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思念女儿心切(2 / 2)
“妈,姗姗去那么远,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带,我主要是怕她在外面生病。”
文丽脸上表露出一副无奈和万分关切的表情。“有什么好担心的,姗姗都这么大了,廖志勇也应该尽一点父道了,换洗衣服没有,他们不知道买吗?”
她表面上是在责备儿子,其实在安慰文丽。
文丽将话题岔开:“妈,姗姗昨天住在你们那里还乖吧?”
“还好,就是一晚上都嚷着要找你,我们哄了大半天,她才同意陪我去睡觉了。”廖母眉飞色舞地描述起昨天晚上孙女哭闹的情景。
“那今天早上,姗姗没有说什么吗?”
“怎么没有?临走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地要去找妈妈,廖志勇哄她说,来机场是为了找你,她才随大家一起过来了。”
“啊,我可怜的孩子。”文丽眼里饱含泪水,大声质问道:“她这么小,你们怎么忍心欺骗她呢?”
“除了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廖母为此事也感到有点愧疚。
文丽担心地问:“要是姗姗到了深圳,没有看见我怎么办?”
“我想,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照顾好她的。”
“你说,一个没有良心的父亲,一个做后妈的狐狸精,能照顾好我的女儿吗?”文丽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廖母见她在气头上,不再与她争辩,而是劝慰道:“既然姗姗已经随他们走了,我们想多了也没有用,不如我们先回家,等姗姗到了那边,打电话回家再说。”
“只能这样了。”
文丽觉得自己失态,摸出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泪花。
坐上出租车,廖母建议道:“文丽,既然姗姗已经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吃住也不方便,不如到我家来住几天?”
文丽婉言拒绝道:“不了,我吕小燕母子还住在我们家里。”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很奇怪,大过年的,他们为什么要住在你家?”王母似乎对吕小燕的事情感到好奇。
“因为,我朋友和老公闹翻了,带着儿子出来躲几天。”
“躲几天?”廖母惊愕地望着她,刨根问底地说:“她为什么要躲?”
“其实,我这么朋友蛮可怜的,她丈夫几年前出了车祸,断了一条腿,一直没有工作,整个家靠我朋友挣钱来过日子,可是,这个丈夫却生在福中不知福,经常怀疑她,只要和男的说话,或晚一点回家,就要和她大吵大闹,有时候,两人还大打出手,闹得一个家鸡犬不宁。后来,我觉得这个朋友可怜,就让她来我们美体中心上班,幸好,我们店是为女性服务的,要不然,她那个瘸腿男子更要和她闹得不可开交了。”
一想起吕小燕头上的伤口,文丽就感到心里有些发憷。
“啊,世上竟有这样的男子?”廖母将眼睛睁得老大。
“是啊,世上的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文丽恨恨地说。
廖母觉得文丽是在含沙射影地骂自己的儿子,顿觉为他感到脸红,于是说:
“文丽,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放心不下。”
“什么事,你说吧。”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那个傻儿子又那样对待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
“妈,姗姗还小,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我知道,你还没有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但是,人生在世,过一天也就少了一天了,人是要慢慢变老的,你可不能‘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呀?”
“不是,我是怕以后别人对姗姗不好。”
“别考虑那么多,我们都是女人,需要男子的呵护和家庭的温暖,如果遇见自己满意的,你们还是相处一下吧。”
“好吧,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文丽看着曾经的婆婆那张信任、理解和期待的面孔,禁不住从眼里流下一连串感激的泪水。
年三十晚上,刘建军心事重重地在母亲家吃完晚饭,便找借口回家,母亲明白他的心思,并没有阻拦,只是一个劲地叮嘱说:
“建军,如果你媳妇回来了,别再和她斗气,好好给她赔过不是,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夫妻没有隔夜仇,如果你们和好了,明天一早过来,让一家人在一起团年,然后,去给你爸爸上坟,你看怎样?”
“妈,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去给父亲上坟了,放心吧,不管他们在不在家,明天早上我都得陪你去乡下,一起看看爸爸的坟墓。”
刘建军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间。
母亲站在房门口,见儿子在楼道里消失的背影,摇摇头,禁不住叹了口气。
她转过身来,发现刘建国不在客厅里。
于是,走进自己的卧室,发现他在里面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
她冲进卧室,将被儿子翻得乱七八糟,扔到地板上的东西捡起来。
突然,她看见刘建国满头是汗,全身直打哆嗦,知道这个不肖子孙的药瘾又犯了。
大声吼道:“滚出去,你这个不要脸得东西。”
“妈,你快给我点钱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刘建国一会儿在地上打滚,一会儿双膝跪地。
“你不是刚从牢里面放出来吗?怎么毒瘾又发了?”
刘母一想起这个败家子几乎把这个家都败光了,心里就感到愤慨,厉声说:“没有,一分钱也没有,如果你要老娘的命,尽管拿去好了!”
刘建国抱着母亲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妈,我求求你,看在你把我养大的份上,再救我一次吧,我以后保证不再向你要钱了。”
“没有,说没有就没有!”母亲一脚将他踹开。
刘建国站起来,伸进母亲的口袋,将里面的钱包掏出来。刘母拽住他的手,刘建国用尽全力将母亲往榻上一甩,刘母顺势倒下。
她的头狠狠地砸到床沿上,顿时鲜血直流。
刘母的脑袋里“嗡嗡嗡”地响了几声,耳朵里像灌满了噪音。
她觉得眼前一片空白,挣扎了几下,根本爬不起来。
由于毒瘾发作,刘建国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他根本顾不上母亲的死活,从钱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后,将钱包扔到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了母亲的卧室。
“你跟我站,站住……”母亲坐在地板上,放声大哭起来:“老天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怎么养了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
刘建军乘坐一辆公交车回到光华小区门口,拄着拐棍来到楼下时,发现自己家的房间并没有开灯,知道老婆和孩子没有回来,便一瘸一拐地上楼。
进屋后,拉亮电灯,发现房间里冷清清的,一点生气都没有,客厅里那些杂乱的东西依然犹存。
于是,他拿起扫帚逐一将房间打扫干净,寄希望老婆和孩子回家,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他们面前。
震耳欲聋的烟花、爆竹声,传进这套房间里,将他带入了沉思,他回忆起曾经和吕小燕母子在一起时,那些欢乐的日子和幸福的岁月。
他依靠在窗前,痴痴地凝望着这座美丽的城市,以及在这座城市的夜空中,烟花炸响后四处飘散着的那些五颜六色的风景。
“除夕之夜,他们会去哪里呢?”
一股惆怅的思绪涌上心头,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然而,记忆之舟,总是在他脑海里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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