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吕老爷(1 / 2)
绣月虽然身子还不方便活动,但是精神头很好。她借着“吕小姐”一双如秋水般明亮的眼睛,神采奕奕地看着我:
“南宫师,你是驱鬼师,应该知道什么是鬼火吧?你只要找一点鬼火放在这姑娘的嘴里,我保证既能融了松胶,还不伤她的肉身。”
绣月说完就很得意地看着我,而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上一次用鬼火,还是胡为民被困在渡莱山那个悬崖下的裂缝里。当时我就是用鬼火烧悬崖上的石头,利用热胀冷缩的办法救胡为民出来。
鬼火可以烧东西,但是不伤人。用它来融化依染嘴里的松胶,实在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法子了。
可是,我上哪去找鬼火呢?
鬼火说白了,是死人尸骨分解后的磷火。上次在悬崖下,那里遍地都是厚厚的骨泥,很容易就能弄到鬼火。
可这里是吕府,又不是荒郊野外的坟地,哪里有死人给我分解磷火?
胡为民看我皱着眉头,说:
“山桥,不就是取鬼火吗?实在不行我们带依染去渡莱山一趟,那里多的是。”
绣月跟着点头: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这边还没说行不行,旁边的潘神医看着吕老爷开口了:
“吕老爷,令千金和我这两个大侄子,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
吕老爷摇头:
“小女有病在身,她常年养在府里,连自己的房门都不踏出半步,哪里去认识二位宫师?”
潘神医挠挠头:
“可是你看他们说话,似乎很相熟啊。”
吕老爷抬眼看了看我,我连忙说:
“只是这次帮吕小姐看病才初遇见,并没有很熟。”
不让别人知道吕小姐已经死了,是我和吕老爷约好,除了我们两个,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
我知道吕老爷的意思,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麻烦。倒不是信不过潘神医,而是因为直到现在,连胡为民都不知道,吕老爷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只是现在,绣月还不清楚这些。这小丫头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回头我一定要找时间跟她好好说说。让她不管人前人后,都要随时记住自己是“吕小姐”。
潘神医的目光还在我和胡为民,还有绣月身上转来转去。我怕他再看出什么端倪,就拉着他出了吕小姐的闺房:
“潘神医,那个阴阳二气相融的药,还得麻烦你帮我找找,我还等着拿它去救人。”
潘神医还是放不下自己心里的疑惑:
“大侄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吕府千金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我装作有点惊慌的样子对潘神医“嘘”声道:
“潘神医,吕小姐马上就要和我胡大哥成亲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潘神医看我神情紧张,更以为自己猜对了,也低下声音问我:
“你只给老夫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头疼了,我不知道潘神医哪来的这股子好奇心,这事再怎么说也和他没关系吧?
“潘神医,”
我再次努力着,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阴阳二气相融的药,是不是只能后天去养,而先天没有?”
潘神医看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这件事,反而更执着起来:
“大侄子,到底是你先认识的吕府千金,还是胡老侄先认识的?”
我无语了,用两个指头捏着眉心使劲揉 搓起来。
“潘神医,吕老爷自己都说了,吕小姐从小有病,她连下床都困难,我又上哪里去认识她?”
潘神医仍不罢休:
“我知道啊,可你不是驱鬼师吗?或者你以前给吕府千金驱鬼来,所以就认识了?”
潘神医开始动用自己的想象力了,那我也只好和他胡扯:
“潘神医,吕小姐是被恶鬼缠过身子的人,而且那恶鬼还差点要了她的命。所以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只恶鬼虽然被我驱杀了,但是吕小姐的脑子里,却残留了一些本来是恶鬼的记忆?”
潘神医的眉毛拧了起来:
“怎么说?”
我说:
“吕小姐常年卧床,她本不该知道什么鬼火之类的东西,但是恶鬼肯定知道。而我是驱鬼师,我也知道什么是鬼火。所以我刚才和吕小姐说起鬼火时,才表现的好像我们以前认识,所以才能知道此事的样子。”
我说的很牵强附会,因为我的目的只是想打乱潘神医的思路。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小老头的脑子竟然特别清醒:
“不对不对,你们刚才一起说鬼火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胡老侄说去渡莱山,吕府千金竟然说她也想到了渡莱山?既然胡老侄说渡莱山,而她想的也是渡莱山,那就说明你们都知道渡莱山。如果你们以前不认识,怎么会知道同一个地方?”
我看着潘神医,渐渐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件事,原来是“渡莱山”这三个字触到了他。
潘神医的小夫人,一直在渡莱山上不肯回来。我估计潘神医是思妇心切,所以对关于渡莱山的一切都特别敏感。
为了证实我猜的对不对,我故意问潘神医:
“潘神医,你该不会觉得那只缠了吕小姐的恶鬼,是从渡莱山上下来的吧?”
潘神医看着我,一张老脸突然就有了一丝委屈:
“我家夫人还在渡莱山上,她现在为了那个孩子不回来。我想大侄子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偷偷去杀了那个孩子,反正那孩子也不是人。”
我看着潘神医,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潘神医,你想你家夫人我能理解。但是这和我认不认识吕小姐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你看你刚才把我逼问的,好像我和吕小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潘神医脸上的疑惑还没有完全散去:
“说起吕府这个千金吧,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不是非说你要认识她,而是我之前给她诊病,她说话的声音,和那个眼神,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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