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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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绯衣摇摇头,“这顾家二爷虽然是侯爵家的嫡子,也应是承袭爵位之人,但同齐小公爷,真是天壤之别!”

绯衣与她说起一些旧事。

荫封这事,虽让在位者拼尽全力,倒也让后世子孙各个懒惰许多,所以坐上了皇位,多少会考虑清一清。许多年前,皇上就曾查过相关事宜,也抓了不少亏空国库的公侯,当然更多的是用钱补了亏空。比如顾侯家。说起现在的宁远侯,以前的顾侯嫡长子,与发妻原就是青梅竹马,婚后更是恩爱甜蜜,唯一遗憾就是其妻身体孱弱,生下的嫡长子也是病秧子,但生活美满,也是众公侯家极为让人殷羡的。可因为这事,其发妻突然暴毙,他却连难受的时间都没有,便穿上婚服,去了商贾之女为续弦,此人便是顾廷烨的娘。

甭说公侯之家,就是已有官阶的人家,多数是看不上商贾的,故而顾廷烨的娘在顾家日子并不好过,没几年就撒手人寰。而这次,顾侯有续弦了,娶得还是发妻之妹……

绯衣说的故事跟画本子差不多,温思尔觉得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但终是听她把故事说完了。温思尔这下明白绯衣为何对婚配对象要求这么高了,不仅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听到的也多为不好的事。

“公侯家真是乌烟瘴气!”温思尔对自己未来的亲事有些抵触。

“高门大户当然也是有好人家的。”绯衣笑着说,“比如温家。而小门小户也有那些腌臜事情。姐儿莫要为婚事慌张!”

“我哪里是慌张?”温思尔叹了口气,“我是觉着复杂,我真心不喜欢那么复杂的事儿!”

温家父母给她的都是简单,而他们离世后,她面对的都是复杂。

“姐儿心思单纯,绯衣定会好好把关,断不会误了姐儿。”绯衣突然有种责任感。

“行了。”她转移了话题,“不过绯衣,你瞧着顾廷烨这家,谁最坏?”

“说不清。”绯衣想了想,“顾老侯爷和夫人为保家族,不惜牺牲儿子的幸福,的确狠绝。但顾侯先是阻不了父母,害发妻枉死,后又对有恩与他们的白家如此,当真无情无义!”

“根里自是他们,但如今却是那小秦氏。”温思尔说。

“为何?”绯衣不懂,“我倒是常听人说,小秦氏和善,对顾家大爷和顾家二爷都很是不错,还经常想帮顾家二爷说话。”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温思尔看着绯衣,“你在宫里的时候,是否听闻平宁郡主把小公爷当眼珠似的爱护?”

“可不是?”绯衣点点头,“别说郡主,齐国公就这么一个儿子,也是极为疼爱顺从的。”

“我可听小公爷自个儿说,他幼年犯懒,偶尔不愿念书习字,平宁郡主拿着藤条狠狠抽过他。”温思尔说。

“人之常情,父母总望子成龙,就是再偏爱,也会有恨铁不成钢的时候。”绯衣觉得正常。

“所以,这小秦氏不正常。”温思尔这才点出,“若是真当亲儿宠爱,应当好好教育才是。”

“会不会是因为并非亲生?”绯衣为她找个借口。“话是如此不错,但如今顾侯同顾廷烨形同水火,岂是一句他不成器可以说清?”温思尔向来通透,“我与你再说个事儿。大哥哥十来岁,被营里的人怂恿,上过一回秦楼。他年岁小,刚一进去就被那架势吓着,急急逃回了家。母亲得知后,请了家法,还让他跪祠堂三日,写了一千遍‘耻’,这才允他出门,你觉着是为何?”

“辱了名声?”绯衣猜测。

温思尔摇摇头,说:

“父亲是武将,与三教九流打交道在所难免,其中数下九流最为难处,但有时就是靠他们带来的转机。故而我家四位哥哥,习得一手赌技,胡话也是张嘴就来,偷东西更不在话下,你让他们算命都是能说几句。”

“那是为何?”绯衣不懂。

“母亲说,稚子学好难,学坏易。学那下九流之道,是为了保命,但一步之差便会踏入歧途,故而须有长辈领着去,细细教之应酬之道,让其得要领,知精髓,又不至于沉迷至此,误了大事!所以我家那几位哥哥,虽是偷蒙拐骗样样精通,外人却看不出分毫。”她朗声道,“大哥哥错在未告知长辈,将本是学习之事,变为了嬉闹,失了分寸。”

“如此说来……”她大概明白了,顾廷烨一开始出去玩乐,她一嫡母应是头一个知道,将其纠正,而不是宠着纵着,又似乎毫不知情。

“这小秦氏,同你父亲续弦一样。”温思尔浅笑着说,“一词概括,就是温柔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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