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真正的反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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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萋萋冷冷一哼:“像你这样的之所以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一是因为恨,二是因为情爱。我猜想与你合谋的那个人,就是你喜欢的人罢?”

成昭仪面色镇定,唇边含着一抹淡然的笑,似是对于孟萋萋的猜测并不慌张也不害怕。她最后一针一线的绣完彩蝶,将绣绷子搁在一旁桌上,一副从容赴死的口气:“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坑害了皇上,我也没有什么同伙,你们将我处死罢。”

孟萋萋看着她发髻上稳稳绾着一根金累丝红宝石步瑶三翅莺羽珠钗,白玉似的耳垂上金镶红珊瑚滴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晃,带着叫人目眩的婉媚与温柔。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如风过流云娇花照水,成昭仪白玉般的的葱指轻巧地搭上绣案上,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叩得“哒”一声清响,金镶玉缠丝双扣镯慢悠悠顺着那只藕节般的腕子滑下来。

她能有今日的荣宠,无非都来源于皇上。而宠爱她的那个人,已被她害的奄奄一息躺在勤政殿里,孟萋萋想问出个同伙来,她却为了那人有了赴死的心思也不肯透露半分,这就是油盐不进不识抬举了。孟萋萋目光一凉,她开始想,那人既然现在还跟成昭仪有往来,说明成昭仪入宫后还在想办法跟他联络。那久居深宫的她,是怎么样跟那人联系上的?

孟萋萋想到那假道士说的话,有人会专门把东西放在御膳房的后头以便道士去取。

御膳房……成昭仪……

孟萋萋猛地想到什么,她抚掌大笑两声:“成昭仪,既然你怎么劝也不听,想必是打定了要赴死的心。既然如此,黄泉路上你一个人多么孤单,我这就去把你心上人抓来,让你们做一对黄泉上的苦命鸳鸯。”

孟萋萋凑近她,压低声音,看着成昭仪扑闪的睫毛:“御膳房只是一个障眼法,那人不是宫里头的,他要是想要入宫,恐怕要藏进什么地方混进宫里头吧?”

成昭仪浑身触电一般,她猛地抬起头,双手下意识就朝孟萋萋的脖颈抓来。孟萋萋倒退两步避开她的袭击,看成昭仪的反应,她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了。

于是孟萋萋招手让侍卫锁住她,她笑声传过来,很清,像星子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成昭仪,我不小了。”

她转身就走,任由成昭仪在她背后怒骂:“孟萋萋,你与谢崇明都会不得好死!”

聂玄冽在外头听见了,微微蹙眉,下一刻让人堵住了她的嘴。

“她肯说了?”聂玄冽诧异,他看成昭仪那副神态,难道是被孟萋萋问出了什么?

孟萋萋出了殿内,被夏日的夜风刮过,她也只觉背后冷浸浸的。她接过底下宫女递上来的一盏宫灯,手指静静抚弄着宫灯的手柄,宫灯里暖烘的光在那双瓷白的手下忽明忽暗,像是有什么薄薄的烟霭自灯芯漫溢出来。隔着这样的灯火暖晕,她的身姿在聂玄冽眼里竟像是带了一分怜悯世人的神祇。

“聂将军,下一次的御膳房宫人采买来的菜会在何时送入宫廷?”

聂玄冽蹙眉想了想:“就是今夜二更时分。”

孟萋萋抬首看了看天色,马上就是二更了。她立刻道:“请将军带着人将宫外运送进来的那批菜桶扣住,要小心对方趁机逃窜,我猜他是会点功夫的,别掉以轻心。”

聂玄冽面色一肃,转头安排去了。

孟萋萋深吸一口气,身后宫殿里隐约传来成昭仪哀婉的哭声。

她在哭谁呢?是宠爱她的皇帝,还是她心上的人。

孟萋萋这一霎那望着手中的灯笼暖光愣了神,她竟在此刻觉得,或许某些方面来说她与成昭仪有些相似。前后为难,只是成昭仪似乎心中的那个人分量更重一些,所以她毅然决然的这样做了选择,为了他做了诸多大逆不道之事。并且——

至死不悔。

孟萋萋记得当年白高向她说他入宫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我今天在宫外徘徊的时候,想着怎么混进来,却看到皇城根上有个人混在运输蔬菜的桶里了,我便也如法炮制跟他挤在了一个桶里。公主你是不知道,那个人眼神看着好吓人,不过我问他来做什么的时候,他说他是来看他心爱的人的。”

孟萋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还不确定,甚至有些害怕。她害怕因为将那人揪出来,她跟盛嘉彦就当真要反目了。

她就这样站在延禧宫外抬头看着满天清月光辉,心里却五味陈杂。

就这样等到子时,聂玄冽派人来跟她说人抓到了。

孟萋萋心上一颤,手也跟着握紧。

该来的还是要来。

阿容被人扭送着压到孟萋萋的跟前,聂玄冽强迫他跪下。孟萋萋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阿容也不惧,只仰首同样回望她。他嗤笑:“来仪公主,原来也不当真是个草包,还是极具聪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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