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没发生(2 / 2)
魏无忌打马而来,满脸欣喜地看着几人,一边问道,“可有伤到自己?”一面又有些焦急的不停地张望着后面。
简知有些勉强的笑笑,摇摇头,说道,“倒也算是顺利!”
魏无忌见简知神情勉强,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教他不喜,便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头发没了?”
简知还没说出来,杨康突然拉着魏无忌走到一旁,小声的说着什么。只见魏无忌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脸色阴沉的似乎要挤出水来。
少顷,魏无忌拍拍杨康的肩膀,说了句什么,杨康的脸色显是不愉,却也没再说什么。
杨康回来,看着他的脸色,简知也没再问。
不多时,开始有人三三两两的从山坳里走了出来,有的人一出来就扑到草地上,有的人屈膝跪下,薅起一把草叶就往嘴里塞。更多的人跑着、跳着、相互抱在一起对着天空嚎叫着,宛若一群走出荒野的孤狼。
渐渐地人越来越多,他们聚集在山坳之外,神情像是激动的单纯的孩子,可身上就像逃难了数年的乞丐一般。
魏无忌身后的那些人马也渐次有些喧嚣,等到白广安等人走了出来,他们再也按捺不住,以剑击盾,口中唱着苍茫的歌谣,眼中的钦佩之意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前面是脸色赤诚神情简单炽热的难民,后面是满目钦佩的军汉,只有简知数人夹在中间,脸色难看。若只是看着这番情景,说又能想到,就在山坳之中,自己差点死在了这些欣喜若狂的人手中?
何以只是短短的距离,却像是两个不同的天地?
何以都是同一群人,前后却是两个模样?
何以自己立下功劳,却又像是一个罪人?
简知低下头,心中苦闷,却又不知为何。一双小手抱住简知的肩膀,满眼关切的看着他。看着白如双眼中的担忧,简知勉强笑了一下,拍拍她的手,却依然没有说话。
简知咬着牙,低着头,说道,“总有一天,我要让这天下都能听到我的声音,总有一天,我要让别人见到我就怕,我再也不要像今天一样,受了屈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杨康面无表情的说道,“今日种种,来日必有所报!”
魏无忌在一旁听了,张开了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幽幽一叹。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山坳里只是在战斗,只是齐心协力的打败了幕后之人,一齐战胜了敌人,完美的简单的附和人们的认知与期望。
简知与杨康二人终于成了校尉,这意味着他们欠黑冰台的账已经消了,这意味着他们已是自由之身,但他们却又不是自由之身。
有些东西,只要开始了,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没办法再去结束。
简知知道的还算少些,这三年来杨康对黑冰台了解的越深就越是知道,其实自己已经无法离开。世界虽大,不是秦国就是道门。三年来,为了自由曾做过多少不愿之事,这些事情做的多了,有意无意之间与黑冰台牵连的越深。与道门却是越行越远,甚至还有些仇怨,生为秦人,身为黑冰台之人,便注定做不得道门之人。
若师益正还活着,若简知还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去找他,说不定也会欣喜自如的离去。可如今,简知却知道,除了黑冰台,自己什么力量都借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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