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郑王(2 / 2)
“你为何会告诉我?”沈时淸此刻越发相信此事绝非苍月璃所做,但心底却有几分疑惑,她与苍月璃也不过两面之缘,为何苍月璃会将事情告知她。
苍月璃笑了笑,“我此行的目的,想必王妃也能看出,作为羌国公主,我想要留在这吴国的皇宫之中,多个朋友,总是多一分助力不是吗?”
沈时淸点头,的确如此,苍月璃此行目的十分明了,便是为了同吴国联姻,苍月璃留在这吴国的皇宫之中,可以说是好无根基,若能同摄政王府打好关系,的确是一条最好的路。
如此一来,沈时淸便愈发相信此事绝非苍月璃所为了。
有所图,才更让人信任。“既然不是羌国所做,不知月璃公主认为,此事是哪国使臣做下的。”沈时淸又问到。
这几个小国国力虽不如吴郑两大国,但其谋略心思却也不少,毕竟越是国力不如其他国家,便越需要费心思在大国之间斡旋。
先前在小皇帝寿宴开始之前,提前来京都的几个国家,便曾私底下秘密会晤过几次,说不定苍月璃也会知道些什么。
苍月璃摇了摇头,“不知。”
沈时淸有些失望,但却也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摄政王妃可信我?”苍月璃又问到。
“自然。”沈时淸点头。
“昨日夜里前来报信的宫女,身上所穿的衣裳带着狼图腾,”苍月璃顿了顿,将袖中的书信递给了沈时淸,“所送来的信纸上,用的却是倭国特有的图案。”两人对视一眼,沈时淸立刻明白事情的端倪来。
各国使臣不会蠢到这种地步,什么狼图腾还是信纸,都不过是用来混淆视听的障眼法。
如今既然已经排除了羌国,又排除了其余两小国,那剩下的便只有吴郑两国。
吴国如今正是休养生息之年,哪怕朝臣之中多有党派之争,但却也不会为了一党之争,毁掉全局,那剩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
“是郑国在自导自演?!”
沈时淸大惊,她原以为郑国对塞娅公主这个唯一的嫡长公主多般宠爱,但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郑国使臣皆听令于郑王,按照郑王先前所表现出来的,对塞娅公主这个嫡长公主的喜爱,旁人若无郑王的意思,怎么敢对塞娅公主下毒。
唯一的可能便是,塞娅公主身上的毒,便是郑王命人,给自己’宠爱‘的女儿所下的。
难怪塞娅公主不过昏迷两日,郑国使臣便登门责问,郑王的手谕分明是先前便准备好了的,不然不过两日,便是跑死十匹马,也绝不可能这么快的便将消息传回郑国,再将郑王的消息传回来。
沈时淸有些不寒而栗,难怪当初塞娅公主在知道苍月璃的选择会,会露出那般凄冷的眼神。
原来她早就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所谓父皇的一枚棋子,这枚棋子被精心呵护万般娇宠的长大,也不过是为了将这枚棋子的用处发挥到最大。
苍月璃是这样,塞娅公主也是这样。
皇城之中尽是无情,什么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一切感情在皇权之下,不过是一层美丽璀璨的泡沫,一旦遇到危机,这层泡泡便会立刻破裂,只留下一滴狼藉。所谓被精心娇养的公主,是比不受宠的皇子更为可怜的处境。
她们从小便活在那层披着父爱的恐怖牢笼之中,宠爱恩典不过是为了抬高她的身价,什么神迹什么天女,不过是为了两国之间交易之时,压下更重的砝码,至于公主的死活,是没有人在意的。
有的公主‘知趣’,便如苍月璃一般,主动的去献祭,以此获得更多些的权利,更多的却如塞娅公主一般,生长在虚幻的‘宠爱’的泡沫之中,哪怕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儿,但却也无力挣扎,等到事情发生之时,自己不得不被献祭的那一刻,还要在心里将破裂成碎片的那一点点自尊心拾起,欺骗自己,‘他们’是不得已而为之。
再拾起所谓的‘家国大义’‘为国献身’,将自己被吃的只剩下雪白的骨架的身躯献上,然后便不再去思考,这些所谓‘大丈夫’为何不凭借自己的本事去争权谋略,而要将她打着‘家国大义’的名号,将她献祭。
沈时淸只觉得浑身冰凉,就连塞娅公主那样肆意明媚的少女,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不知道塞娅公主在知道自己身上的毒,竟然是对自己宠爱万分的父皇下的,还是否能如从前一般灿烂。
又或许塞娅公主是幸运的,无需如同苍月璃一般,被献祭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成为无数后宫妃嫔中的一员,去争夺那些许的权利,以成为皇帝深宫之中那唯一的‘妻子’为终身的目标。
“多谢。”沈时淸的心情有些沉重,但如今总算知道了塞娅公主身上所中的毒来自郑国,如此一来,寻找解药之事,便也有了些头绪。
摄政王府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除了咄咄逼人的郑国使臣,旁边还围了许多被刻意招来看热闹的民众。
沈时淸从后院小门进了府中,将苍月璃的话告知裴璟偡。
“那苍月璃的话,淸儿可信?”
“信。”沈时淸点点头,她相信苍月璃是个聪明人。
也相信郑国皇帝能有如此狠心。
如今吴国正在修休养生息蓬勃发展,郑国却初现颓势,在吴国彻底发展起来之前,这是最好的开战时机。
郑国那个老皇帝,分明是要在自己死之前,为他的好儿子再谋略一番,塞娅公主,不过是个开战的由头罢了。
郑国太子是个平庸之人,论才情轮本事,均不如塞娅公主这个嫡长公主,可在这个扶不上墙的皇子面前,就连塞娅公主这样优秀的女儿,也成了可以被毫不犹豫献祭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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