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后病甚(1 / 2)
佟嬷嬷回到慈宁宫时,太后正斜靠在榻上喝滋补汤羹,她没有胃口,吃不进去多少。
“拿下去吧。”太后吩咐婢子,语气难掩疲惫。
佟嬷嬷叹息,“太后午膳和晚膳都未进多少,这身子如何能吃得消?依老奴看啊,还是得请明昀郡主来服侍您。”
后宫那么多公主都不得太后的眼,太后独独偏疼长公主所出的明昀郡主,郡主也总能想着法子叫太后开心。
“哀家的身子愈发的不中用了,只怕要不了多久……”提起萧盈歌,太后难免生出感伤,“生死由命,哀家只遗憾不能看到愈儿和歌儿两个孩子成婚生子。”
“太后您可千万别这么多,您是天子的母亲,那么多人都盼着您平安,您还要长命百岁呢!郡主她到了婚嫁的年纪,还得您火眼金睛,帮她选个如意郎君才是,您可千万不能说丧气话啊。”
提起萧愈的婚事,佟嬷嬷都不由叹一声。
只恨侯爷情根深种的温家小姐,在老侯爷和长公主夫妇出事后,立马就退了婚嫁去江王府,给年岁那样大的江王做了续弦。
那般贪图富贵的女子,幸而侯爷没娶了去。
只是狐媚子嫁了人还勾着侯爷的心,侯爷为她守身,而今二十又四,府上别说妻室,甚至连通房婢妾都没有。
“歌儿的婚事是该由哀家做主……”太后温和的目中闪过思量,“芳芮你说,哀家该不该把歌儿指给白祈佑?”
她不是不知道,皇后母子的目光老盯在歌儿身上。
只差去求皇帝的一纸婚约了。
佟嬷嬷低叹一声,“太后心里已有计较……要老奴说,明昀郡主的婚事,太后还是得问询她本人。”
“是啊,从前哀家问旎华,她说爱慕沙场征战,功绩赫赫的安亭侯,哀家去请先皇赐婚,后来安亭侯为皇儿平叛军没了,旎华也随他而去,他们还那么年轻。”太后想起往事,目光渐渐失焦,盈出些清亮来。
皇室太复杂,歌儿绝对不能嫁进皇室,尤其愈儿还是皇儿的第一耳目,掌管着北镇抚司。
“二皇子还在宫中?”太后突然问。
“二皇子陪太后用膳后,又去了清佛堂……”佟嬷嬷将听到的那句话与太后讲了。
太后皱纹深刻的面上却并不见满意,也不得其他任何情绪。
她叹了一声。
“芳芮,那补汤你给他送一碗去,另外打发他,明日就出宫去吧。”
“是。”
……
佟嬷嬷提着汤羹到清佛堂,还没进去就听到女子痛苦又欢畅的呻吟。
她脸色霎时就变了。
回头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小宫女,眼神示意她提着食盒退到一旁。
嬷嬷走近了,朝那门扉缝里一瞧,写着“庄严慈护”的匾额之下,两道身躯正颠鸾倒凤,她眉头紧拧着,待看清了女人男人的面孔,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故而滋补的汤羹没送成,劝白祈佑离宫的话也没说成,佟嬷嬷将事情禀给太后,太后怒极,“佛堂之地,竟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太后莫气,二皇子素日不是如此不知事之人,许是遭了算计也未可说。”佟嬷嬷忙去帮她顺气,口中劝服。
她知道太后会生一场气,但是此事她又不得不说。
“他若是有心性,谁能用此事算计他?”
佟嬷嬷便垂着头不说话了。
“去把皇后叫来。”太后怒气内敛,素日温敛的目霎凛冽几分,暗芒深藏,即使不着华服,后宫之主的威仪亦倾泻而出,叫人不敢直视。
“老奴这就去。”
佟嬷嬷应一声,微扶身子要退出去,却听太后一声低叹,“罢了,时辰深了,哀家不能不顾及皇后的体面,此事明日再说吧。”
此事她会教育皇后,却不能捅到皇帝那里去。
皇帝临幸宫女的先例不乏,男人根本不会在乎此事。届时皇后一句宫女勾引,此事就过去了,唯一遭人诟病的地方就是佛堂圣地……她还不如私下里教育皇后。
联想起其在青楼遇刺,太后更是叹息,歌儿的婚事得早点定下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把歌儿嫁给白祈佑。
—
“一方北斗”和“青鹫堂”到底有何关系?
萧愈拿着一纸密函,陷入沉思。
他自一年前就注意到了“一方北斗”,这个横空出世的江湖势力,以贩卖情报出名,它织的网四通八达,所掌握的情报以及获取情报的方式都不输于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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