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敲打赵月(1 / 1)

加入书签

赵月恍然陷阱了自己的思绪中,全然未觉裴皓已经转过了身坐在主位上,端着一杯香茗打量着她。

赵月的脸色挂着的笑容一如多年来的那般温顺闲适,就像一只无害的绵羊,本以为她能好好待裴云,想着除了已逝的爱妻罗熙郡主,他府上的女人也只剩下赵月一人了,这些年他早就歇了再娶的心思,为了让大儿子体面些,便扶正了赵月,将府中的中馈之权全部交由了她负责。

这些年她也“尽心尽职”的打量这府中之事,奉他的命将裴云“照顾”的好好的,他常年奔波于前线,对于府中的事务从未放在心上,之是每次见得痴傻的裴云怯生生的躲在一旁,然后含糊不清的说着她很好,他只当是女儿自幼就不同他亲,畏惧他身上的肃杀之气,便没有再多想。

可是谁知道到这赵月竟然是如此狠毒,当着自己的面就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背地里竟然是如此虐待裴云,那怕她痴傻,也狠心的害了她的命去。若非是云儿借助裴云的躯体而复活,他不知还要蒙蔽在鼓里多久。

一想到自己曾经的枕边人竟然是如此狠心之人,心中就萦绕着一股无名的火,一想到自己与爱情的骨血就这样殒了命,他连杀了赵月的心都有了。可是幸而还有云儿在,云儿虽是异世而来的灵魂,但是她的躯体依旧是裴云的,这种感觉就像是罗熙唯一存在的血脉还存在于世。

裴皓向来就不信那些鬼神之说,可是这等离奇的事情发生在了云儿身上,他便相信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有了安排,更加上他与这孩子投缘,便随了她的决定。更主要的是,云儿还好模好样的活着,他怎么向人解释赵月是杀人凶手?而且裴宇是自己唯一的长子,就算是他是赵月所出,却也是觊觎了厚望,所以就算是为他的前途想想也不能贸然而动。

若是她们母女两人识趣些,乖乖的呆在自己院中不要出来惹事生非倒也还好说,可若是她们死活还要闹腾出什么幺蛾子,那也就怨不得他了。一想她们从来就是不是个安分的主,裴皓心里就是一阵烦闷,对上赵月也就没有好脸色了,但是为了云儿的安宁日子着想,他还是忍住心中的不悦,让奴仆将赵月叫过来敲打一番。

裴皓微不可查的皱皱眉,看着犹自出神的赵月,带着一丝不耐道:“本将叫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你看你出神的。”

赵月还在缅怀过去,突然听得裴皓这一声怒斥,立即屈膝向裴皓行礼告罪:“将军恕罪,婢妾只是回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这才走神了。”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甜腻。

裴皓看着已经三十多岁的赵月,偏偏还学十几岁的小姑娘撒娇,眉头那是抖的一个突突直跳,只差没把隔夜的饭给吐了出来,也不瞧瞧自己一把年纪了,还穿着月牙白的襦裙,这要是传出去,那镇国府的名声可就毁了。

赵月看到裴皓黑沉的脸色,那是隐隐有发怒趋势的征兆,然后乖觉的闭上了嘴,毕竟她还不知道裴皓叫她过来到底是要说什么,但是看他的脸色,八成不是什么好事了,因此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月白色、粉色这些已经不适合你了,往后还是换成宝蓝色这类成熟的襦裙、褙子。”裴皓稍微含蓄的提点了一二,这样赵月稍稍收敛了一些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色。

“将军不是曾说过婢妾是最适合月白色的衣物的吗?”赵月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想要化解一下面前尴尬的气氛。

裴皓微微皱眉,实在是想不起何时曾说过这样的话?抬眼又望了一眼她身上不够得体适宜的襦裙,硬邦邦的甩出一句:“就算是有,那也是以前。”隐含意思是,现在女儿都快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她还像刚为人妇的时候着装,实在是别扭的紧。

这下赵月僵在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只能任由它破裂,然后涩涩的开口道:“将军这是在嫌弃婢妾年纪大了,比不得那些风华正茂的少女了?”

裴皓不是不懂温柔,只是他的温柔全都给了那个如花的女子,那个永远沉睡不会再醒过来的罗熙郡主。对于这一点,赵月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当裴皓只是点点头表示赞成她的话,她也没有丝毫诧异,只是心还是会痛着的。

赵月一时悲从中来,想要发泄,却没有宣泄口,偏生裴皓还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道:“今日叫你过来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你现在还是姨娘的身份,那是看在了宇儿的面子上,若非如此也不会随了云儿的求情放你出来。现在府中的中馈已经落在了云儿手中,你就不要无端生事给她添堵了,咱镇国将军府虽然不是皇商富豪,但是养你一个姨娘还是绰绰有余。”

对于裴皓的敲打,赵月很是意外,自己本是他的正妻,虽说被裴云“暗算”,害的她丢了面子,裴皓不来安慰她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反而专程叫她过来敲打一番,还不能给造成她这样的罪魁祸首一个警告,这样她怎么能服气?

“将军,婢妾虽说只是个姨娘,可也是为您生儿育女了,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婢妾深知身份低微,断是不敢肖想中馈之权,更不会背地里做些腌渍事情来给三小姐添堵,婢妾没这个心更没这个胆啊!”赵月面带怆然之色,向着裴皓辩解道。

“你心中想的若真是同你说的那般,那本将还真以为是拜对了哪路神仙了。”裴皓毫不留情的拆穿赵月做戏的说辞。

“左右将军是信不过婢妾的一番话了,婢妾待将军是一片真心,怎么会欺瞒了去,定是哪个小蹄子在将军面前抹黑了婢妾,将军可莫要听信了那人的胡言,中了那人的奸计。”赵月面露急色,忙忙辩解道。

“是不是抹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裴皓回了她一句,然后端起了桌上的香茗,啜了一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