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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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将来是问鼎九五之位的人,注定是要后宫三千人的,若不早些让裴三小姐认清自己的身份,怕是她那跋扈的性子,会成为皇长孙殿下攻讦您的理由啊。”陶醉选择忽略了沐辰话中隐含意思,依旧谆谆劝导。

“混账东西,你可知你方才的话不仅是对未来主母的大不敬,更是让本殿背上一个言而无信的骂名。”沐辰是彻头彻尾的让陶醉给惹恼了。

“属下慌恐,属下并无这个意思。”陶醉让这一顶帽子扣得头晕脸发白,怎么一番劝慰的话,就成了让殿下言而无信的证据了。

“本殿看你是胆大的狠!明知本殿在大殿上答应了只迎娶她一人,而你这番话不是让本殿违背之前的承诺,又会是何意?你明知她是本殿亲自挑选的未婚妻,也是你未来的主子,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恶言诋毁,这不是质疑本殿的眼力,又会是何意?更兼之罔顾本殿的命令,不仅没有完成任务,更是再三跟本殿叫板,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本殿这个主子?”沐辰一字一句的将这番话说出来,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语气了,可是在陶醉听来,却知晓主子这必定是怒了。

“主子,属下的命是主子给的,自当是一心向着主子,绝无二心。”陶醉立即想沐辰表忠诚,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主子居然会怀疑他的忠诚来。

想当年,若非是主子的拼死相救,怎会有他的今天?虽然主子当初救他,或许带上了些许目的,可是那都不重要了,因为他的灭族之仇却也是在主子的帮助下才能完成的,仅此就足够他忠心了。

可是仅仅是因为和裴云的一番争执,自己的据理力争,自己的苦心劝诫,这些再沐辰眼中竟然成了有二心的力证了,真是讽刺啊!原本一双神采熠熠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神色,黯淡了许多。

沐辰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是重了些,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什么时候裴云的事情竟然能给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了?可是脑海中又浮现了裴云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又是一阵烦恼,一切似乎都不在她的掌控中,这种感觉该死的不好。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还是自己去领罚吧。”沐辰遣退了陶醉,想着一个人静静。

陶醉心中难掩伤悲,不由的抬头质问道:“主子,难道属下同您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比不得认识不过几个月的外人么?”说罢,便是自己退出了尘陌楼向着刑武部领板子去了。

陶醉走了之后,沐辰却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将方才与陶醉之间的对话仔细的回味了一遍,发现自己的反应似乎是过激了些,可是陶醉这些时间却也是太过于招摇了些,更是敢忤逆他的命令,更是公然跟他叫板。

淡然这些年,陶醉跟他南征北战救治伤员,确实是立下了不少功劳,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他恃功而傲的理由。所以这顿罚就当做是给他的一个警醒罢了,这样想了,沐辰也就释然了,只是裴云一事,倒是有些棘手了。

邢武堂本就设立在七皇子府上,所以陶醉一受罚,诗妍立马就得到了消息。彼时陶醉早就被扶回给他备下的厢房中了,他自己本就是神医,这止痛药自然是顶好的,臀部涂了药膏后,除却一些轻微的刺痛,倒也无碍了。可是就是这点轻微的疼痛,也够得陶醉受的了,毕竟大名鼎鼎的‘素手神医’竟然怕疼,而且怕的要死。

诗妍来访的时候,陶醉还在哪里‘哎哟哎哟’的直叫唤,这直接让诗妍的额上划过三根黑线,没见过这么怕疼的男人,这陶醉算得上是桑清国第一人了。

“好了,不要叫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清倌儿出身呢。”诗妍语带一丝幸灾乐祸,她原本是青楼花魁,纵然是脱离了那么久,却也只有她敢这般淡定用这些话来打趣人。

诗妍原本是江南倚香苑的当家花魁,不仅容颜妖娆美艳,更兼之善舞,而且还弹的一手好凤头箜。凤头箜倒是个稀罕玩意,产自西域,十二弦,音色极佳,要想学会这个还得有天赋。仅这些,便足够让诗妍从一堆凡脂俗粉中脱颖而出,偏生她又是卖艺不买身,更是拒绝了不少王公贵族替她赎身纳入府中为妾的提议。

话说求而不得的更能激起想要得到她的心,终于有一日,江南巡抚的嫡次子出了十万两买通了老鸨,在她屋中点了迷情香。好在诗妍机警,一面耐心的与那嫡次子虚与委蛇着,一面伺机将他砸晕在了房间,她知这倚香苑怕是容不下她了,便将江南巡抚嫡次子的衣服换在了自己身上,摸索着机会逃了出来,在逃命的途中遇见了沐辰,不仅给她改名为诗妍,更是请人传授她武功,这才有了今天的她。

陶醉一听这打趣,也知道来着是谁了,倒也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道:“桌上有茶,你自己倒着喝,我身上有伤,恕不招待。”

诗妍倒是习惯了他这副模样,也就不管不顾的自己坐在了凳子上,大有赖着不走的架势。陶醉‘艰难’的将头撇到另一边,自我催眠:她看不到我,她看不到我。

诗妍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甜的雾山龙井,一边鄙夷道:“你一个人在哪里像个大婶似得,碎碎念些什么呢?”

陶醉一听这话,第一反应是方才他在心里念叨的话居然说了出来,可是反应过来这她方才说了什么话,一张俊颜瞬间扭曲在一块了。她说什么?她竟然用大妈来形容他,虽然抵不过丰神俊朗的主子,可是好歹他也是翩翩佳公子一枚,不说别的,就连齐澜的公子扮相也顶多跟他不相上下而已。

“怎么地,还不服气了?都说碎碎念是长舌的老妇人最爱干的事儿,你现在这样碎碎念,不就跟大婶似得么?”诗妍对他的抗议嗤之以鼻,复而更加锲而不舍的打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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