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父觅子身在何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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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花伶人瞠目结舌,满脸的惊讶与不解,脚下连追几步,欲赶上问个究竟。但见人已经去得远了,又不得不停下。

待细细回忆起往事种种,花伶人这时这才幡然醒悟,重重地点了下头。旋即,心中一安,连忙往诸派人物聚集所在赶去。

而狄秋三人,在离了林后,顺利取到了花伶人的坐骑。加上原先自己的那两匹,此时三人再不用共乘。使得接下来的东行之旅,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随后,在赶路中,狄秋也是得闲将这些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详述了一番。直待说罢,栾冰儿姐妹二人皆是惊得目瞪口呆,不禁感慨狄秋此行竟遇上了这么凶险。与此同时栾冰儿亦是暗暗着恼:当初说好遇上麻烦,便派小雨回来知会。可到头来,却还是只顾逞能。

遂不满道:“公子遇到这么多事情,怎的没想过让小雨带信回来?莫不是,只一味让它陪着那位玉萝姑娘,分不开身了?”

“哪有的事……是叶家军有弓弩手守在谷外,小雨飞不出去罢了。”狄秋未听出栾冰儿的言外之意,只老老实实地解释道。

但闻其提及玉萝,又不禁担忧心起。暗暗祈祷,昨夜卜师心最好已经带着她安全离开,可别遇上了什么差错。

想至深处,狄秋下意识地将手伸向怀中。但摸索了一番,却发现那包着青梅果核的手帕,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教他弄丢了去。

一旁的栾冰儿见他眉头紧锁,似失落了什么重要事物一般。有些尴尬道:“都怪我,不知公子身上放着重要东西,带着你颠簸了这么远,定是丢在半路上了。”

“罢了……丢了便就丢了吧。”狄秋虽然心存不舍,但既然已经丢了,总不能真的为此而责怪。

可栾冰儿素来较真,即便知道狄秋并不怪自己,却仍是过意不去。遂又追问道:“公子丢的是什么,可以告诉我么?我们沿着原路回去,说不定还能寻回来的。”

“是呀,是呀!我上次丢了半块桂花糕在你房里,后面也都找回来了。”一旁的栾雪儿也帮腔道。

狄秋呵呵一笑:“就当我丢的也是桂花糕吧,这世道饥民遍野,便是树皮都让剥光了去。若丢的桂花糕教他们捡了去果腹,也算得上好事一桩。”

说罢,狄秋再不言语,只全心持缰催马。

之后,在一路不歇地赶路下,三人很快便经过昔日葛元通所驻关口。只是此间,这关口已经被天临教所废弃,其中除却鹿柴、哨岗以外,已瞧不见半个人影。

再往东去,离得百花谷已越来越近,空中飘散的飞灰也越来越多。而随着鼻间令人作呕的焦味渐渐浓烈,狄秋心中也跟着着起火来。

于是,索性与冰雪儿二人吩咐了一声,便纵马扬鞭,骑着花伶人给的快马先赶到了前头。想着,自己在那林中耽搁了许久,却不能不再抓紧时间。

可即便如此,当狄秋赶到百花谷外时,已至日落黄昏之刻。极目望去,却见百花谷中大火仍就未尽数熄灭。遥遥看来,无数黑烟,还在腾腾上升。其中夹杂的星火,明灭不定,错落点点。

纵使狄秋对朱氏父子再有嫌憎,但当面对这昔日的桃花源地的覆灭,也不禁恻然动容,说不出的可惜。

感念片刻之后,狄秋敛了敛心神,随即便纵马朝着豫州城的方向而去。想着,要寻宁勋下落,最直截了当的方式,还是要找叶盛才行。

但还未行甚远,便见前头叶家军的旗帜飘动,已将过路拦了个密不透风。略一计数之后,狄秋顿时大感意外。暗道:若花伶人消息不错,他们当已经入了百花谷才是,何以据此驻扎,毫无动静呢?

狄秋心中没有定数,只有连忙调转辔头,往南面奔了一段,要寻天临教兵马的踪迹。想着,这叶家军多半是怕天临教在背后突施冷箭,这才会按兵不动。

可蹊跷的是,往南一路奔出甚远,眼中却并没有见到天临教的军旗。而除此之外,一些要道、岔路,也大放空门,全然没有天临教的兵马驻守。

面对接二连三的怪事,狄秋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只这番异象,实在诡谲异常,想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定论。

最终,只好将暂将这些情况按下。直等到后续栾冰儿赶到,这才向其一一道来,试问她对此中的想法,好做参考。

然而,狄秋却是小瞧了栾冰儿的聪慧,不待其说罢,其已经作出了自己的判断。道:“依我看来,那天临教再怎么托大,也不会将这通往他老巢道路上的守军全都撤走。我想,此举多半是为了迷惑叶家军,所设计的陷阱。”

“引蛇出洞么?”狄秋有些意外地看着栾冰儿,怪道,“那这贝光生胆子也忒大了些,倘若叶家军不上当,只派兵将这些道路封锁,不冒进南边,天临教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将这些要道拱手让了出去?”

狄秋分析事情素来仔细,但对战争之事却是一窍不通,遂面对眼前行事不多作深思,便有作了自己结论。

结果,却是惹得栾冰儿捂嘴大笑:“公子想得太容易了些。若是真能抢先一步夺得流星火雨箭。到时候,想要夺回这些隘口,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咦?”狄秋纳闷道,“贝光生分明已经弃了隘口不守,退至南边,如何又能先一步入百花谷抢夺流星火雨箭?”

“公子是真不知,还是故意考较冰儿?”栾冰儿指着百花谷的方向道,“若我没有猜错,贝光生此时不但没有向南退兵,反倒是已将此地守军都遣入百花谷中埋伏起来。”

狄秋闻言大惊:“贝光生在百花谷里?可这大火还未尽灭,他们就不怕出什么差错么?”

“怎会?”栾冰儿摇头道,“此火烧了一夜,烈势已去,只要小心提防,便出不了什么问题。更何况,有此天公所赐的障眼法迷惑敌军,即使有所冒险,贝光生又何妨一试?”

狄秋细细一想,栾冰儿此言倒是不差。只是,若不能凭此争得先手,反让这些关口、隘道如此大放空门,实在有对赌之嫌。

遂道:“依你而言,贝光生调兵入谷,无论怎么说都是冒险之举。”

“那是自然。”栾冰儿道,“但贝光生此番举动,冒险也只在一时之间。毕竟南方天临教本部在得知消息之后,很快会派援军抵达此处。到时候,进退之方便,就全由他了。”

狄秋有些意外地看向栾冰儿,暗道:此中狡诈之处,便是我也瞧不破。怎生得她宛如洞若观火一般,如此料算准确?

栾冰儿极少见狄秋这般盯着自己看,不由地害羞起来。娇嗔道:“公子何以这样看我?冰儿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有啊,有啊。姐姐,我脸上全是灰,你也是呢。对,对,对,还有公子也是!”一旁的栾雪儿忽地插嘴道。

狄秋转脸一看,见其正像打蚊子一般,不住地挥着袖子去抓空中的飞灰,不由地笑道:“雪儿倒是真爱干净。”说着,伸手从她鼻尖上抹下了一片灰烬。

“我还不是也爱干净……”栾冰儿见狄秋对自己妹妹亲昵的举动,不禁心生醋意,含含糊糊自语道,“却会叫她雪儿,称呼人家,便只是栾姑娘……”

“你说什么?”狄秋见栾冰儿口中喃喃,只当他另有意见要说,连忙侧耳来听。

吓得栾雪儿顿时脸上飞霞,岔开话题道:“我是说,此间的叶盛正为叶明的下落烦恼上头,分身无暇。结果与这夺回失地的机会失之交臂,实在可惜。”

“叶盛爱子情切,倒是可以理解。”狄秋笑道,“不过,这隘道、关口原本就掌控在天临教手中,于他而言也不算得什么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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