼神里带着无数的玩味似的,“你这话说的,让我想起我奶奶。”

她又狠狠地瞟了他一眼,却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谢奶奶啊,您老人家在天有灵要是看到你这孙子是这副德行,是不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混账啊?

谢林森完全对她的白眼不以为意似的,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到沙发上,闭着眼说:“我饿了,给我下碗面吧。”

“要吃面出去吃去,您大老板这么有钱,随便去个馆子做得不比我的好吃?”怒气冲冲地说道,心想着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没必要再装客气。

他慢慢地睁开眼,倚在沙发上斜睨着杨沫这只已经炸毛的斗鸡,好像有些无奈似的,“你怎么每次见到我都带着怒气的?咱们俩好像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杨沫被他的话说得一愣,然后久久地呆住。是啊,怎么每次见到他不是落荒而逃就是怒火冲天呢?

他说得对,他们根本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闪婚闪离而已。

她也没有什么损失啊,还白捞个房子住了这么多年。她有什么好气的?怎么会这么失常呢?

谢林森啊谢林森,在没有重逢之前,你不过就是一个人名,怎么重逢了之后,就突然成了洪水猛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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